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被包成粽子的脑袋静静坐在大厅里供人围观,"到底怎么回事儿!"甘宁恨恨的看看小白看看我,"天还没亮就说你去河西王府玩了!怎么把脑袋玩破了?"很铁不成钢的指着我继续说道,"男孩子把脑袋打破了也就罢了,你一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谁先动的手?"
一副家里大人发现孩子惹事儿的表情看着我,"谁先动的手?地上的石头先动的手!小白!"一旁的小白低着脑袋,"过来,给我把这个摘了!"
"摘不得啊!摘不得!"小白连忙摆手,"那大夫说了,想要脸上不留下疤痕,这东西摘不得!"
我是现当代科学女性哎!这种东西我才不信呢,她不帮我干脆自己动手开始解纱布,这劳什子的夸张东西我早就想弄掉了,这身体这么年轻,这点小伤小疤过一段时间就能好的事儿。
"小姐!"小白上前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看着地上的纱布默默道,"这下怎么办啊!脸上留了疤……"
"留疤就留疤!"偏过脑袋,"我本来就没有翁主长得好看,有没有疤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认了!
"翁主?你们又见到翁主了?"甘宁上前一边查看我的伤口一边道。
"翁主和明南王在一起。"小白嘴快的说。
"他们俩?"甘宁低下头小声说,"这两人不会是真的……"
自己看到别人说什么其实都还好,就怕旁人都说他们在一起,我就像是个多余的人一样,"是谁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们两个没什么的!这样让我很被动哎!"转头看着甘宁,"你早点跟我说,我也好收收心啊!"站起身走到门口,最好的试探就是把你想的若有其事全部说出来,等着别人的反映,你也是装作若无其事不在意,别人就会觉得你放下了,这个时候你才能知道真相,"这样撞着人家,你让我多尴尬啊!"
"你能放得下?"甘宁走到我身后,"之前是谁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你能放得下我才不信呢!"
"可是,"可刚才的狼狈都是真的,我就那么被人踹倒在地,他就在身边也只是很淡定的看下来,"人家心里没我啊!"
"那池灵筠长得是很漂亮,家世也不赖,靠山王那可是皇上的嫡亲弟弟,行了,你也别胡思乱想,我去改天去探探明南王的口风,看看情况,如果他真的无心娶你,咱们就另觅佳婿,不要在他身上花费功夫了,你把放在他身上的经精力分出来千分之一,世上哪个男人不动心?行了!小厨房的东西做好了,吃点就去休息吧!奶奶那边就别去惊扰了,要是让她老人家看到这伤口,非晕过去不可!"说着摸了一下我脸上的药,"这都是什么啊!我去给你找大夫,小白,照顾好小姐!"
盯着镜子里的侧脸,伤口还真像那大夫说的一样,只是刚划烂而已在,怎么两边已经有点溃烂的样子,而且不碰都疼,取了点大夫给的清凉膏,说是疼了就涂在伤口周围稍微缓解一下,现在抹了点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了。
"小姐,我来给您涂药吧!"说着小白已经跪坐在我身边。
"奶奶那边都交代好了吧!"自顾自道。
"您放心,我说您玩累了去休息了,太君没说什么!"
"那就好!对了,"看看门口,"今天有人来找过我哥吗?"
"没有!"小白一边收拾桌上的小药瓶一边跟我说,"小姐是在等什么人吗?"
微微一笑,继续对着镜子涂药,"我能等谁啊!谁都不会来!"
"您不等,怎么会觉得没人来呢!"门口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门口那个脱下帽子的人不就是皇后身边的陆姑姑吗?看看一边的小白,这是什么情况,她来了怎么也没个人通报?
"陆姑姑!"快步迎上前,并不打算对皇后投诚,只是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得周全,至少她的主子还是皇后,眼下得罪了她我也没什么好处,"陆姑姑,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这也没来个人通报!"
"皇后娘娘不想声张!"说着打量了一下我的侧脸,"娣小姐的脸。"
"小伤,姑姑请!"示意小白准备茶点,我虽然抬举她,但她也算是识大体不忘本,等我坐好才在我对面不卑不亢的坐下来,"姑姑到了侯府,侯府居然没人知道,真是不成体统!"
"娣小姐不必责备其他人,奴婢这也是奉了命要私下来找娣小姐,不想惊动太君和侯爷。"说罢戒备的看看一边的小白。
接过小白送来的茶点,"你去外面帮我看着点,有事儿通知我!"
身后的大门关上后她才开口道,"娘娘让奴婢来谢谢娣小姐帮太子爷说话,这事儿本来处处都是疑点,可不成想触到了皇上的逆鳞,还好娣小姐明察秋毫,还了太子爷清白,您的人情,皇后娘娘收下了。"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娣小姐折煞奴婢了。"
"姑姑是皇后娘娘身的人,姑姑的喜怒何尝不是皇后娘娘的喜怒呢?这次姑姑来应该不是简单的告诉我皇后娘娘收下我的善意了吧,"抿了一口茶道,"我之前说过的话,皇后娘娘应该忘不掉吧。"
陆姑姑低低头继续说,"娣小姐还是让奴婢把话说完吧,"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皇后娘娘不但收下了娣小姐的善意,更不会忘了,娣小姐的,恶意。"手微微一抖看着她,而这一切似乎都尽收她眼底,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道,"今天是有个太子妃殿下可以代为受过,况且本来这次就是太子妃的错,皇后娘娘也没打算放过她,有皇上处置当然再好不过,只是有些人,怎么办?"看着我微微一笑,"说白了这善意恶意,不过是各家看法罢了,到底什么,有些人再清楚不过了。"
"姑姑,"把玩着一旁的杯子,"是什么意思?"
"娣小姐一定觉得,皇后娘娘要明南王代太子受过,您诬陷太子救出了明南王,这是一报还一报,可是太子的性命怎么是那些野种比……"
"陆姑姑,我的地盘,这说话的规矩,还要我教你吗?"
"是明南王比得了的吗?能代太子受过,那是他的无尚荣光,"
"那是你们以为!谁错了就是谁错了,凭什么……"
"那好,既然太子有错,可是错不至死,但是娣小姐那一手,可是想要了太子的命啊!这是得有多恨才会做出这种事儿?之前太子的事情,皇后几次三番跟您解释,甚至许下现在看似地位,日后翻身当皇后的良娣,这是皇后娘娘的诚意,可是娣小姐,却要置太子于死地。"喝了一口茶,"放在皇后娘娘那里,断断不会原谅您。"
"我也不需要她原谅。"扣下杯子,"皇后娘娘牵扯站长,不也是在想要他的命吗?"
"娣小姐,为什么不觉得皇上会小惩大诫?"
"这句话帮我问一下你的主子,皇上那么爱太子,她为什么不觉得皇上会小惩大诫,而是想要嫁祸给别人?我比较感兴趣她会怎么说。"
"娣小姐!"放下茶杯,"皇后娘娘是一个之后,不是她她就能指代的。"
"你要是想告我大不敬,出门直走右转上马车就能到皇宫,这条路,姑姑比我熟悉吧!"
陆姑姑良久后才开口,"娣小姐,其实奴婢觉得事情不必要发展到这一步,您以为那龙袍皇后娘娘没见过?您以为皇后娘娘不知道那是谁的手笔?靠山王要回来了,那可是西楚一半的兵马,大军面前西楚侯府手上的兵符算什么?一山不容二虎,特别是手上有兵权的人,两个权势滔天的人差点都能架空西楚政权,两害相权取其轻,皇上后面还有大动作,你觉得,靠山王、西楚侯,皇上会要谁?"
靠山王回来,是这个意思吗?靠山王、西楚侯有冲突吗?即便都有兵权,为什么要比较去留?
似乎是看出我的不解,"您和明南王走的近,万一是姻亲那怎么办?明南王就是西楚侯的妹夫,有这层关系,那不是威胁了太子地位?靠山王再怎么说也都是皇上的弟弟,各位皇子的皇叔,各个都是侄子他当然不会偏倚的那么明显,西楚侯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
"所以,皇后需要一支可以支持太子的力量,即便有一日得不到靠山王的帮助,也会有力量保护,只要成为皇后的一部分,皇后说什么都会保护好的呀,没有人会愿意自己损兵折将的!"微微一笑,全天下的人现在都学会拿龙袍来威胁我了?"南晋的皇帝不日就要进京了,皇后想让娣小姐来负责这次的宴会,娣小姐不会拒绝的吧!"
"那是国宴,我一人怎么负责的起来。"
"这东湖产业园,也不是娣小姐在挥斥方遒吗?"陆姑姑站起身微微一拜,"娣小姐一定能做好。"
"我来做这件事儿,皇后有什么好处?"
"这就不是奴婢该关心的事儿了,娣小姐做得好,自然会有回报,做不好……"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娣小姐早些歇着吧,明日奴婢差人给您送治疗伤口药!"说罢转身快步离开。
"小姐!"小白小心的看着门口跑了过来,"小姐,陆姑姑跟你说什么了?"
"没事儿!安排点工作!"微微一笑,南晋的皇帝,她在盘算什么?
果然还是泡个热水澡舒服,擦着头发从屏风后绕出来,揉揉肩膀,背后那一脚虽然没有脸上这一下来的重,不过也是留下了一个青紫的印记,看来今天晚上只能趴着睡了,小白在一边匆匆收拾着我的衣服,我则是对着镜子看看没有好转的伤口,打开放着冷香丸的小抽屉,这家伙生病的时候吃那么有效果,如果磨成粉或者沾了水放在伤口上会不会也有好处啊!想到这儿就用一旁的簪子试图压碎它,却不小心看到断成两截的海棠簪和一盒子琉璃杯碎片,"小白明天帮我弄点胶来。"
"小姐要胶干什么!"凑到我身边说。
捏捏她的鼻子,"粘你的嘴!好了,你去休息吧!"
"哎!小姐,这是安神汤,您喝了再睡!"捧着碗看着我。
"你放哪儿,我一会儿喝!"
"不行,我得看着小姐喝下去才行!"小白拿着碗凑近我,无奈之下喝了下去。
入了夜突然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脸上先是一凉接下来就是火辣辣的感觉,仍是如此却依旧睁不开眼,还没等脸上的温度退下来,身上骤然一凉,就好像有人把衣服给剥掉了一样,背后暖暖的,熏的我还是昏沉沉想睡,顾不得自己的衣服身在何处,力量消散径直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那是皮肤和丝绸的触感,"衣服,衣服,我的衣服。"喃喃自语。
轻轻叹气,"好,给你穿上!"向温暖的始发地拱了拱,把脑袋埋了进去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