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朱茂山的尸体就被打捞上岸,在岸边进行了初步的检验。陈子豪正看着尸体出神,这边法医的初步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据法医的初步勘察,死者死亡原因是溺亡,但腋下有明显勒痕,全身无其他伤痕。由于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根据浸泡的时间,他浸泡的时间是八个小时以上,因此可以推测,他的死亡的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三点。凶手故意在死者的衣服下面塞满了泡沫,所以尸体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可能是让尸体更加容易漂浮在水面上吧!目前已经取出来死者肺部的积水和池中的水进行检验,以确定死者真正溺亡的场所。同时,死者一切财物都在身上,可以排除财杀的可能,同时,在朱茂山身上发现一部被水泡坏的三星手机。其他要等进一步的验尸结果。
陈子豪正在琢磨,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他转过头,目光在人群当中扫,不一会儿,就看到在人群当中大毛他们正隔着警戒线伸头向这里望。陈子豪走过去,看到刘文山也在,心里长出了口气,不过此时的刘文山呆呆地看着朱茂山的尸体出神,陈子豪咬了咬牙,心里难受极了,知道他心里一定又惊又怕。看到了陈子豪,大毛他们已经有些哽咽:“三才,对不起,是我们没看住朱茂山,不然,不然他也不会…”大毛已经说不出话了。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在说其他的也没什么意义,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刘文山,千万不能让他再出事了!”陈子豪正说着,就听到陈龙那边有人报告,说是根据水流,死亡第一现场的位置范围出来了。陈子豪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跟着警察,向前跑去,这时,人群中许多人冒出了疑问,这个年轻人是谁?他怎么能够自由地出入警戒线呢?
跟着陈龙往前走,大约走了八百多米,来到了靠近中上游的地方。陈子豪向四周看了看,马上否定了那个警官的观点,他对陈龙说:“陈队长,这里恐怕不一定是朱茂山溺亡的地方吧,根据法医的推测,死者浸泡的时间在八个小时以上,如果按照目前的水流速度来看,确实是在这里,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今天凌晨是砚河更新换水的日子,我想当时的水流应该比这个快的多吧,因此,死者被溺亡的地点应该此处为起点一直到上游的源头之间的某处吧。”
陈龙皱了皱眉,征求意见似的看向报告的警察。那警察变了变脸色,慌忙解释说,:“陈队,我马上去问问学校的工作人员。”他看了看此地距离源头还有一千多米的河段,心里骂了一句,也不待在原地等候那位手下的答复。陈子豪自信自己并没有出错,自己推算了一番之后,径直向上游的源头走去。陈龙看到陈子豪自作主张地往上游走,叫已经来不及了,看着站在那里跟上去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的小唐,当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小唐会意,马上跑着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小唐终于跟上了陈子豪的脚步,陈子豪一路疾走,根本不在意周遭的一切,他们避免沿着河岸走,以免破坏了现场,但是陈子豪丝毫没有停下来确定现场的样子,而是很有目的性地朝河水源头走去。
河水的源头连着一个山脚下的湖泊,越往上走,地势越高,也更没了人迹,那里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小路联通拐向山的另一侧的公路,应该是方便工人维护设备的通道吧。沿着小路,终于走到了河流的源头处。虽然河流不是和那个湖泊直接相通,但其间连接着几根很粗的水泥管道,正是通过这些看不到的管道,将湖泊里的水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川流不息的砚河当中,听一些学长说过,为了保持这里的水流充沛和源源不断,平时的时候只保持那些细小管道的敞开,而到了更新河水的时候,就会自动打开粗的管道。陈子豪小心翼翼地来到河岸边,仔细的观察水里的一切,现在的河水差不多也有人的腰部那么高,由于河水还算清澈,几乎可以看清楚水里的一切,正在这时,陈子豪忽然看到靠近河岸的水下好像固定着一个什么装置,他明显不是属于这条河流的,却也想刚刚丢弃在这里的。陈子豪叫小唐过来,小唐应了一声,马上从对岸跑了过来。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你看这,这个东西好像是刚放在这里的,这边很少有人过来,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留在这里,说不定跟案子有关。而且我刚才看了一下四周,有人来过这里。”陈子豪一边向小唐指点那个东西的位置,一边解释自己的看法。
“好的,我这就叫他们过来。随便拉上警戒线。”小唐正说着,就看到陈龙自己你往这边走了,他现在也清楚了陈子豪说的是对的。带着许多人赶了过来。小唐冲他们招了招手,陈龙他们明显加快了速度。
穿着潜水衣的警员马上下了水,不一会就将卡在石缝里边的那个装置拿了出来。看情况,那个看似是一个装置被卡的很紧,而且那名警员带着塑胶手套,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将它送出水面,直到又下去了一个警员,这才将那个东西送到了岸上。看着这个奇怪的装置,人们一下子不明白它是做什么用的,更不明白它与这次案件又有什么关联。
这个装置主体是一个可以自由转动的自行车轮,那个自行车轮半径约二十厘米。车轮的下面是一个四方底座,用来支撑车轮和固定在地面上。车轮的正下方有配重,而且车轮上斜绑着一根带有凹槽的木棍,那个木棍直径大约四五厘米。看着这个装置,陈子豪试着拨动一下,他发现让车轮转动不是那么容易。他又试着扳动那个木棍,发现要使用更大的力去扳动它,才能让车轮转动起来。因为车轮的下方有配重,车轮需要很大的力,才能转动起来。棍子随着车轮一起转动,一松开手,车轮马上复原回去。
陈子豪看了看这个装置,又看了看河水,忽然灵光一闪,他立马想出了这个装置的作用了,那就是巧妙的帮助凶手完成不在场证明。
“我知道这个装置的妙用了,凶手真是狡猾啊,因为这个装置警察都成了他的不在场证人了!”
“你破解出来了,快说他是怎么做到杀人的。”小唐很配合的接过了陈子豪的话头。
陈子豪笑了笑,扫了一眼众人求知的眼神,说道:“很简单,大家来试一试,试着转动这个车轮。”听到陈子豪的话,几个警员果然跑过来试了起来,果然他们也感受到了转动车轮的不易。
陈子豪接着说:“凶手将这个装置固定在水中,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的七点到十点。因为这里虽然很少有人过来,但是如果时间尚早,还是有人上山或者在田里未归的人,为了避免被人看到,凶手只能七点以后才能行动。这个装置虽然很重,但是装置可以拆开和拼接,搬运过来也不是很难,这里虽然不能将车开进来,不过我想,凶手用一辆自行车也就足够了,因为从这个装置可以看出,凶手至少也是个会骑自行车的人。我想,他这次正是用自行车运送装置和目标的。而且也便于他随后将装置带回。幸好我们先他一步找到了装置。我相信此刻,凶手说不定就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看到我们破解了他的诡计,一定非常懊恼吧!”
说到这里,陈子豪故意停了下来,缓缓地旋转脑袋,目光上下左右地扫描着。所有的警察听到陈子豪说凶手就在周围,同时也看到他探索凶手一般的四周扫描着,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也学着陈子豪的模样,四周的寻找起来。就像猎人寻找猎物一般,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是陈子豪故意做给凶手看的。陈子豪指着那个装置,接着说道:“现在我来解释他的杀人伎俩。当时的水位应该和现在差不多,仅仅到达人的腰部。第一步,凶手将这套装置固定在水下,当时四周一片漆黑,他这么做的时候应该没人没有人目击到。第二步,凶手又返回学校,将朱茂山骗出,并将朱茂山(死者)迷晕之后带到这里。第三步,凶手在朱茂山的衣服下边装满了塑料泡沫,这样朱茂山就可以漂浮在水面上了。并在朱茂山的腋下穿过一根绳子,并不绑紧,只是不会松脱即可,因为当时,凶手还不想要了朱茂山的命。第四步,将绳索的另一端系上一个绳扣,然后套在木棍的凹槽里。第五步,凶手就可以走了,回家等待了。”陈子豪说到这儿,故意卖了个关子。
所有的人正听到精彩处,陈子豪却停了下来,都催促道:“这就完了,他到底是怎么被杀死的呢?你快说啊!别卖关子!”
陈子豪神秘一笑,好像很享受现在的感觉,他用手再次抚过那个装置,仿佛有些爱不释手,他猛的用力,将车轮转动起来,很快的,车轮马上复原,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