下午把程郁安排好之后,沈习之就被程郁轰去公司了,正准备下班时,在手机上看见了关于她的那篇报道。
他急忙给她打电话,可电话一直占线中,光速回到公寓,但空无一人。
所幸,程郁的电话回了过来,吊着的心终于落下。
“阿郁,你没事吧!”电话仿佛是缩小版的程郁,他死死箍在耳边。
“习之,我和吴月一起,不用担心。”
“你在哪呢?我过去找你。”
“我和他们在工作呢,我哥做了饭,你将就吃点,早点休息,我去忙了。”
“哎,等等。”
手机里传来挂音,他感觉怪怪的,心里纳闷,程元允许她出门办公了?
有些拿不准程郁的说法,他准备给程元打电话。
手机刚拿起,席天的电话意外打来。
沈习之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这一个星期以来,他不下十次去找席天,可是连席天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后来他忍无可忍,将问天集团总裁办公室砸得一塌糊涂,也还是没有逼出席天。
程元带着警方也不止一次的找过席天,可一切都是枉然,公司官方回答以出国办事为由打发了所有来客。
那一个星期里,谁也没有见到席天。
“席天,终于肯出现了。”
“习之,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你过来吧,我让你看看真相。”
沈习之将信将疑的挂断了电话,想了一会儿,进程郁房间将微型摄像机和录音笔带出来了门。
镜城的秋,入了夜,总会刮点凉风扫扫一城的寂寞,而今夜,风格外的大,让人不能忽视它的特别。
程郁身子本就单薄,再加上身上的腰伤,在这肆意乱舞的风里,有些站不住脚。
因为不是专业人员,她只能站在警戒线外看着程元他们在勘察现场忙碌。
“吴月你带上一个民警跟着潘所去附近走访看看,了解一下附近有没有失踪人口。”
“石迪,你跟我来。”
程元带上石迪往南边深入。
“程队,有什么发现吗?”石迪打着电筒紧紧跟在程元身后,他不知道程元要带他去哪里。
“看到没有,我们一路走过来都有折断的新鲜草杆子。”
“这些草杆子这么细,程队你怎么发现的,真是神了。”石迪将灯光集中到大陆两边的杂草上。
“你再看看,从这里通向哪里?”
“蒌蒿地,发现程郁的地方。”石迪惊讶的望着他。
“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
程元话只说出一半,石迪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石迪,安排一些警力,重点对蒌蒿地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展开搜寻。”
“是。”
案发第二天,石迪风尘仆仆的赶回局里。
“程队,人抓住了。”长期在外边奔波的石迪,皮肤变得黝黑,此刻站在皮肤白皙的程郁面前,更凸显健康的肤色。
“哇,石迪,你的效率可是越来越高了,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程郁只是到大队这边问问进展,准备一些宣传资料,刚坐下听程元分析案情没多久,便撞上前来汇报情况的石迪。
“多亏程队准确指明搜寻方向,不然这么大一片范围,得排查到什么时候去啊。”石迪兴奋的说,顺手擦擦额头的汗水,“程队,我很好奇,你怎么就确定大致方向的,真的就仅凭那几搓杂草?”
“一切怎么会那么巧,都出现在阿郁出事的周围。”程元在展板上梳理着两件案子的相同点和不同点。
“根据这一个星期以来的调查,我们已经确定阿郁出事现场有三个人先后出现过。”
程元手写出三个人的代号1。2。3,一号和二号是受命绑架阿郁的人,因为其中一个人要救阿郁,两人产生歧义,而三号是一号和二号内讧之后,阿郁逃离第一现场,到达田地才出现的。
程郁听着程元的分析,心里不得不佩服他,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他却像是身临案件现场一般。
“假定一号为现场死亡的光头,二号即为救阿郁的人。”程元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向大家陈述案件分析。
程郁心里暗暗思忖,之前她是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提及整件事情,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她对这段的回忆已经不完整。
她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睡在车里,隐隐约约看见老二和光头在撕打着,她想爬起来看清怎么回事,还没有完全坐起来,光头的刀就朝她一阵乱刺乱花,幸亏老二拼命阻拦,她虽被划伤,但至少逃下了车。
下车之后,老二叫她快跑,她也就跟着感觉闷头往前跑。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她不知道自己跑向了哪里,途中,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关于程元所说的三号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而这个三号和二号肯定存在某种联系或者交易,所以阿郁才会安然无恙的躺在哪里,等着被我们救援。”
“那你的意思,三号和这次的案件有关,为什么呢?”石迪急急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关键就在光头身上。通过光头尸体上留下的信息,我们掌握了三号的一些特征:脾气暴躁,孤僻,身体壮硕,释刑人员,反社会意识。所以根据这些我推测因为刚释刑,没有工作,没有住宿,刚刚拆迁的地区遗留着大量的生活必需品,是他绝佳的选择,能保证基本的生活,这里还鲜有人烟。具有反社会意识,从他模仿变态杀人案的办案手法可以看出。”
“这样一个社会败类,有足够的时间去折磨一号致死,为什么会放过程郁呢。”其中一个警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石迪向程郁投递来一个关切的眼神,程郁一笑回他,示意他不用担心,既然她站在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