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那萧条的院子里,白讫和白晔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远远看去,就像父子两在无比和谐地谈心。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我们身处的文化本就有着巨大的冲击。男尊国对女人的诸多限制逐渐侵蚀着你母亲的内心,她渐渐无法忍受”
“母亲身为女尊国的女人,强忍着生活在我们的文化氛围中,必定很痛苦吧”
“是啊,我本就应该想到的,可我天真地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独独忘了爱情是会被慢慢耗尽的。那时,我与你母亲刚结婚不久,外面渐渐有一些流言针对你母亲。起初我并不在意,可随着日子的递增,流言越演越烈。终于有一天,我告诉她,男尊国的女人,特别是有夫之妇,不能随意在外面抛头露面,自然而然的,我以一家之主的名义禁止她随意外出。她本想看看男尊国大好河山,却听到了这种消息,于是与我大吵了一架,我那时吵昏了头,说话没有分寸,时至今日我仍记得,当我说出‘你真应该多学学怎么当一个女人。女人就应该温柔贤惠,听话乖巧,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让你怎么做,你照做就好,其他的莫多嘴’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母亲眼中的不可置信。之后,我又多次看到了你母亲的隐忍,可我却在一次次的自我催眠中认定,这是她应该为我做的一切,她是女人,就应该为自己男人作出退让,甚至为她作出退让而感到窃喜,那时我竟认为民间的那句话‘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是至理名言,真是个混蛋啊。我还相信要女人听话就得让她先屈服这种鬼话。可我选择性地忘记了,她是女尊国的女人啊。在她的国度,她本不必做府中内务,可她还是学着去做了,因为我跟她说,在男尊国,男主外,女主内,她既然嫁过来,就应该入乡随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当做理所当然,后来终于逼走了她”
¨¨¨¨
“当初说好了,生下孩子就走。如今孩子满月已过,你也该回去了”孙子邈实在捉摸不透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如何,她明天必须走。
“知道了,我没忘”
“明日,明日是最后期限,明日是他生辰,我想生辰宴后再走”
“你们两根本就不合适,你为他做出的退让已经够多了,我就不懂了,你堂堂一个女王,想要多少后宫没有,怎么会留恋这么一个男人。我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当初纯逸也是,等等,你不会把白讫当成纯逸的代替品了吧。拜托老大,他们两个压根就不像好吧,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别闹了,回家吧”
“你就别瞎猜了,我既应了你,便不会食言了,你且回去等着吧”
“诶”
“请吧”
幕间
“怎么样”
“不行啊,我被赶出来了”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是一颗棋子,她还当真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大长老那边已经开始怀疑了,今天被我挡了回去,保不准什么时候再来,到时就不好控制了,明天必须让她回来”
“还是得逼她一把,若不是她自己想回来,我们就是捆也捆不走”
“是啊。她不是说明日是白讫生辰么,我们这样”
幕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