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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灰皮说话了

“怎么样?我的干儿子长得帅不?”花婆婆谐谑地说,一点没顾及身边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阿齐达。曾经在通往东水村的黄土路上,花婆婆看中这个毛驴玩偶,向阿齐达讨要,但这是妈妈温美亲手做的,阿齐达不舍得送人,花婆婆只好作罢,并戏称这是她的“干儿子”。

难以想象,现在,此时此刻,就在眼前,这个被称为“干儿子”的毛驴玩偶,居然活了,变成一头活生生的真毛驴。阿齐达曾经幻想过,自己最真爱的灰皮,要是一头真驴子,那么自己充满惊险和患难的征途,多个伴,该是多美好的事!没想到,花婆婆让自己幻想成真。

阿齐达感动得眼睛湿润了,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谢谢”,只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妈妈,妈妈,这是哪儿?”

阿齐达环顾四周,暗自纳闷,没看见什么人进来啊?

“妈妈,妈妈,这是哪儿?”怪声音再一次响起来。

“乖儿子,别怕别怕,这是百花园,你的第一个家。”花婆婆轻声说道,边说边轻拍灰皮的头,灰皮撒娇似的把硕大的头颅紧紧依偎在花婆婆身上。

阿齐达这才看清楚,原来刚才说话的是灰皮,玩偶灰皮不但变成了真毛驴,还是一头会说话的毛驴。只是这头会说话的驴子嗓音很奇特,瓮声瓮气里又有些尖里尖气,仿佛初学者拉小提琴那种锯床腿的声音,又像用小刀狠命刮玻璃的声音。过去有句老话说,世上最难听的声音是“刮锅搓锯驴叫唤”,看来一点不假。

“哈哈哈哈,这玩意的嗓音真难听!”长毛一扫忍不住大叫起来,“就像个破锣!”

“妈妈,妈妈,破锣是什么东西?”灰皮瞪大一对呆萌的眼睛,使劲朝一扫望去,心中充满好奇。越好奇眼睛瞪得越大,最后实在没法再睁大了,只好迅速闭下眼睛再睁开,滴溜溜地转眼珠。这副搞笑的样子,把一扫笑得前仰后合。

花婆婆没说话,扭头狠狠盯着一扫,给他翻了个大白眼。一扫只好故意咳嗽了几声,佯装镇定自若。

花婆婆转身对灰皮和蔼地说:“乖儿子,我不是你妈妈,虽然我给了你生命,但是你的亲人不是我,是他。”说完用手指了指一旁呆若木鸡的阿齐达。

“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吗?”灰皮转身仔细打量着阿齐达,然后摇头晃脑地对他说。

“恩,怎么说呢,花婆婆说的对,我是你的亲人,但你不应该叫我妈妈。”阿齐达支支吾吾道,“呃,也许,你叫我爸爸更合适。”

“爸爸,爸爸!”灰皮若有所思地重复着,然后扭头对花婆婆说:“妈妈,他说的爸爸是什么意思呢?”

“爸爸的意思跟妈妈差不多,你也别管那么多啦。反正他是你最亲的人,以后跟着他,叫他爸爸就好。他会照顾你的。”花婆婆不知道如何解释灰皮没头没脑的问题,只好避重就轻。“我调制魔粉时,一定是只顾加生命粉,忘记来点聪明粉了。”花婆婆心想。

尽管是副其貌不扬的样子,嗓音像破锣,遇事只会用力瞪大眼睛和转眼珠,有点没头脑。但是,阿齐达打心底喜欢这个“儿子”,是妈妈温美亲手缝制的玩偶变的啊!看到它,就想到亲爱的妈妈。

阿齐达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它的头,耳朵,眼睛,厚厚的嘴巴,还有脖子上阿碧姐姐织的针脚毛糙的红围脖,眼里充满柔情,凝视着这个宝贝,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

“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从今以后,它就是你寻找东方大卫王图章戒指征途上的伴侣了。”花婆婆对阿齐达说。

“喜欢,非常喜欢,嗯,喜欢。”阿齐达激动得语无伦次。

“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把玩具驴子变活,不太有经验,没有把它变得很聪明。今后你跟它相伴,还得多花心思教导它。“花婆婆一五一十向阿齐达坦白道。

阿齐达点点头,没说话,心想自己一路孤单,本来能有个宠物陪着,就已经很感恩了。哪会奢想这个宠物还会说话?就算没头没脑不够聪明,又有什么关系呢?未来自己奔赴的是战场,战场上能有个陪自己浴血奋战的战友,不知道多幸运呢。

花婆婆接着一脸严肃地对阿齐达说:“小伙子,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前几天我在给灰皮调配生命魔粉的时候,碰巧遇到我的魔法老师金钱龟先生,跟他聊起了你的事。他说他对降龙村恶龙和降龙勇士的事略有耳闻。我看他是谦虚的说法,实际上应该知道些实情,毕竟他的年纪比我们大的多。”

“哦?真的吗?”阿齐达一听来了兴趣,自己的苦苦追寻,稍微有点线索和希望,哪能不激动啊!

“所以说,小伙子,我建议你在我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等到金钱龟老师工作日来临的那几天,我带你去拜访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关于恶龙的线索。”花婆婆说。

“金钱龟老师的工作日?他不是天天工作吗?”阿齐达好奇地问。

“不是,不是,他每个月只工作十天,剩下的二十天要休眠养息,你懂吗?他的魔法水平高得深不可测,作为魔法师,我们得不断探索钻研新魔法。金钱龟老师的很多奇思妙想,都是在每个月二十天的休眠里得到的。”花婆婆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那好吧,我跟灰皮就在您这里多待几天,给花婆婆添麻烦了。”阿齐达客气地感谢道。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你们就安安心心在我这里住段时间。”花婆婆满面笑容地说。然后,弯下腰,压低嗓门,悄悄在阿齐达耳边说:“小伙子,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好好影响一扫,让他跟你多学学怎样做一个好儿子。”说完,友好地拍了拍阿齐达的肩膀。

两人说话的空档儿,长毛一扫已经静悄悄地来到灰皮身边。尽管他从小到大跟妈妈花婆婆住在一起,对妈妈研究的魔法早就见惯不怪了,什么飞毯啦,骑扫把啦,果汁树啦,点金术啦等等,但是,却从没见过妈妈专门研究过生命魔粉,把玩具变成会说话的活物。

他偷偷绕到灰皮身后,趁其不备,猛地用力一拉它的尾巴,灰皮疼的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哦—啊—”,“哦—啊—”滑稽可笑的声音顿时响彻房间。

“一扫,你在干吗?捣乱很好玩吗?”花婆婆向他怒吼着。

一扫没理睬,故意往前走几步,用长满红毛的双手紧紧抓住灰皮的两只长耳朵,一翻身,重重骑在了驴背上,这还不算,居然使劲死死拽住灰皮颈后短短的驴鬃子。一扫从小就在森林打猎了,猎人矫健的身手把这个刚刚诞生,懵懂来到人类世界的“新生儿”(暂且这么称呼)折磨得痛苦不堪。

阿齐达看到灰皮被虐待成这个样子,心疼得像刀割一般,连忙走上前把它的头紧紧抱住,豆大的泪水,忍不住一滴滴地流下来,淌在地板上。灰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爸爸,爸爸”的连声叫唤,又吐字不请,像是在说“怕怕,怕怕”,或者是说“爸爸,怕怕”。

花婆婆这下子彻底被激怒了,从刚才推灰皮的小推车上,拿出一根细长的银**杖,对准骑在驴背上的一扫,口中念念有词地说:“乌里舞里......砰!”瞬时一道金光闪过,红毛一扫从驴背上重重摔了下来,这一跤跌得不轻,一扫压根没想到花婆婆会对他的这番戏闹如此生气,并对他施魔法。其实他的初衷并不是真想惹毛花婆婆,只不过是为了给阿齐达好看。

一扫好不容易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来得及站稳,只见花婆婆又一次举起魔杖对准一扫,口中念念有词,说到“乌里舞里......定!”。

这下,阿齐达看到红毛一扫像尊塑像一样,呆呆地被定在了原处,张个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全身只有眼珠能转。

“今晚就让他在这儿过夜了,既然他觉得欺负小驴子很有趣。“花婆婆耸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对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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