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这些药我们回府怎么解释呢?”
回相府路上。
阿离拎了拎手上的几副药,“藏衣服里也藏不了啊,衣服里已经放了那两个盒子了。”
他们早已换下了身上的服饰,换回了原本相府下人的打扮。
“没事,你过来,照着我的话说,”林君卿招手示意阿离附耳过来听,“你就和侍卫说……”
……
“站住,”一只脚刚踏进相府的侧门门槛,一旁的侍卫就挡住了二人,“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侍卫大哥,”阿离笑眯眯地将手中的药帖拎起来,“您忘了?我们是上午出府的,这些,是些药材。”
“哼,大公子院里的是吧,”那侍卫虽然嘴里将林君卿称作大公子,可他不屑的表情和上下打量阿离的眼神充分体现出对于她这个“大公子”的不放在眼里。
林君卿细碎的刘海挡住了她眼中闪过的一丝阴沉。
呵,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个淡漠寡言的林君卿了吗?虽说自己没有池子那般记仇,可是,呲牙必报的性格她还是有的。
“药?”那侍卫一把夺过阿离手中的药材,准备打开看看,“大公子到外头买药作甚?相府里不是有府医吗?”
“诶诶,”阿离一看忙阻止道,“这可不能打开。”
“为什么?”侍卫一脸狐疑,“莫非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倒不是,”阿离照着林君卿教给他的话说下去,“只不过,这其实不是我家公子要用的。”
“不是大公子?”那侍卫皱了皱眉头,和大公子有关的,那……“难道是名相公?”
“嘘——”阿离一副生怕被别人听见的慌张模样,忙从兜里掏出一个银锭塞到侍卫的手中,笑眯眯道,“我家公子是想用这药,挽回夫人对相公的心,还望大哥行个方便,不然,这若是被相公知道了……”
那侍卫转了转眼珠,虽说名相公在相府不受宠,却也是个主子,况且夫人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明了,他一个小小侍卫怎么得罪得了?
掂了掂手中银两的分量,他积起一脸笑容把银子塞进袖中,把药还给阿离,“好说好说,你们进去吧。”
“谢谢大哥,”阿离笑眯眯地接过药就和林君卿一起离开了侧门。
“呼——”远离了侧门的阿离长舒了一口气。
“公子,”阿离不安地看向林君卿,“这样说,真的好吗?”
“无妨,”林君卿摆摆手,“父亲几乎不出墨楼,所以并不会知道这事,况且,以他的心性,若是是知道了也会置之不理。”
“二来,”林君卿隐晦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梅兰竹三院,“也好让这三位这段时间找找事情做,别来打搅我。”
在这半个月她恢复的日子里,这三个人几乎每天都派人在自己的茶水饭菜里放了些子东西,好让自己学习礼仪不那么顺利。
哼,想看她在盏青宴上出洋相?她怎么可能会令他们如愿。
林君卿和阿离回到念卿阁,阿离忙打了一盆水来让林君卿洗净脸上的粉脂。
“阿离,去把门关上。”林君卿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我们得开始忙活了。”
“哦,好。”阿离忙将房门关上,把门闩放下,“好了公子。”
“呃……”林君卿刚想换下身上下人的衣服,就看到阿离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那个,阿离啊,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换个衣服。”
“哦哦,”阿离反应过来,忙又将门闩抬起来,走出房门,将门带着关上了。
他一直不懂,在他的认知里,好像主子换衣服的时候都需要下人伺候的呀,为什么公子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穿的呢?
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停下了,林君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阿离,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阿离推开门,林君卿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打扮。一副一副的药悉数被打开整齐地摆在书桌上。
拿出从琉璃阙带来的两个盒子,林君卿将那个木盒里的银两全部都倒在桌上,一把一把地抓进身后书架上的一个花瓶中,又在花瓶里随手丢了几个卷轴。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如果不拿起来,那这就与普通花瓶无二异。
“银两若是不够了,就从里面拿。”
林君卿将那盒子放在一旁,打开了另一个装有火绳枪的紫檀盒。
“公子,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阿离好奇地看着林君卿手中的怪玩意。
“这个东西做什么用,完全取决于用它的人是谁。”
并未出详细回答,林君卿摩挲着手中的枪支,一种熟悉的属于武器的冰冷触感传到手上,她细细地查看着这把枪的各个部位。
想必当初制造出这物的人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看这把枪的结构和造型,若不是熟悉枪支的人绝对做不出来。
即使是她,也不敢保证能够在这个时代制造出一把能够使用的枪支来,更何况造出这把枪的人还是穿越到比这个朝代还要原始的过去。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知道那个拍卖出这把枪的沦没大族居住在哪里,虽说先人已逝,但好歹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同为穿越过来的人。
不过,拍卖行的规律就是如此,未经拍卖者的允许,不得将拍卖者的个人信息透露出去。
可能是因为这火绳枪的保存和使用方法并没有被那枪支的制造者流传下来,所以后人对于这枪的保管也草草放在盒中。这么多年下来,枪管中的锈迹都隐隐可见。
还是先把这药制好,至于这枪,刮去其内的铁锈容易,可就此时连必须的火药此刻都无法得知,还是慢慢来吧。
拿出在白芷堂一并买好的研钵和小秤砣,她照着脑中记忆的池初落的药方开始制药。
相府的另一边。
“什么?”听完下人的禀报,竹君立刻站了起来,皱起了眉头。
名相公准备重获夫人的芳心?这可如何是好,这名弦本就在夫人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几年来不受宠的原因只是他不愿意去讨好丞相罢了。
虽说自己和其他两个相君平日里颇受宠爱,但府里上下谁不心知肚明,他们三人受宠只是眉宇间有名弦的影子罢了。
不能让名弦有机会靠近夫人。
竹君思虑少顷,慢慢舒展开紧锁的眉头,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挂在嘴角。
不需要他出手,想必,梅院的那位早就坐不住了。
“哐当——”京窑御产的青花瓷杯被摔在地上,腾腾冒着热气的茶水四溅。
“这个贱人!”梅君急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这要是让名弦得逞了,那他在这个府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真不应该把精力都放在林君卿那个小贱种身上,就连名弦生出这种念头他现在才知道。
不过,还不晚。梅君转了转眼珠,只要不让夫人去墨楼即可。哼,别以为只有他有药!
“去,把我的那个药盒拿来,”梅君吩咐着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下人。
“是。”
“松相君,你快想想法子吧。”松院的小厮刚刚打听到消息,忙跑回来告诉了正在整理花枝的松君。
“想什么法子?”松君面上无半点波澜,依旧自顾自地理着花朵的枝丫。
“当然是不让夫人和名相公接触的法子啊。”
看着面前的人没有反应,那小厮都快急得跳脚了。
松君在三个相君里,本就是不受宠的那个,原因就是他多年来还未给夫人添个一儿半女,如今若是让名相公得了宠,那松君的地位就更得一落千丈了。
“夫人本就不常来松院,又如何留得住她,”松君细细地端详着面前的牡丹,“况且,这法子,想必那两个院子里的人早已想好了。”
傍晚,林青黛刚和一干大臣在书房议完事,让下人送走了那些大臣。
“夫人,今日去哪个院里用晚膳呢?”一旁的侍女恭敬问着。
“去竹院吧,”林青黛揉了揉太阳穴。
“是。”
去竹院的路上,梅君院里的一个下人对着她深深一礼,“夫人,梅君请您今晚去梅院用晚膳,相君说是,有新花样给夫人看。”
“哦?”林青黛挑了挑眉,仿佛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新花样?那不妨去看看。”
“是。”
刚进梅院,四周的下人便都消失地无影无踪,林青黛不以为意,这种花样梅君也不第一次了。
“夫人,”一道魅惑的嗓音从房门里穿了出来,“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那诱人的话语引得林青黛的心蠢蠢欲动,就连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是吗?”她推开了房门,笑着走了进去,“那……应该怎么罚我才好呢?”
“夫人你坏~”梅君从里屋慢慢走了出来,他只穿了一件外袍,外袍里面的风光一眼就能看见。
梅君诱红着脸拿起一旁桌上的酒,“夫人,先喝一杯酒吧。”
被挑起火的林青黛无暇顾及那么多,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夫人,你可真厉害。”梅君看杯中一滴不剩,便毫无顾忌,慢慢地解开了林青黛的衣带。
“还有更厉害的呢。”林青黛喝完酒后,大脑像是充血,只觉得想要狠狠地发泄出心中的难耐。
林青黛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直接抱起梅君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