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那片天红了多久,我就瞪着眼看了多久,以至于天边泛起金灿灿的日光,我都觉得是不是火势蔓延到了城东,转念一想那是皇宫的方向,就算西楚的京畿着火,唯一能独善其身的也就是那个地方了吧。
“小姐!”小白推门进来的时候微微一怔,“您不会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吧?你没上去休息一下吗?”说着放下水盆,“小姐,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我哥回来了吗?”自顾自问道,“事情应该差不多了!”
“小姐!”小白坐在我身边,“这搜出了龙袍不是小事儿,就算应该是告一段落,侯爷也不能这么早回来啊,您去休息一下吧,这一连好几日了,铁打的人也撑不住了!”
摇摇头,“算了,帮我收拾一下,我去奶奶那里看看,你去准备点草药什么的,只要搜出了龙袍,他们应该就会很快放了站长,竹里馆好久没人打理了,药什么肯定都没有。”
“小姐,您这么操心,明南王知道吗?”
扶扶头上的簪子,“要他知道干什么?”
“这样,”眯缝着眼睛冲着我一笑,“这样王爷以后就不会亏待小姐了!”
“一个男人要是因为你为他做过什么才不亏待你,那不是爱你,那是谢谢你!”冲着铜镜摸摸侧脸,“我要的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舍不得亏待我!”
“那是!”小白立即递上毛巾,“咱们小姐是最好的,谁舍得亏待啊!”
冲她微微一笑,似乎是事情告一段落她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才能这么爽利的笑,“别耍贫嘴了,快去准备吧!”
挑了一身桃粉色的襦裙踩着软鞋来到司如斋,只是刚开门奶奶就冲着我笑意盈盈道,“哟,这是谁啊!咱们恬恬今儿怎么打扮的这么娇俏啊!”
“奶奶,早上好!”说着坐到她身边,奶奶放下手中的念珠看着我说,“果然恬恬就是旺夫啊!”
“啊?”微微一怔。
奶奶含笑说,“宁儿刚刚回来跟我说了,太子案结案了,这太子荣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教导的,浪费奢靡也就罢了,私建行宫警戒一下也就够了,谁知道昨儿半夜行宫走水,这去处理却搜出了太子私自订做的龙袍,太子党都给下狱了,明南王也无罪释放了,”
“真的?”这么快?立即喜上眉梢。
“陪奶奶吃过早饭再去!”奶奶拉着我的手,“河西王安排了御医去诊治,你这会儿去也是人山人海什么忙都帮不了,说不准还看不到人,等一会儿人少了你再去!昨儿才说什么时候出来,这一大早就有好消息,所以恬恬还真是旺夫啊!”
面色一红,“奶奶!”
站站安全回来了,虽然于我而言不是什么新消息,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怎么可能淡定的吃饭呢,奶奶也是看我安奈不住干脆放我离开,出门的时候撞见了换好衣服来请安的甘宁。
“多大人了,走路也不看着点!”甘宁挑挑眉。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出门啦!”
“哎!”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甘宁的叮嘱,“搞清楚哪儿是你的家,天黑之前回家!”
“知道啦!”拉着小白开心的跑着离开。
来到竹里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久,传说中派来一堆给站长看病的人也散去了大半,小鱼儿正忙进忙出的收拾东西,云初和逐浪站在院子里似乎是在等着什么,看到我进来神色微微的不自然。
“云初,逐浪,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站着?怎么不进去啊?里面还在看病吗?”说着伸头张望。
“哎!等一下!等一下!”云初拉着我的胳膊,“我知道你着急见王爷,不过王爷现在,现在正在会客,你等一会热再进去怎么样?”说着微微一笑。
“会客?他还有伤在身会什么客啊?”不解的看看他们,“是不是公子非在这里面,没关系了,我和他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进去看看!”
“哎,真的不太方便,不如你跟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是适合病人的,我们做点吃的?”云初拉着我就向着厨房走。
“等一下!”挣开他们的束缚,“是不是站长,不好了?是不是,不行了?你们别骗我!”说罢拿过小白的盒子,“我带了人参还有灵芝,到底怎么了?”
逐浪不耐烦的走了过来,“娣小姐,王爷是真的有事儿在见很重要的人,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吗?”
“不能!”立即呛声,“我现在就要进去!”
“娣小姐!”逐浪上前堵在我面前。
一副只要我再走一步他就揍我的表情,“怎么?你还想打我?”
“我……”逐浪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了公子非的声音。
“你们在闹什么,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说着走了过来看看我,“你进去吧!”
慌慌张张跑了进去,却对上一张惨白的脸对我阴森森的笑着,手中的盒子应声掉落,怔楞片刻上前拥他入怀,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跟一张纸一样,似乎我在大力一些他就碎了,“怎么这么冷?”捏着他的手,寒气渗出指尖,抹掉脸上的眼泪,“不是说已经给大夫看过了吗?为什么手还这么冷?还有哪里不舒服?”想在他脸上在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傻丫头!”他哑着嗓子道。
“你的嗓子怎么了?”伸手摸着他的脖子,“怎么,嗓子还能用刑啊!”
伸手摸摸我的侧脸,“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不许你胡说八道!”捂着他嘴巴,“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找大夫给你瞧瞧?”
本来温馨的场景却给门口的那人破坏了,“嗯,你别摸他了可以吗?再摸下去,真的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说罢坏笑了几声走了进来,站起身想离开站长几步手却被他轻轻拉住。
“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我们吗?”站长清淡道,眉间写满轻松,可脸上却是惨白不堪就连嘴唇都白的几近透明。
“古人有云,身子没好之前还是少近女色!”说罢看看我,“出去聊两句,让你相公先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晚上再说!”
“喂!”毫不留情给了肩膀一巴掌。
“哟呵!这一巴掌还好打的是我,要是给在你相公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啊!”摇摇头,“你这几点对动作缓着点,手法温柔点,力气小一点啊!”
立即撒开站长的手,红着炸虾脸冲公子非说,“找你不是说出去聊两句吗?走!”关上房门转身看着他道,“叫我出来干嘛?”
公子非偏偏脑袋,“有人找你!”
“找我?找我找到这儿?”这才发现当地站了一个带着黑色帷帽的女人,“你是……”
“娣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秦璐瑶掀开帷帽,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也撕开了平和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