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头发打散，泡在浴桶里。没有洗发水，也没有沐浴露，她只好泡在水里，多泡一会儿。
宋钦在屋外，不知在做什么。
正想着，屏风那边就传来了了开门声。
毛毛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找东西遮挡身体，一边试探地叫：“宋钦？”
“还没洗好？”宋钦也刚冲完澡，一边用干帕子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走到柜子旁。
“准备穿衣服了。”毛毛伸手把衣服扯到面前。
毛毛身体都没擦干，就穿上了衣服。薄薄的白色里衣裤穿在身上，再披了件薄衫，胸前就基本看不出来什么了。
十六岁的少女，发育得还是不尽如人意啊。
她一边擦着头一边从屏风后走出来。
“现在洗头，容易感染风寒，会头痛的。”宋钦披上一件衣服，也没系上，胸前腹部的肌肉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毛毛不是没看过他打赤膊，只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气氛下，看到这样的场景，未免有点让人浮想联翩，让人面红耳赤。
“我等头发干了再睡，不会头痛的。”毛毛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冷风登时迎面吹来，毛毛不禁打了个冷战，在宋钦疑惑的目光下尴尬地笑了两声，并说道，“风还挺大，吹一吹就干了。”
“说什么傻话，你身子还没好，哪禁得住冷风这么吹？”宋钦瞥了瞥身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淡青色袄子出来。
“只能晚些睡了。”宋钦把衣服披在毛毛身上，说，“我去烧点水。”
“烧水做什么？不是有热水吗？”毛毛看着他问。
“喝点热水，驱驱寒。”宋钦说。
“哦，这样啊。”毛毛点头。
宋钦走出房门，在院子里捡了一捧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碎柴，拿到厨房。
毛毛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利索地抓了点干草，揉成团，在草团里擦了两下打火石，草团里面就生了火苗出来，他把点燃了的草团扔进灶台里面，架上锅，舀了几瓢水进去。
盖上锅盖。宋钦向房门口看去，正与毛毛的眼神对上。毛毛低着头，转身往里走了。宋钦摇头笑着，走到井边，舀水准备洗手。
“笑什么？”
头顶传来清脆的声音。
宋钦抬头，正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
毛毛弯腰看着他，两人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哪怕是在这样的夜色里，毛毛依旧能看见他唇边的胡茬，和嘴角旁那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
宋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低头洗完了手。
毛毛也没打算追问，摊开手上的干帕子，“我帮你擦手。”
宋钦起身，看着她。
“磨蹭。”毛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干脆自己抓着他的手，仔细地擦拭。
宋钦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掌指间满是厚厚的粗茧。毛毛细心地根根擦拭，擦完掌面，换成掌背，上面赫然一道血痕。
毛毛心里一紧，问他，“什么时候弄的？”
“这个啊，”宋钦握住毛毛的手，领着她往房门口走，一边说，“干活擦破点皮是难免的。”
“今天弄的？怎么弄的？”毛毛追问。
“在山上不小心被树叶子刮的。”宋钦说。
“让我看看。”毛毛拉着他走到烛台下，手背上是一个约莫四五公分长的口子，边缘倒是整齐，看上去是被锐器所伤，伤口边缘的血已经擦干净了，可那道口子还在隐隐渗血，虽不那么深，不好好护理也有感染的风险。
“什么叶子这么锋利？”毛毛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吹气，像以前哄摔跤了的侄子一般，“疼不疼？”
“不疼。”宋钦注视着面前的小女人，小巧的脸蛋上写着的……是关心，没错吧？
“家里有药箱吗？我给你包扎一下。”毛毛问他。
“没有，没事儿的，这点小伤，不打紧。”宋钦微握起手掌，想收回手。毛毛哪能轻易地遂他的意，美目圆瞪，想让他听话些。
“别动，至少得包扎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