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北陵使臣与北陵的长乐公主觐见!”太监声音细长的响起来,林沐晴起身走入大殿。
“北陵长乐公主拜见汴东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林沐晴待大臣们行完礼后,也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平身吧。”汴东皇帝夸奖说:“北陵的公主果然出落得一等一的漂亮啊。”
“是啊是啊……”汴东的臣子都跟着附和,心里却不这么觉得。
林沐晴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幅容貌称不上有多漂亮,脸上换了受宠若惊的表情,盈盈一笑:“多谢陛下以及各位大臣夸奖。”
“乐乐,听说你被绑走的时候朕很是担心啊。”施承信痛心疾首的说:“现在总算是回来了,朕也好向你父皇交代了。”
女孩子家被劫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这样随便提起,林沐晴果然听到了朝臣不少冷笑的声音。只是为了侮辱北陵?不至于吧。
不出所料,施承信又说:“朕已经为乐乐选了一个如意郎君,希望乐乐能够早日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儿,把汴东当成你自己的家。”
“咚”的一声,林沐晴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大殿上,她正色说:“苏乐虽并汴东本国人,风俗道理可能有诸多不同之处,可是有一点苏乐还是知道的,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配二夫。”
“哦?此话怎讲。”施承信笑了笑,伸手示意她起来。福和却看着施承信的侧脸发慌,他知道陛下这是动了怒,除了后宫里的那一位和王爷府的那一位,还没有谁敢拒绝他。
“苏乐身为一国公主,自然知道这次来是做什么的。”林沐晴抬头羞涩的看了皇帝一眼:“怎可再另许他人。”
朝臣们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公主是看上了他们的陛下啊。
“放肆!”福和眼观鼻,鼻观心的斥责了林沐晴一句:“儿女婚姻是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父皇母妃都不在这里,当然是由君主做主。”
“公公的意思是,陛下也是我父皇母妃的君主喽?”林沐晴不服气的抬起头来,一句话问得福和语塞。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他怎么接得住?
还未等福和反驳林沐晴,她就又说:“还请陛下三思。”
“乐乐啊,你这就是在钻牛角尖了。”施承信继续扮演者一个好君主的样子,让林沐晴有些作呕:“当初让你过来和亲时,并没有具体说嫁给谁啊。”
林沐晴低着头不说话,身子微微颤抖着。
北陵的使臣终于看不过去了,纷纷开口说:“陛下,我们公主在我们北陵也是受尽恩宠,陛下怎么能这样!”
施承信没有接过那位大臣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问林沐晴:“乐乐,你要多多考虑旁人啊。”
他一句看似无意的话,让林沐晴想起了留在驿站的绘夏等人,依着她们现在明面上的势力,如果他想派些人把她们杀掉,真是太容易了。
“怎么样,我汴东的战神王爷可不是谁都能嫁的。”施承信见她还是不说话,就抛出了这个夫君。
战神王爷?是了,是他。
思及此,林沐晴抬起头来,众人都看见她的眼睛哭得像桃一样,终于还是说:“一切全凭陛下做主。”说完,她也没有征求施承信的意见,抽噎着跑出了太和殿。
林沐晴这一番苦苦做戏,倒是为她后来添了不少好处和麻烦。
林沐晴出了宫门就坐上马车回了驿站,心里却隐隐有了几分期待。她这么突然同意,其实觉得至少这个泽王爷她熟悉一些,事情处理的还能快些。
林沐晴一回到驿站,绘夏几个人就围了上来,说是赐婚她与施承泽的圣旨已经到了。圣旨上还赐了她一座公主府以及一些东西。
林沐晴拿过圣旨看了看,又摇了摇头。绘夏问她:“可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恰恰相反。”林沐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这泽王爷与我有几分交情,假死脱身一事就更有所保障了。”
“那公主为何不满?”绿月问。这也是几个人都想问的。
“你们呐,皇上御赐的东西都是不能动的。中看不中用。”林沐晴叹了一口气说:“她们不知道也就算了,绘夏你怎么也不知道?”
绘夏瞪大了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南木从来没有这种规矩。赏给谁就是谁的了,全凭自己处置。从没有说不能动的。”
林沐晴点了点头,心说:南木是个好地方。
“绘夏,你对汴东比较熟,绿星又是个会管账的。你们俩去城中看看,哪里有好的铺子,买几间下来。”林沐晴想了想又说:“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晴王府卖几间给我们先用着,但是要少。”
“是。”绘夏和绿星齐声应下。
“还有,”林沐晴吩咐说:“这事一定要做的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而且也不能用我的名头,用你的或者用绿星的都可以。”
“那我们呢?”剩下的三个人看着林沐晴,期待她有些什么吩咐自己去做。
“你们啊,”林沐晴一笑:“也别闲着,绿灵和绿水去街上打听打听,你们的驸马是个什么样的人。”
绿灵和绿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彼此看了看就都笑了。先是捂着嘴笑,然后就越来越大声。绿水笑的最夸张,捧着肚子坐到地上,直呼肚子痛。
林沐晴被她们笑得不好意思,翻了个白眼说:“我打听一下我未来夫君怎么了,有错啊?你们两个小蹄子,赶紧去吧,别作弄我。”
“是。”她们两个人拖着长长的嗓音应下了,气得林沐晴又冲她们翻了个白眼。
最后只剩下绿月了,她问:“那我呢?”
“至于你嘛,就在屋里服侍我就是了。我要睡一会儿了,你守着我。”林沐晴拍了拍她的肩。另外四个人都还没走,听见林沐晴这个话,不约而同的住了脚看向她。
林沐晴要睡觉没有问题,可是她说她要绿月守着就有问题了。林沐晴在清风谷里曾经因为不要人守在她旁边的问题大闹一场。
林沐晴见到自己成功将五个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指着旁边的墙壁,无声的做了个口型:“有人偷听。”
绘夏与绿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那我们去了。”
“好,快去吧。不要走门口,容易被发现,等到了晚上,想办法从窗户出去。”林沐晴笑着叮嘱,然后又对绿灵和绿水说:“你们也现在就去,天还没黑,去人多的地方打听。”
于是这两拨人一拨走窗户一拨走正门,直接闯进了隔壁的房间,把两个探子抓了回来。
“好本事,能住到我们北陵的驿站作探子。”林沐晴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但是你们绝对不是北陵的探子。”
两个探子低头不语,她们浑身被绑的死死的,下巴也被卸下来了,寻死不得。如今听到林沐晴一口猜出自己不是北陵的,情绪一变。
“绘夏,去查,谁惯用女探子的。再把跟我无关的人剔除掉,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对我?”林沐晴见她们不说话,笑着说。
“呜呜呜。”其中一个探子听见这个话,激动起来,似乎要说什么。
林沐晴想了一下,绘夏已经退了她们嘴巴里的毒,就说:“绘夏,装回她的下巴。”
绘夏照做了。那探子却说:“我能不能站起来说?”
林沐晴心中起了疑,却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探子站起来后一脚踢上身旁那个探子的下巴,然后自己咬舌自尽了。
被踢到下巴的探子也毫不犹豫的咬了舌。
事情发生的飞快,五个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林沐晴心中一口气上下翻涌,气恼得不行,然后狠狠的说:“把药箱拿来!我就不信了,还有我知道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