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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盥洗室小插曲

第二天阳光明媚,蝶舞花香。金色的阳光射进大大的落地窗很久后,阿齐达才醒过来。

“这是哪里?”他的第一反应,有些恍惚,竟然忘了自己身处何方。从不久前在玫瑰园听到村长提到龙之歌起,厄运就像感冒病毒一样紧紧缠上了他,甩也甩不掉。“龙之歌”,“降龙勇士”,“东方大卫王图章戒指”,这些字眼时常像嗡嗡飞舞的蜜蜂一样,萦绕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阿奇达低头看一眼卧在身旁地毯上的灰皮,这个可爱的小驴子正打着香甜的酣呼呼大睡呢。

花婆婆提过的金钱龟老师怎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去拜访他?尽管阿奇达希望尽快去拜访,甚至到心急如焚的地步,但没用,时间机会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他感觉自己像一片飘在大海上的小船,没有目标的随着波浪飘荡,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

还是下楼去看看一扫怎样了吧,昨晚他惹怒花婆婆,被施了魔法在厨房定了一夜不能动弹,也怪难受的。阿齐达决定先去浴室洗漱一下,就下楼去看看。

阿奇达起身来到浴室,地面光洁的粉色地砖十分干燥,没有丝毫水渍。这里的很多东西带有自动清洁功能,因此这么大一间房子,花婆婆和一扫两个人住就可以了,用不到仆人。盥洗室墙上的镜子四周,缠绕着一圈圈牵牛花一样的植物,但绿色的花径比大拇指还粗,叶子上布满很多灰白色的绒毛。牵牛花花朵非常大,有碗口那么大,花朵颜色是粉色微微透着红色,花蕊是鹅黄色的,非常漂亮。

拧开水龙头,带有玫瑰花香的温水顺着水龙头哗啦啦流出来,阿奇达掬一捧水洗洗脸,冲冲眼睛,真舒服,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放水洗澡,只听到身后传来吱吱嘎嘎的响声。他回头一看,吓了一挑,浴室门外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不停地用头猛烈地撞击浴室门。是谁呢?不用说,是灰皮,他醒来了。

“灰皮,别急,我来开门。”阿奇达大声说,边说边疾步走向浴室门,想尽快阻止灰皮的鲁莽行为。可是灰皮依然在急切用力地撞门,把门撞的吱嘎作响。“爸爸”阿齐达也急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想也没想一把拉开门把手。不料这一拉用力过猛,灰皮刹不住车一个踉跄扑倒在阿奇达怀里,由于巨大的惯性,把阿齐达重重地压在身下。

“哎呦,我的天,我的腰好痛。”阿奇达忍不住呻吟着。

“爸爸,爸爸,怎么了?你在哪?”呆萌的灰皮傻乎乎地问。

“灰皮,我在你身子底下,你压住我了。”阿奇达痛苦地说。

“那我该怎么办呢?”灰皮问。

“你,你该爬起来让我出来啊!”阿奇达被压在灰皮身下,呼吸都困难,费力地说。

“好的,爸爸,这就照办。”灰皮使劲伸出两只前蹄,撑在地上,两只后蹄使劲地蹬啊蹬,像游泳凫水一样。

“不对,灰皮,你这样不行。得四只脚全部放在地面上,用力一撑才能起来。”阿奇达急得额头直冒冷汗。看来花婆婆聪明魔粉是放少了点,第一个试验品果然在技术上不够完美。是啊,任何成熟完美的发明,都是在一次次反复试验,失败的基础上而来的,看来这就是自然界的律,没人能打破。阿奇达沮丧地想。

“好的,爸爸,我按照你的吩咐再试一次。”呆萌的灰皮一点弄不清状况,不紧不慢地说。

阿奇达怕它再问出什么无厘头的问题,只好闭紧嘴巴等待。

“哎呀,我成功了,我站起来了!“灰皮按阿奇达说的将四个蹄子放在地上,用力往上一撑,终于稳稳地站立起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爸爸你看我站起来了!”灰皮高兴地又蹦又跳,像个孩子一样顽皮开心,也像个孩子一样没头没脑,一不留神,一只前蹄重重地踩在阿奇达左手腕上。阿奇达痛得大叫一声,声音响彻整个浴室,甚至有一丝丝回音在房间里飘荡。

灰皮吓了一跳,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躺在地下的阿奇达,又转身回过头,两只前蹄轻轻地跪下,俯身面对地下的“爸爸”,硕大的头颅低垂着,嘴里喘着重重的粗气,几乎快要喷在阿齐达脸上了。

阿齐达痛得几乎昏厥过去,感觉两只眼睛瞬时间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几十只黄蜂不停地来回飞舞,意识都快模糊不清了。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耳边灰皮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才把阿齐达重新拉回现实中来。

“没什么,没什么,没事儿。就是刚才手腕被你的蹄子踩踏了一下。没大碍。”尽管阿齐达痛到锥心刻骨,几乎昏死过去,也不愿意恶声恶气凶狠地责骂灰皮。他知道灰皮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孩,哪个婴孩刚生下来就懂事呢?自己该做的,不是责骂怪罪,而是在今后的路上好好教育栽培帮助它成长。好一个善良的“爸爸”,花婆婆果然没看走眼。

灰皮伸出粉红色的舌头,用力舔舔阿齐达的脸,口水一滴一滴落下,把阿齐达脸上脖子上弄得湿哒哒的。缓了好一会儿,阿齐达感觉手腕上的疼痛慢慢减轻了,小心翼翼地侧身身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起来后觉得头有点晕,站也站不稳,这时灰皮温顺地侧过头来,把头紧紧贴在阿齐达胸前。阿齐达用力抱紧灰皮长长的脖颈,总算站了起来。

“爸爸,对不起。”灰皮知道自己闯祸了,小心翼翼地说。

“没事,以后多小心。”阿齐达摸摸灰皮的脑袋瓜,和蔼地说。

这时,盥洗室镜子旁硕大的牵牛花里,传出一阵阵悦耳柔和的轻音乐,尔后,是一个说话的女声,阿齐达仔细一听,是花婆婆的声音:“阿齐达,你跟灰皮起床了没有?准备下来吃早饭吧。”

“已经起来了,马上下来。”阿齐达也不管自己在这边对着镜子回答,楼下的花婆婆能否听得到,下意识地回答。

“咦?这不是昨天楼下那个妈妈吗?”灰皮听到牵牛花里传出来的熟悉的声音,好奇地问。

“是啊,不过你不要叫妈妈,以后跟我一样叫‘花婆婆'吧。”阿齐达纠正说。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灰皮说。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阿齐达和灰皮一起下楼。这回没有用飞毯,阿齐达想让灰皮锻炼锻炼走路。毕竟它昨天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走路还不太稳呢,所以刚才才在浴室栽了那样一个大跟头。况且,下楼梯比在平地上走路更锻炼人,就让灰皮好好锻炼一下吧,阿齐达心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闯了祸,灰皮这下子走路非常谨慎小心,不再那么莽撞。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旋转楼梯,穿过客厅,走过通道,安安全全走进一楼的厨房。

只见花婆婆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平底锅里煎着鸡蛋,汤锅上炖着玉米奶油浓汤,大理石餐桌上还有一块块刚出锅香脆喷香的芝麻薄饼。阿齐达肚子里响起一阵阵的咕咕叫声,灰皮厚厚的嘴唇和鼻孔一抽一嗒噏动着,似乎想把厨房的香气一口气全部吸进肚子里。

只是,尽管这是个如此明媚的早晨:阳光明媚,蝶舞花香,美食诱人,可怜的一扫却无福享受。花婆婆还没有给他解开咒语,一扫依然保持昨晚被定住时的姿势立在厨房。看到阿齐达和灰皮走进来,一扫一脸不满和愤恨。

“呃,花婆婆,呃......”看到这些,阿齐达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小伙子,怎么了?”花婆婆停下手中的忙碌,问道。

“花婆婆,我跟灰皮挺好的,昨晚睡得好,今天也很好很有精神,灰皮的身体棒棒的。要不,恩,要不你就让一扫大哥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吧。”阿齐达吞吞吐吐终于说完了,感觉脸上一阵发热。尽管他很善良,但有时候过于腼腆不够勇敢,这不,为一扫求个情,脸都红到脖子。

花婆婆停顿了几秒,仔细想了一会,先看看灰皮再看看一扫,终于口里念念有词道:“乌里舞里......开!”。一扫的咒语被解开了,屁股一下子坐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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