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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谌爷(11)

母亲健在,女儿还能捷足先蹬以身相许吗?即使是傻瓜,也不能让怀中的女人流泪伤心的。菊花只是抽搐、哽咽,甚至在呻吟中告诉他:“在徐州城里,一见面我就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我是非你谌志平不嫁了!那工夫,你真是太精神、太英俊、太威武,也太值得一个女孩子追求了。母亲死了,母亲不死,说不准,我也要嫁给你呢!说书唱戏,不也有一个男人娶娘俩或姊妹俩的吗?纣王还是皇帝呢,那么多女人,娶谁不好,偏偏娶了自己的小娘!这种事,说书唱戏,可真多了去啦!”客观上,她竟然也找到了很多开脱的理由。樊菊花流浪在外,见多识广,思想解放,遇事也自然有自己的理想、追求和主意。然而谌志平呢?十三年前的母亲和十三年后的女儿,对他就更没有什么区别了。

都是肉体,都是欲望,都没有情感,又都给他带来了幸福和享受。他陶醉在菊花的情欲中,乐不思蜀,时间一久,樊寡妇的肉体和感情,在他记忆中也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七小兴安岭的夜静谧、深沉、空旷。林涛声始终在低沉地轰鸣着,“呜——”远处有狼群的嗥叫声传来:“欧哇——欧哇——欧哇——”听上去特别的恐怖、紧张又毛骨悚然。老鹤林的沟子系,沟子西部静悄悄的,群犬没有反应,它们也许是习惯了,保持沉默是对狼群最好的回答。谌爷仍然坐在熊皮褥子上,姿式没动,大黑碗里的茶水早已经喝干了。空碗继续在手上端着,野猪油昏暗的灯光晃在他的脸上,目光迷茫,根根胡子都在为他分解着忧愁。故事讲完,我仍然疑惑不解,于是就试探着问道:“谌爷,樊菊花,现在在哪儿呢?”我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舅母可能就是那个樊菊花。果不其然,谌爷愤怒、痛恨,情绪之糟糕,他精神上近乎失常了。两手一用力,大黑瓷碗“啪”地就碎了。伴着碎声,用哭腔儿喊道:“你不是从她家来的吗,还他妈的明知故问!”这老头儿,随便一用力,大黑碗喀吧就碎了,手上的功夫是真不一般啊!看着碎碗,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很长时间,我才小声儿说道:“樊菊花真的就是我舅母啊?”这是事实,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我不想再问,也不敢继续再问下去了。呆呆地望着,默默地思考,舅母怎么会是樊菊花,樊菊花又怎么变成了我的舅母呢?历史与现实,大别山与小兴安岭,河图铺与老鹤林,谌志平与常宝山,这之间,又有多少错综复杂的生活悲剧无声无息地,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悄悄地发生着。舅母与舅舅的结合,是樊菊花情有他移,还是谌志平建国后因职务升迁变成了陈世美?还是舅舅常宝山他乘人之危略施小计靠着自身的功夫和枪法死皮赖脸地拆散了这一对老鸳鸯?结论是否定的。尽管我尹石柱年轻,思想不算成熟,但凭感觉我也能判断出来,樊菊花不惜一切代价苦苦地追求谌爷十几年,最终梦想成真,愿望实现,作为女人,生命若不死过去几次,其感情是绝对不会轻易转移的。而谌志平呢?一是他的品质和感情,二是年龄上的差异和悬殊,别说是林业局的副局长,就是他当上了国家主席,与陈世美三个字也是绝对划不上等号的。

而舅舅常宝山呢?大板牙,龙虾腰,黄脸猫眼睛,喘气拉风箱,咳嗽起来就没个完。年龄上就更不用说了,相差十几岁,他的枪法是厉害,举世公认,假若是别的男人嘛,还差不多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是他的情敌是谌爷谌志平啊!一表人才,职务是局长,论功夫更是了得,别说是打枪和铁杆腿了,仅仅是刚才,快七十岁了,没怎么用力,大黑瓷碗,“喀嚓”就碎了。真较上劲,三个舅舅绑在一起,恐怕也不是谌志平的对手吧?毫无疑问,谌爷与樊菊花被迫分手,肯定是政治上的原因,为使樊菊花免遭连累,才在绝望中做出了这种痛苦的选择,拱手相送,成全了舅舅。悲惨的场面我没有看到,不过凭着想象也能体会到,对一个有着强烈自尊心的男人来说,眼瞅着爱妻投进了别人的怀抱,夜夜狂欢,万般蹂躏,距离又是近在咫尺,其痛苦和耻辱是何等的残暴而又冷酷啊!我真不知道,性情刚烈的谌志平,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竟然没死,竟然还活着?是一种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呢?心灵的伤口,那可是天天在滴血啊!果不其然,此刻坐在灯光下面的谌爷谌志平,胡子眉毛一齐抖动,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黄,一点点在颤抖中变成了铁青色。因为过度的忧伤和悲痛,他四肢及全身像秋风中的树叶,一个劲儿地颤抖着。

嗓子哽咽,哭泣般地说道:“孩子,你知道吗?这些年,谌爷的心苦透啦!”说着,真就老泪纵横,双手捂脸,呜呜地号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申诉般地说道:“我打鬼子!打鬼子哟!……开除了我的党籍……为什么……老天爷……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老天爷啊……我……我难受啊……呜呜呜……呜呜呜……”老人的哭声是那样的苍凉,那样的悲痛。空气压抑,所有的皮子不再晃动,只有灯盏中的野猪油,用咝咝的响声陪着他哭泣。哭泣中,他的大手,把破碎的瓷片揉搓成了碎沫沫。我不再惊讶和愕然了,只有五脏刀绞般地疼痛,鼻子发酸,喉咙发堵,呆呆地、怔怔地、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曾经让日本鬼子闻风丧胆、铁腿横扫了大半个中国的白胡子老头,如同没妈的孩子般地号啕大哭着。

不能制止,更无法劝说,只能一边揉眼睛一边哽咽着安慰他道:“谌爷,您……别、别哭了好不好?您一哭,我这心里也难受得不行!谌爷,别哭了,好吗?您打鬼子,是为了咱整个的中华民族啊!开除您的党籍,我听他们说,是您替彭德怀辩护。彭德怀反党、反社会主义,老百姓谁不知道?您站错了立场,又那么顽、顽固,当然要开除党籍、撤销您的职务了。别说您啦,我来的时候,刘少奇、邓小平也都被打倒,也都被开除党籍了,还有那个赵尚志,还是民族英雄呢!同样是打鬼子,不照样被开除党籍了吗?唉!我想啊谌爷,总有一天,共产党会恢复您的党籍的。等着吧!死不了,这一天,我相信肯定会有的,因为您没错儿呀!您没错,就是他们错了。意识到错了就会纠正,纠正的时候,不就把您的党籍恢复了吗?等着吧!别着急,慢慢来,迟早是个时间,您说呢谌爷?”谌爷终于停止了哭泣,信赖地望着我,像孩子一样,先是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哩!是哩!我也是这么想哩!他们不承认,我自己可是承认哩!你知道吧,党费,这些年,我呀,还是到时候就交,组织生活我也照样在过。他们不让过,我自己过!开除了我,哼!我不服!入党是我心甘情愿的!党的章程在心里头装着呢!能挖得走他们?”然后又扭过头来,平静了一会儿情绪,看着我,略有感慨,喃喃地说道:“唉!柱子,你呀,是个好孩子啊!谌爷这些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跟那面党旗说说话,一年到头,都快要变成木头人喽!这不,明天又是初九,又到交党费的日子喽!交了党费,我就觉着自己还是党里头的人,干活就有劲,活着就有盼头。没有这点儿盼头,我呀,哼,恐怕就是两个、三个谌志平,也早见阎王爷去喽!好嘛!明天就又到交党费的日子喽!”说着,他两手拍了拍沾着的碎瓷,轻轻松松又捋了捋胡子。

是的,我终于明白了,老人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就是用这种执着情感和信念,用这种崇高的向往和理想在欺骗着自己,也是在鼓励着自己,鞭策着自己……过去,“党在我心中”,我认为仅仅是一句口号,是一种宣传形式和恰当的比喻而已。可是,自从接触了谌爷,一次次目睹他交纳党费,再对着那面锤头镰刀的鲜红党旗,我才真正地领悟道,“党在我心中”就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和宣传用语了,而是那样的神圣和崇高,那样的虔诚和真挚,是一个人的情感、渴望、信念、追求。再进一步说,党在我心中的形象,永远都是光明和磊落的。为了党,年轻美貌的妻子都不要了,在灵魂、意志、宗教、信仰方面,终生为党的章程去奋斗、去捍卫、去拼搏、去献身、去牺牲!为了心目中的党旗飘飘,宁肯遭受生活中的一切打击、污辱、折磨、痛苦和煎熬!自然而然,“党在我心中”也变成了我尹石柱的生活标地,生命的追求,教育战士和家人的座佑铭,工作中的尺度与准则。党是母亲,母亲永远都是慈爱、正确和伟大的。每年一次,看谌爷交纳党费,也是我尹石柱灵魂深处的一次洗礼和震撼。九月初九,是谌爷谌志平十几年来风雨不误、雷打不动、法定交纳党费的日子,老鹤林所有的炮手和猎人休猎一天。不约而同,自觉自愿,尽管九、十两月是全年最佳的狩猎时间,像端午节纪念屈原投江,民间吃粽子一样。

炮手休猎,是老鹤林的居民对谌爷最大的理解和同情,第一年我问过舅舅:“咋不干了呢今天?耽误一天不白瞎了吗?”舅舅尴尬又无奈地说道:“你舅母她不做饭,你表姐绝食,别人都不去,咱也就不在乎这一天啦!咳咳咳!咳咳咳!都是沟子那边,老谌头闹的啊!咳咳咳!……”老洪头公母俩不隐瞒:“柱子,你就领着狗玩去吧!嘛事别管,嘛事也别问!你不知道,九月初九是谌场长被开除党籍的日子!知道了吧?第二年哪,也是这一天,你舅母领你表姐,嫁到沟子这边来的!唉!你舅母还不知道死了几个死哪!我啊,嘴皮子都磨破喽!为了谌场长,也是为了你舅母!……大伙儿齐心,休猎一天,算是对谌场长的理解!谌场长才没有去寻短见哟!”而谌爷呢,却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是九月初七那天被林务局党委宣布开除党籍的,选择初九这天为交纳党费的纪念日,我是有两种想法的。一是好记,二是永不脱党,目的是思想、精神、灵魂,永久在党的组织之内。所以哪,晚上九点也是交纳党费的具体时辰,九月初九九点,三个九摞在一起,也就是海枯石烂,久久地不动摇啦!”九月初九这天,老鹤林的三户人家,也就有了各自的解释和说法。

九点整,秋夜漆黑,涛声继续,百里林海一片轰鸣。老鹤林没有电,除了过年点两根蜡烛,其他时间都是用野猪油照明。古朴、经济、方便,除了油烟,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刺鼻子的辣蒿味。灯影下面,谌爷的表情是严肃、神圣而又悲壮的。他洗净了手,从腰带上摘下钥匙,打开炕下面迎门处那只笨重的松木箱子上的大锁头,用两手先捧出一只墨绿色、鱼鳞花、西瓜大小的瓷坛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铺着桦树皮的土炕上。坛口蒙着红布,系着红绳,看上去是神秘的,也是非常俗气的。这种坛子在农村司空见惯,淹鸡蛋淹腊肉盛大酱,只要不变质,内中食品老鼠们是干瞪眼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可想而知,谌爷的这只小坛子肯定是他十几年来交党费后神圣而又保险的小金库了。用它装钱,在民间是最好的办法,不仅气死耗子,一般情况下水灾火灾也能够避免。当初采取这一措施——用它来蓄藏党费,痛苦悲伤中的主人肯定是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的。气氛凝重低沉,除了油灯的咝咝声,室内再没有别的杂音。谌爷撂下坛子,又从箱内捧出来一只草绿色的小包袱,放在炕上抖开,我的眼睛也不由得为之一亮和惊喜。一亮是那面崭新崭新的鲜艳夺目的中国共产党党旗,而惊喜的则是那套折叠着的毛料子将军装,华贵、大方、深沉、气魄,铜扣子,黄绿色,绸缎里子,做工精细,折叠得板板正正四角四棱。现在,我身上穿的也是料子服,也是全世界统一的那种草绿色,但记忆中谌爷的那套毛料子将军服,相比之下,手感更重,视觉更沉,纤维更粗,颜色也更浓。当然了,我穿的是校毕,都是毛质,而当年谌爷的那套则是不折不扣名副其实的国民党将军级的服装啊!因国民党多数将领都已追随主子逃到了台湾,为此,在祖国大陆上能见到这种服装,确实是非常难得了。当然了,解放战争三年,被我军俘虏的国民党将军多了去啦,将呢校毕处处可见,虽然货真,但那毕竟是破败颓废的垃圾物,跟谌爷精心保存下来的这一套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总认为这套服装若不是随身埋葬了的话,留下来肯定会有相当的政治意义和文物价值的。李宗仁先生作为第一战区司令,徐州行辕主任,后来毕竟是国民党政府的代总统啊!“文革”期间国外归来,向有关部门多次询问过当年的保卫副官谌志平,全国政协和中央统战部派专人到小兴安岭地区调查过,遗憾的是,谌爷谌志平早在两年前就命归西天了!据说李宗仁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民族英雄啊!后人千万别把他给忘了!”那套服装,李代总统始终也没有忘记吧?

这套国民党的将军服装,从1938年到1969年,三十年了,谌爷大概没有穿过几次。尽管老了,穿在身上还是那样合体、精神、大方又威武。这套服装似乎是专门为他设计和制作的,不肥不瘦,不长不短,灯光下面,灰胡子衬托成了雪白色,灰发飘飘,目光炯炯,刚毅、凝重、大度又华贵。罩上了这套服装,谌爷的形象就彻底地变了,不再是炮手,不再是百姓,表情、目光、气质和神韵俨然是一位有着大将风度的慕僚、参赞、顾问,董事局主席、大亨等泰斗般的人物了!一套华贵的服装,不仅是拥有者精神上的一大愉快,也会使其他人对你刮目相看,为之咋舌。服装确实是一个人的身份和社会地位的象征!有了这套服装和服装衬托出来的英俊气质,可想而知,当年的樊菊花为什么要千里迢迢、义无返顾地追赶到大东北了!履行这庄重而又神圣的仪式,谌爷是绝对不允许我插手帮忙的。当然了,尽管如此,旁边的我也能体会出来,在进行的过程中,主人从精神、灵魂到肉体,都是一种巨大的陶醉和享受,而且这种陶醉和享受,非本人,其他人也是很难达到那个境界和层次的。

用颤抖着的双手,谌爷先把那面党旗毕恭毕敬地悬挂在粗糙而黝黑的土墙上,顿时,小屋蓬荜生辉,视觉中,室内简直是点燃了一支熊熊燃烧的无烟火炬,通体明亮,仿佛万道霞光突然涌了进来,令人激动,令人振奋,令人心潮澎湃,又令人有抑制不住的眼泪,顺脸颊无声无息地滚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又一滴……我看谌爷,谌爷像凝铸般地丝纹不动,似乎是雕塑;我看油灯,黑碗中的野猪油咝咝地响着,像一曲低低的音乐。音乐中,我仿佛又听到了那曲高昂又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当然了,这是憧憬中的想象和幻觉。但事实上呢?伴着周围大森林的涛声,外面真有一支虽不标准但也动情的歌曲随夜风悠悠地飘了进来,“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我知道,这是沟子西边的舅母,也就是当年的那个樊菊花吟唱出来的。歌喉委婉,非常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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