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狝结束后,短暂的秋天也很快离去,草原上第一场风雪已经不远。
商团都要赶在风雪前完成旅行,波斯特使密尔扎带着长长的订单,踏上了归途。他们这次成功的回访,带给了西部诸国对廉亲王更多的信心。就在波斯人离开不久,苏罗门的商队也回来了。
亲王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最新式的燧石枪,更令他兴奋的是,苏罗门将制作这种枪的技师也带了回来。冷冽的西北风中,新的火器厂开工了,冬季无法操练兵马,多余的人力,全被亲王投入了火器制造。
当原野披上皑皑白雪的时候,亲王拿到了火器厂生产的第一枝新式燧火枪。
“嘭!”响亮的枪声中,远处的靶子应声而倒。
亲王微笑着放下长枪,满意地点了点头。
“爷,这下您不用再发愁了。”哈桑拿起枪,翻来覆去端详着。
“难说,”亲王却敛了笑容。“这些西人技师虽好,可他们的俸禄。。。”说到这儿,亲王皱起了眉头,还有个把月就到年关,他实在不能再拖欠人家的薪水了。
“八爷,前不久那帮波斯人不是进贡了么?”一旁的奥吉勒提醒道。
这件事亲王倒没有忘,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什么,波斯特使密尔扎临走前,硬是将那批宝物留了下来。其实密尔扎打的好算盘,这会儿免费奉献给亲王,将来亲王念他的情份,生意便源源不断, 波斯商人怎么会亏呢?
“那些进贡,还需换成银子,我才能发给人家作俸禄,”亲王叹了口气。“这里人口稀少,若送回京里去换银子,怕是赶不上年底了。”
“波斯人真是会做生意,拿这些没用的唬弄咱,到时候却要咱付真金白银。”哈桑也叹起气来。
“咱这儿也有波斯人,”亲王倒是笑了。“那个苏罗门,不如叫他过来,看他有无办法。”
“苏罗门医术虽好,可他不会做买卖啊。”奥吉勒不以为然。
“谁说他不会?”亲王拍了拍哈桑手中的枪,笑着反问:“要不这物事又从哪里来?”
奥吉勒咧嘴一乐,呵呵笑道:“八爷,那我这就去把苏罗门找来。”
“好,叫他在大帐等着。”亲王点头答应,目送奥吉勒跳上马背扬鞭而去。
“爷,”哈桑走了过来。“您的腿伤,是不是也叫苏罗门再给瞧瞧?”
“嗯。。。”亲王垂眼扫过自己那条伤腿,前些日秋狝,他的体力已经透支,腿伤又开始复发。他只是日日勉强忍着,不露在脸上而已,一般人不会察觉,却瞒不过哈桑这样多年的贴身侍卫。
“爷,苏罗门那个法子,恐怕不能在府里用,福晋她。。。”哈桑犹豫了,他深知亲王的脾性,肯定会命苏罗门快治,他也深知亲王的心思,绝不忍叫福晋担心,尤其她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了。
“在营里治,”亲王声音很轻,却没有迟疑。“那几日不回府就是。”
“就怕。。。”哈桑吞吞吐吐。“就怕人家会自个儿找上门来。。。”
亲王不由一笑,说:“那就看你和奥吉勒的本事了。”
“啊?!”哈桑哭笑不得,爷就这么把最难的一步交给了他俩?
“来,扶我上马!”亲王拍了拍哈桑的肩,不给他发呆的机会。
哈桑不敢耽搁,仔细将亲王扶上了马,自己也和侍卫们一起上了马,亲王领着众人往大帐奔去。
再说苏罗门被奥吉勒找到的时候,人正在策零的营里。一听说奥吉勒的来意,策零不等苏罗门答话,自己先把这个差事揽了下来。
“这有什么难的?”策零大手一挥。“天山南北,大大小小的台及可汗们,谁不想手里有件亲王赠与的宝贝?”
“大王子,”奥吉勒疑惑道。“难不成您要向他们征税?”
“不是征税,”策零哈哈大笑。“亲王给他们东西,他们敢白要吗?”
“可是八爷他。。。”奥吉勒总觉得不对。“要不大王子您还是亲自去和八爷说吧。”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策零答应着,便随二人出了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