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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现在的生活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丝柔规划的范围,本来打算大学期间只管好好学习,其它的什么都不想参与,尤其是感情。但从大三开始成绩开始下降,虽然对于现在的丝柔来说成绩已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好强的心还是需要一个优异的成绩来填补。想想和任札联系以来的所有情绪变化,看看现在的生活状态,原本平淡的生活因为任札,因为李馨吉,因为那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而变的多了很多以前没有体会过的滋味。

以为考研是感情的结束,没想到却是情与梦想的纠缠。这几天思柔的情绪不是很好,每天在四楼学习看着李馨吉和任札坐到一起,思柔的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想逃离这种场景,或许李馨吉是喜欢任札的吧,不然怎么可能每天回宿舍提他们之间的事呢,但是思柔只能置之一笑,把一切都当一个笑话去听。任札已经和思柔说过很多次,要好好学习一定要一起考到北京。任札说在一起吧,思柔没有同意,思柔只是告诉他好好对待他的女朋友,不要辜负她,但最后任札告诉思柔他们已经分手,现在的他只想追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只想和思柔在一起,丝柔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段听起来狗血的剧情会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它却真的在以剧本的形式上演。为了让任札死心,为了不让自己做违反自己原则的事,思柔又再次撒谎,自己有男朋友了,希望以后互不打扰,任札说“祝你幸福”那一刻思柔的心都碎了,有几天晚上甚至在熄灯后看着曾经和任札的聊天记录会莫名其妙的哭泣,连续几天丝柔都是无精打的状态,每次去上课碰到任札丝柔都会勉强自己去微笑,但是每次看到任札痛苦的表情时,又会陷入深深的内疚中。有一次或许是任札真的无法忍受看到丝柔时的痛苦情绪吧,也看快上课了,看到丝柔来教师,任札背起书包离开了。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内心的自责与愧疚,让丝柔感觉这样的生活好累。终于有一天晚上丝柔和简单在操场散步的时候,思柔把她的所有痛苦都告诉了简单,因为在这个校园里只有简单是她信任的人,是丝柔相信不管怎样都会陪在她身边的人。听完思柔说的话后,简单没有对这段感情评论什么,只是说以后我陪你去五楼学习吧,每天我给你占座,你别和她们一起学习了。

从那天开始思柔开始了在五楼学习的生活,不见任札的日子,生活好似恢复了几多平静。只有在李馨吉回宿舍说任札的时候思柔才能感觉自己或许还没有走出来。每天任札还是会给思柔发信息,后来思柔把他的电话号码设成黑名单了,但当一件事进入内心的时候,所有的行为都只是掩饰和自欺欺人,五楼学习的日子没有让这样的日子减少太多的烦恼,因为每天上五楼的时候还是能看到任札。越是逃离就越证明自己还在乎,终于要期末考试了,大三下学期的生活就要画上句号了,但是这个学期关于考研思柔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每天只是无心的看点单词,虽然当初很自豪的选择了考数学,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那么轻松。只是偶然会听几节数学考研课,这家考研辅导机构的老师听说是现任同济大学的教授,人们说在以往的考研历程中,教出了许多接近满分的学生,所以报这个辅导机构的学生很多都是慕名而来,老师是南京人他的口音渗透着浓重的南方方言,每节课思柔都是连听带猜过,所以如果想理解透彻具体内容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几天任札和思柔说他在考研之前不会打扰她了,都好好准备考研,考上了再说,虽然心里有种失落感,但思柔还是同意了。思柔的生活又回归了忙碌与平静,这几天简单忙着打工,没有时间陪思柔学习了,所以思柔就早晨自己去图书馆然后自己占一个座,在面朝门的地方坐着,每天上午看一个小时的英语单词,然后开始自学数学,每天到十点多的时候就会感觉很困,然后就听听音乐,感觉日子过的很充实。到暑假了,思柔要上考研课,全班只有三个人上数学课,其他人都是上完英语和政治都开始自己复习了,有人回家了,有人不打算回家在学校学习,上完数学课思柔回家了,说好回家十天但是多呆了几天,任札每天都会打电话问她多会回学校,好似一切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朋友的关心范围,但是思柔想顺其自然的去面对这一切,不再逃避,不再强求。

今天是思柔到校的日子,任札说要去车站接她,但是思柔没有同意,因为思柔不想让她们的关系影响考研,不想班里的同学知道她们的关系。但实际上事情并没有思柔想的那么简单。开学几天思柔每天都在做实验,每天很少有时间去图书馆学习,现在已经九月份了,距考研的日子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看着班里的同学都在埋头苦干,思柔也紧张,但是每天机械忙碌的日子已经让思柔没有精力思考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

今天是考研政治冲刺开课的第一天,昨天晚上任札打电话来,为了不让宿舍的人知道她们的关系,思柔在楼道里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接了电话,任札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不对“我想和你说件事,但是希望你不要生气”,思柔笑笑“难道你认为我这会还会被除了考研以外的任何事情影响情绪嘛,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丝柔总是习惯在任札面前装强大,让任札感觉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过了一会任札开口了“我的女朋友两个多月没有来例假了,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该怎么办啊?”每个字丝柔都听清楚了,是的,没有听错,思柔让自己保持冷静,假装不在乎,淡淡地说“那你应该赶快带她去看看啊”,“但是这几天她自己一个人去北京了,我们以前一起去过北京,这几天她说要自己去转一遍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思柔笑笑,不知道是喜是悲,“那你应该去北京找她啊,一个女生自己去玩本来就不安全况且现在又应该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她需要应该很需要你这个男朋友陪吧”,任札听上去没有任何后悔,回应到“可是我不想去”,明明是这对于丝柔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此刻的丝柔没有想到自己的委屈,大脑中反应出的都是自己应该说服任札去找她女朋友的各种理由,丝柔告诉任札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应该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不能逃避,说:“如果你没有去北京的路费,我这有,你可以先从我这拿钱”说完后思柔感觉自己好伟大啊,但理智并没有掩盖痛苦的功效,电话挂了的瞬间,一种无法名状的痛席卷而来,一种被欺骗,被隐瞒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思柔明白她没有哭的资格,因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晚上没有洗漱,睡下打开手机,思柔告诉任札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她们都应该有各自的生活,不要辜负他的女朋友。那一晚任札没有回信息,那一夜思柔没有睡觉几乎是哭了一夜,为了不被宿舍同学发现,一个人憋在被子里,独自疗伤,希望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自己依旧坚强。日子依旧继续,但是内心的痛却没有想象中愈合的速度,几天了任札告诉思柔,他女朋友要回来了,他会处理好这件事,希望思柔可以照顾好自己,思柔没有回信息,始终都在假装快乐的欺骗着自己,那天中午思柔没有吃饭,简单不知道思柔怎么了,每次都是这样看到思柔不高兴,她都不会问,中午打工回来的她看到只有思柔一个人在宿舍,问吃饭没有,思柔说没有不饿不想吃,简单什么都没有说拿着她两的水壶下去,然后一会给思柔带回来了午饭,把思柔叫起来吃饭,看到饭的那一刻,憋在心中几天的痛突然间好像被什么东西触碰,蒙在被子里思柔开始抽泣,简单上思柔床问怎么了?丝柔什么都没有说,突然有种要崩溃的感觉,宿舍的同学都回来了,思柔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越是控制越是无法掌控,思柔感觉呼吸困难,她突然间不哭了,马萌麦和李馨吉赶快上思柔的床铺,此时的思柔感觉要晕厥过去了,面色苍白,只听马萌麦在喊“思柔,你怎么了?”一边说一边给思柔顺着气。宿舍的同学也不敢多问,只是说思柔以后不能这样了,有什么不能自己憋着,安慰了一会思柔说,她没事了让大家都休息吧,这一瞬间感觉好轻松,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坏情绪终于发泄出来了,许久没有的轻松让思柔睡了一个很好的午觉,这是一个没有纠结的午觉,下午思柔决定回家休息几天。

回家的几天每天都可以收到任札的信息,说着不想和她分开,说带她女朋友检查过了没有事,但此时的思柔只想快点忘记这段她以后都不愿在提及的感情,快点开始自己的生活,几天来任札发的信息丝柔都没有回复过。在家休息了几天感觉状态恢复的好点了,思柔去了学校。李馨吉告诉思柔这几天任札不知道怎么每天学一会就走了,看着好像心情不好,每天也不怎么说话,感觉每天没精打采的。不知道李馨吉是不是故意,但总是这么巧,每次都是丝柔伤口快要愈合的时候撒盐,思柔的伤口再次发炎,思柔告诉自己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坚持,以后不在联系,任札的一切和她都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一切的原则都是给理性的人定制的,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思柔的大脑已经完全交付了感性,她开始害怕这样不联系的生活会让任札考不上,明明直觉告诉她任札不是那个她值得付出的人,但她宁愿被负,也不愿意辜负。那天晚上任札约思柔出去说要好好谈谈,思柔答应了,那一天他们去了操场,此时的操场落叶已覆盖了红色的跑道,秋末的晚上操场上还是有很多来饭后散步的人,思柔说“从今天以后我们都好好学习吧,考研也没剩几天了,别让自己以后后悔,我们不要在联系了,你女朋友对你挺好的,她是爱你的,而我还不懂爱,所以我们不要再纠缠了”任札什么都没说,思柔只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她知道是任札,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抱,但是思柔没有反抗,因为无奈因为思柔坚信这会是最后一次,思柔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哭泣声,感觉到了任札紧张哆嗦的身体抖动,他把头靠在了丝柔的肩上,抱丝柔的胳膊也越来越用力,好似要把丝柔镶锲在他的身体里一样,丝柔隐隐地感觉到了被勒的疼痛,但没有出声,仍凭这个肆无忌惮的拥抱继续进行。此刻的丝柔心好痛,旧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新的伤口却又开始重新滋生。但思柔没有哭,她告诉自己不管怎样都不可以哭,因为她不想让任札看出她对这份感情的在乎,拨开任札抱她的双臂,丝柔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的瞬间咽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回过头来看着任札,笑笑,准备开口的刹那,任札跪了下去,“不要离开我,现在的我不能没有你,我想一直陪着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坚持过完考研的日子”,丝柔怎么都没有想到任札会不顾尊严的下跪,这到底是对感情的在乎,还是对愧疚的救赎,丝柔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双手本能的伸出,去扶任札,此刻操场上的锻炼者已渐渐少了,孤月映照着整个夜空,今天好像是十五,没有繁星的陪伴,秋风迎面的晚上略显凄凉。以前丝柔幻想过很多这样的场景,某一天,自己喜欢的人单膝跪下给自己一个承诺,今天这一切都成了事情,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这是对欺骗隐瞒的弥补。强忍着被痛刺着滴血的内心,思柔说:“起来吧,这还有人,让别人看到不好”。任札抬头看看丝柔,站起来,“那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们还正常联系,可以吗?”这一刻,这一刻,丝柔仿佛感觉自己是在演戏,而她就是剧情中那个没有原则,让人憎恶的小三,但是她无力改变自己的角色,只能让唾弃淹没自己的灵魂,自责吞没她的整个内心,直到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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