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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个月光下的男人

身披月光的男人,手持树杆,望着天,静静的,唱着那首永远不变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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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关了灯。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在窗外飘来的凉风中,我注视着那一轮明亮的月亮,看着它的月光穿过窗台,爬过书桌,有过地毯,抚过床单、棉被。

打开QQ,群里一片轰炸,聊着各式各样的话题,五花八门的,只是其中一个人聊着“童年”这个显眼的话题,说小时候在乡下跟着一伙高年级的学生偷五花肉,很是怀念。是啊,谁不怀念童年的那一抹天真和无忧无虑的惬意。

门开了,是妈妈,“安衾,还没睡,明天叫你又像个死猪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妈说话总是很难听。

“知道了,就五分钟,好吧?”

“自己看着点时间哈,对了,明天中午要回外婆家喝酒席,隔壁王奶奶的儿子去世了。”

关了门,但心头一震,他死了……

记得那天,就如今天的月光一样明亮:

八岁,在乡下,调皮的我追着小花狗跑到隔壁王奶奶家的前院,前院很宽阔,下边是田地,那天的月光似轻盈的翅膀,飞过烟囱,落到桂花树上,最后洒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那男人像是身披月光斗篷,一身黑色,在月光下看得很清晰。

花狗跑了,我却停留下来。那个男人坐在前院边上的大理石上,手上拿着桂花树上扳下来的树杆,又细又长。稚嫩好奇的我不禁上前走去,在男人身边停了下来:“喂!”

男人猛的转过头来,这个男人一脸呆呆的望着我,我的心里绷紧了弦。

“你在这干嘛呀?”,“你叫什么?”

我问了两个问题,他就只是看着我,不回答。我只好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家在哪?”男人往王奶奶家指了去,说道:“在....那里。”男人回答的语气像是小孩一般,可看起来却有40岁的模样。记得听外婆讲过,王奶奶有个小儿子是先天的弱智,我想,就是这个男人了吧。

我接着问:“你这么晚还不回家,在这做什么?”

男人似乎不再抵触:“看月亮,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大。”

我试着坐在男人旁边,又朝夜空望去,是啊,今天的月亮确实比以往大了好许:“是啊,好漂亮,好像只有在乡下才能看见这么大的月亮。”

男人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笑了,是温暖的笑:“你知道嫦娥吗,她呀,就在这个月亮上和一个玉兔生活。”

我心里想着,这不是神话吗,他真信?

“嫦娥姐姐和最好的朋友玉兔开开心心,生活得很好。”男人的语气很向往,在他的记忆里,玉兔不是嫦娥的宠物,是她最好的朋友,只是幸福生活。

我似乎有了感触,是啊,在他脑海里不会有上属和下属的关系,也没有物是人非的理念,只是简单的快乐。突然羡慕起他,虽然当时只有九岁的我还不懂现在的社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但也是和那个男人一样,有着同样的向往。

男人虽然被客观认为是弱智,可他似乎比起其他人活得更轻松,更欢乐。虽然他被外界认为是傻子,可他却依然笑脸迎人。其实真正傻的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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