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回来后,主持着孤儿院日常的工作。闲暇之余看着蓝海在教孩子们写字,这几天他一直呆在孤儿院里未曾出去过。他想多点教孩子们写字,即使不多,也尽力满足孩子们对知识的好奇心。
也是这几天,让无所事事的孩子们上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节课。也认认真真跟着学习知识。院长曾经想给孩子们带来一个老师,但想到孤儿院支出困难就断了这个想法。如今看见蓝海如此有耐心教孩子们,心里由衷感到欣慰。
孩子们不是没有梦想,是自身命运让他们没办法选择。他们有学习的权利,世界却跟他们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孩子们午休后,院长找到蓝海。仔细地观察他的相貌,仪表堂堂,有文化,而且气质非凡,他会是从小流离失所的孤儿吗?院长直觉是自己的判断错误了,也很可笑武断的就把蓝海直接归为流浪者。
“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不回家?”院长问他。
“我……”蓝海又一次哑言,这个问题不止一次思考过,却以思绪紊乱为终,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我忘了。”
院长就直接判断出问题的所在,蓝海失忆了,也为当时对他果断下定论的想法后悔不已。如果能重新来过,他不介意帮蓝海一把,但说出的话让她羞于收口。“对不起。”院长说。
“没事,反而我更要感谢院长等收留几天。”蓝海说。
“你可以去求助媒体和警察。”院长说。
“我……可能没有身份。”蓝海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不愿意曝光在日下的想法,似乎这种结果会对他产生不利。
事实的确如此,在科研基地和网络上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院长听出一丝的异常之色。但凡是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蓝海却说他没有身份,似乎他的来路很可疑。必要的时候对他进行监视,才能弄清楚他到底是谁……院长首先就考虑到孩子们的安危,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会找到你的归所的。”院长说。
“但愿吧……”蓝海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院长列为可疑人物,说出的话完全是有口无心,反而更让院长小心堤防着。说,“我想我这几天休息好了,我要去谋一份生计。”
“你会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的。”院长看似宽慰的话,怎么想不明白身份不明的人,怎么会得到招用?也可能是一些临时工作,但那些薪水对于孤儿院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
蓝海和院长漫谈一些闲事,下午就不教孩子们识字了。他收拾一下就准备去谋求一份工作,相信他的头脑会谋得相对优厚待遇的工作。
一个身影从孤儿院走出,向着A市进发。根据院长提供的A市地图,走的最近路线到外环城市的人才市场去找一份像样的工作。
院长从窗内看向外面,在为这个背影叹息。这样的人太多了,走散的人也多。但愿蓝海能找到自己的归所,不再流浪于此。有家不能归的人,哪里会是他们最后的收容所?
孤儿院不是绝对的收容所,那是温床,孕育着新梦想的地方。幼小孤儿的第一站,也是最后一站……
蓝海照着地图找到了人才市场,走进去一股清凉扑面而来,为炎热的天气冲走最后的燥热,留下身心的凉爽。
大厅之内冷冷清清,只有蓝海和前台的工作人员一个人值班。蓝海找到对应的窗前,看向巨大液晶屏幕显示招新工作表。
似乎该招员工的公司都差不多满员了,这时候也没有贴出合适的工作让蓝海选择。工作人员只抬头看了一眼蓝海,又转回头玩起他的游戏,电脑屏幕显示的是当下热火的网页游戏。似乎他的闯入,对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无关。
蓝海眼睛快速扫描一遍,最后在屏幕下找到一件自己擅长的工作,电脑编程人员。他只是一眼就觉得这个字词很熟悉,头脑内也联想出一串长长的代码数值。
“你好,我要求职。”蓝海打断那位工作人员玩游戏的兴致,被狠瞪了一眼,又不得不切换回工作桌面。工作人员在刷副本,这时候哪容许分心?
“什么工作。”工作人员恢复平常之色,冷冷开口回应蓝海。这时候是招工淡季,半个月能见到一位求职的人都算是烧香拜佛的结果。
“电脑编程人员。”蓝海确认说,也觉得这分工作收入不错,每月有四五千的收入。但是却很少人选择这份工作,因为上面写有条件,非大学本科毕业生电脑专业勿扰。但是他却忽略这个条件,他对这个没印象。
工作人员一贯冰山式面容,说:“求职简历。”
“没有。”蓝海平静地说。
工作人员压抑住爆发的情绪,对蓝海说:“身份证。”
“也没有。”蓝海说。可能是他的思维被固定住了,在他生活那个科技年代,要证明一个人身份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在摄像头面前扫面孔,便与信息库进行对比就能获得信息。连身份证都不用办,因为个人就是活生生的“身份证”。失忆之前听说过这个概念,失忆之后就不知道了,但思维方式还是以前的习惯。
工作人员忍不住腹谤,什么都没有还来求职工作?寻人开心?但蓝海真没有这个意思。“出去。”工作人员给蓝海指了指大门,扼住自己爆发的情绪,工作这么久第一次遇见这么极品的人。
蓝海不明白为什么,只看工作人员脸色不好,也没有必要要烦他。他现在时间很充足,还有时间在街上仔细寻找。
他走在繁华的街道旁,红蓝的招牌挂在门店之上,写着各色各样的艺术字体。蓝海四处看着挂在外面的招聘信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本来可以在科技研究所内工作,却要沦落如此地步,失忆后还是想不明白他之前的生活为什么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这是一个人习惯环境带来的适应,突然进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就要尽快适合这个环境。是人适应环境,不是环境适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