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完“沉重”的早餐之后,奶奶继续转着手中的佛珠念着经文,似乎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能避免那些不可预知的灾祸,甘宁则是目标很明确的去了王宫,出了司如斋并没有很多话跟我说,又像是在躲着我快步离开。
看着已经叫不回来的声音,强行压下抑制不住的好奇心招手叫来了一边的绿豆子,“你去我哥身边待着吧,有什么事儿你也好跑回来跟我们说个信儿!”绿豆子立即跟了上去。
“小姐,你担心侯爷!”小白看看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他刚才在饭桌上说了,他已经和站长还有河西王站在一边了,也就是说他和太子党是对立的,现如今太子党还有皇后岌岌可危,我怕,其余的人会疯一般撕咬!濒临失去所有局面的人最是无惧,而他们才会做出最可怕的事儿!”攥攥衣袖,这个是时候我怎么能放心的离开?
小白扶着我的胳膊和我缓步朝着卷云舒走去,“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收拾东西去兖州吗?”
“奶奶还在家里,我怎么能随便离开!”想着甘宁刚才说的话,“还是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万不得已我们只能离开,要是留下来羁绊了他们的手脚,那我的罪过才大呢!”心口一滞猛烈的咳嗽起来。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这就去找大夫!”
拉住小白的手,“我没事儿!可能是吹了风,回去吃药就好了!”晃晃脑袋,刚才那感觉,我不会是得了心脏病吧?立即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现在局势这么艰难,我千万不能病倒给他们添堵。
“也好,我这就让小伙房给小姐煎药!”扶着我胳膊的手更紧了,转头看看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她这是真的担心我出事儿啊!
以前能蹦能跳的我只能窝在软垫里,就算是温度尚可的地方还得盖着厚厚的棉被取暖,上学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这种不管不顾的葛优瘫,现如今能光明正大的葛优瘫了却又浑身不自在,看着小白在屋子里忙进忙出才不觉得孤单,拉开床头柜取出白瓷瓶倒出一颗药咽了下去,果然皇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每次吃下去就会觉得舒服了许多,气儿都顺了,只是掂量了一下瓶子的重量估计是吃不了多久了。
“小姐!”小白从门口探出脑袋看着我,伸手把白瓷瓶放进抽屉里,“有人来看您了!”
心中一动,病还没好怎么就来了?挺直了身子,“快请进来!”
公子非微微一笑出现在我面前,“怎么?不是老五很失望?”指指门口,“你似乎很不喜欢我进你的房间,要是现在要我出去的话,还来得及!”
“河西王啊!”说不失落是骗人的,窝回软垫里,“俗话说进门都是客,更何况河西王位高权重,还施药救命的!我这再赶你出去也太不识好歹吧!”微微一笑,指指不远处的软垫,“别客气,坐吧!”
公子非就着软垫坐下身把一个木盒子放在一边看看四周,“你平时不都是在楼上休息的吗?今天怎么睡在,客厅里了?”
微微一笑,“我又不是病入膏肓,只是养身子,没必要天天窝在床上,”看看自己躺着的软塌,“这儿多好,来了人方便接待,那边有琴,这边有湖,敞开门就是风景,有什么不好的!”
“你心情开朗就好!”食指轻轻扣着木盒子。
“站长,那边怎么样了?”抓着棉被。
“哦!”公子非轻松一笑,“老五只是不善水性,不是不会游泳,身体倒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受凉了,喝了药之后能跑能跳的别说多自在了!不过,你以后可得学学游泳,要不然你们……”
勾勾唇,“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复又坐起身子,“太子案,怎么样了?说是牵扯出了兖州的豪族,那里只是站长的封地又没有站长的亲信,所以,应该不会连累他吧!”他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你倒是说句话啊!”
抬头对着我一笑,“说什么?现在还没有审理,我能说什么?太子案涉及范围很大,查起来肯定要费周折,南晋的皇帝也要来访了,不论这件事儿多难,现在都是朝廷的头等大事儿,这种事情必须得在南晋皇帝来之前结案,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我现在说什么,很可能都是对你许下终归会落空的诺言,”舒了一口气,“退一万步,就算真的和你想的一样,我照样有办法救得了他!更何况现下西楚侯已经和我们结盟了!当务之急啊!”说着把木盒子推到我面前,“去兖州,越快越好!”
“奶奶还在京畿,我怎么能……”
“甘太君是元老,她老人家和老西楚侯可是汗马功劳,就算翻了天去都不会有人敢动他们一分一毫!你就不一样了,”他捋捋衣袖,“你曾经涉嫌杀害太子,老五救你又有那么多百姓看见,现如今太子是因为要害你性命被禁足,偏就在这个时候爆出太子案还牵扯了老五进去,如果你是皇帝,你怎么看你这个暴风眼啊?”说着站起身,“自古以来,王族最忌惮的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手足相残,现在这个局面,老五站出来证明太子要杀你,太子已经自身难保突然出了这么一个案子还偏偏带着老五,你说这个和手足相残像不像?”认真看着我说,“他们是皇帝的儿子,你是臣子的女儿,你自己掂量一下孰轻孰重?”
被他这么一说,我书明白了点什么,“你是说,皇帝要杀我?”
他点点头,“很可能,但不是现在,只要你人不在京畿,一时半会儿火好还烧不到你身上,道贤也快来了,既然这水已经混了,我会尽量搅的更混!到时候,快刀斩乱麻!”
拿过他递来的盒子,里面放着五六个崭新的白瓷瓶,“冷香丸!”叹了一口气,“我似乎欠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他背对着我道,“那就等风波平息了,嫁给我们老五吧!好好给我这个大舅哥做点好吃的,”转头看着我,“好好照顾他!给他其他人给不了的保护和帮助!”
微微一笑,“这都好几箱子冷香丸了,几盘菜就打发了,这买卖一点都不划算啊!”
他狡黠一笑,“你嫁给老五又不是只有一天,以后老五家就是我的食堂!”冲我微微一笑,“好好养身子,我晚点要云初和逐浪送你们去兖州。”
勾唇一笑,“费心了!”看着他走了出去随即招来小白,“小白,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我们跟云初还有逐浪去兖州!”
“哦!”小白一点都不惊讶的准备上楼。
“等一下!”狐疑的看着她,“云初和河西王有非一般的关系,所以现在住在河西王府,他在京畿我一点都不惊讶,可是我说云逐浪在京畿,你怎么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啊?”
“我没有!”说着立即用手捂着手腕上的银镯子,果不其然,和小白有猫腻的人是逐浪,那小子功夫虽好但给我一种可以闯下滔天祸患的样子,我得抽时间好好敲打一下,我可不能让小白跟着受委屈。
“哎呀!吓唬你的!快点收拾吧,等一会儿跟奶奶说一声我们就走,对了,一会儿帮我给小鱼儿送信,告诉站长我这就去兖州,让他别担心!”
“好呢!好呢!”小白说着就跑上楼。
捧着手里一盒子丹药坐起身开始打理自己的衣服,不论因为什么理由离开京畿,既然在大家眼里我和站长绑在一起,那我就不能让他丢一丝一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