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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流诗会

太子组织的诗会,专门还遣人送来一张烫金的请柬,柳书怀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一大早起床,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的拳法后,就叫来店小二,要打水沐浴更衣。

穿上了一套崭新的天蓝色衣袍,腰上束上腰带,还专门挂了一块玉佩,头扎学士巾。本来就习过武艺的他,身姿倒也算是俊朗,这一身打扮下来,绝对算是英俊潇洒,天蓝色的衣袍,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儒雅稳重。

收拾妥当后,就朝着状元楼行去。虽然时辰定好在午时后,但是这是太子邀请的,只能早早的就过去等待,可不能让太子等的。这个规矩可不能破。

状元楼,作为京城第一酒楼,的确有它傲视群楼的资本,四层高的砖木楼阁,也是雕栏玉切的,门口两座石狮有一人多高,看起来就很庄严。门楼上硕大的牌匾书写的“状元楼”三个字也是很有风范,传说还是哪位皇帝的亲笔所题。

今日的状元楼门口倒是很肃静,因为一大早就有一队身穿银甲的太子护卫接管了状元楼周围的治安工作,闲杂人等可不敢靠近,看热闹的人们只敢挤在十丈开外交头接耳的谈论。

柳书怀穿过人群,将请柬交给看守的护卫检查后,昂首阔步的走进了状元楼。一进状元楼,柳书怀才知道,这个状元楼究竟有多大了,因为他被接待的迎宾领着穿过了三个长廊才到太子设宴的正厅。

这个正厅也是非常气派,里面足能容纳上百人同时就席,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连桌上的盛装瓜果佳肴的盘子和酒器都是清一色的白银打造的。

一入正厅,席位上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太子的邀请,众学子都是非常重视的,对于那些学子来说,的确也是结交同年的好机会,能被太子点名邀请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所以都早早的就过来了。柳书怀的到来并没有惊动那些正在之乎者也讨论的众人,柳书怀找了一个稍偏远的角落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

时间不久,从大门走进一个身姿卓越、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扫了一圈众人,当眼睛与柳书怀的目光相对时,眼光一亮,径直的朝着柳书怀走去,走到柳书怀身前,一拱手,微笑着说道:“在下苏明轩,不知兄台旁边可有人坐?”

柳书怀连忙站起身招呼道:“苏兄,快请坐,小弟柳书怀,苏兄大名,我在于陵都是如雷贯耳啊!”

“你是柳书怀?‘拳缝泼墨书丹心,丹青笔下战沙场’的柳书怀?”苏明轩惊喜的问道。

“小弟不才,哪能及的上苏兄的那一手狂草?苏兄快请坐。”柳书怀扶着苏明轩的衣袖将他请坐在旁边的坐席上。

“哈哈,我那只是闲来无事的雕虫小技,哪能比得上你那胸中的韬略?”

“苏兄如果再要谦虚下去,咱们可就没时间谈论其他了?”柳书怀打趣的说道。

“我比你大两岁,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贤弟了,贤弟为什么不去前面去坐,而选择这个偏僻的角落?”

“苏兄,这一声贤弟,叫的我心里也暖和着呢!小弟我生来喜欢清静,所以就坐这里了。”

“哦,如此我们性情倒是很相似。”

“苏兄你可知道,太子今日为何在此设宴,邀请我等?”

“我也不知,昨日我正在书房练习书法,接到太子的请柬,我也是满脑子的疑惑呢!对了,不知贤弟这次来京城,贵居何处?如若不嫌弃,不如来我家中,咱们两人也好秉烛夜谈。”

“这次来京,我寄宿在一家客栈里,贵府,我就不去叨扰了!”

“哪里话来?对你,我可是已经神交许久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叨扰,再说我父亲与陈国公同朝为官,关系也还算莫逆,如果你能住到我们家,我父亲也一定很高兴。”

“苏兄,并非小弟不识抬举,小弟习惯一个人无拘无束,如果搬至贵府,难免会有很多客套,后面还有很多时日,一得空暇,小弟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

听了柳书怀的解释,苏明轩也明白了柳书怀的顾忌,虽有失落,却也并没有不乐,说道:“如此,也好!找机会,咱们二人一定以书就酒,一醉方休。”

“一定!”

就在两人谈话间,学士席位上已经坐齐了。这次被太子邀请来的学子共计有五十名,数着每人面前的席位就知道数字了。看着旁边的沙漏,午时已经过了,只是还不见太子驾临。

等了莫过于一炷香工夫,就听到一副如公鸭嗓子般的叫声:“太子殿下驾到!”

众学子都走到自己坐席前的空地上,以额贴地的叩拜,山呼道:“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千岁!”

小正太穿着太子冠冕,在一个太监的搀扶下,后面跟着四名执刀侍卫,穿过跪拜的人群,走到首席前站定,亮起他那尖细的童声不耐烦的道:“都起来吧,都就坐。”

等到众学子坐到席位上后,太子扫了一圈众人,说道:“今日邀请大家过来,只是以诗文会友,所以大家也不用拘束,该吃吃,该喝喝,但是话说在前面,一会我提出的问题,大家也要踊跃的参与进来啊!别吃了我的,我连一首好诗都听不到,那我会不舒服的。”说完话,坐在了自己的席上。

太子慕容赫看着众学子,心中还是比较舒坦的,端起一杯水酒学着父亲招待群臣饮宴时的样子招呼道:“来来来,大家先满饮此杯。”要说他这杯酒可是做过手脚的,伺候的人可不敢让太子喝那烈酒,慕容赫杯子中的只是一杯水酒。

众学子站起身,双手端杯,同声道:“谢太子殿下!”满口喝完杯中酒。

太子身旁的太监,展开锦布,朗声读道:“今日诗会第一章程,对联,一共有三幅对联,先第一幅,上联‘烟锁池塘柳’”,众学子如果对出下联,请举起手旁的木牌,太子会择人作答的。”

众学子一听上联,先是唏嘘,后又不觉一阵惊呼。太子首席附近不远的一个坐席上,一个身材柔弱,却五官精致的学子,以手掩嘴发出轻笑,似乎又有不屑。

苏明轩望着眉头紧锁的柳书怀,问道:“贤弟,可有想到什么好对子?”

柳书怀摇摇头道:“此上联看起来简单,其实很难,烟锁池塘柳,字中含有金木水火土,要想对的工整,对的意境相符,很难,容我再想想。”

“是呀!也不知道这个上联是谁出的?有机会一定得去拜访。”

众学子在下面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人能举起手中的木牌,太子慕容赫,渐渐就没有了耐心,自顾自的吃起了身前的瓜果菜肴。

一炷香时间后,依旧没有人发言。

那个坐在离太子首席不远的身材柔弱的的白净书生举起手中的木牌。

“哦?这位学子对出下联了?请讲。”慕容赫身旁的太监开口说道。

循着话语,众人朝那瘦弱的的书生看去,在众人的目光中,那瘦弱的书生得意的站起身,一拱手开口说道:“学生上官晔,学生不才,对的下联是‘烽销极塞鸿’。”

太子慕容赫也不懂下联究竟对的怎样,站起身,拍着手掌,嘴里还含着吃食,囫囵的说道:“不错,妙,实在是妙。还有没有其他人对出下联?”

众人都在默默的咀嚼着刚才上官晔对的下联。

“虽然意境有所欠缺,但也算工整了,这么短时间,能对出此下联,这个上官晔才华实在不俗,不知苏兄可曾听说过此人?”

“嗯,此联对的的确不错,只是这上官晔,我也第一次听说啊!”

就在两人小声议论的时候,又有一名学子被点名站起身来对下联,此人长相也算不错,只是一身的衣裳却是缝了好几个补丁。

“学生任齐光,一时仓促,怕有不妥,勉强对出下联,还望太子殿下和诸位高才批评指正,我对的下联是‘枫镕海堰秋’”

慕容赫懵懂的朝着上官晔看去,上官晔朝着慕容赫点点头,看到上官晔点头,他坐在席位上拍着手掌道:“此下联,也很妙,不错!如果没有其他人对出下联,那就下一个吧!”

如之前一样,听到这个对联,下面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等到众人消停下来,太监准备开口说话时,不料被人一句“有了!”打断,不喜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柳书怀,此刻他正沉浸在对出下联的喜悦中,忘记了此时此刻的场景,被苏明轩扯了衣襟才反应过来。欲要行礼向太子问罪时,太子摆摆手,含糊的说道:“免了,下不为例,说吧,你对出什么下联了?”

“学生柳书怀,对出的下联是‘桃燃锦江堤’。”柳书怀不卑不亢的说道。

当“桃燃锦江堤”五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场中一片惊讶之声,这个下联,比前面两个下联更加工整。那上官晔也是眼中一喜,惊喜的看着柳书怀。

上官晔这一看,太子慕容赫却是着急了,但是观看众人眼神,心中也有了计较,说道:“嗯!这个下联对的我喜欢,很工整,不错。出下一个上联吧!”

“柳书怀果然是柳书怀,这个上联,你都能对出这么工整的下联了,愚兄不如你啊!”苏明轩在下面轻声的对柳书怀说道。

“苏兄你折煞我了,我只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其实我这个下联也并不算很工整,上联的池塘,天下到处都是,算很通用的,我对的锦江,整个帝国可就那一个啊,所以还是有欠缺的,此上联堪称千古绝对,回去我们二人好好琢磨琢磨!”听闻柳书怀的话语,苏明轩也意识到了这点,点点头,继续思考去了。

此时上面的太监再次打开锦布,朗声读道:“第二联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规则一样。”

太监读上联时,太子只是自顾自的把玩这手中的物什,态度给人看上去并不像很重视这次诗会。虽然众学子听了第二个上联后,都是在冥思苦想,其中却有一个人感觉的诧异,这个人就是苏明轩。

苏明轩端起酒杯放在唇前,许久都没有将酒喝下去,柳书怀见此,问道:“莫非苏兄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下联?”

苏明轩闻言,喝干杯中酒,轻语道:“你看太子的样子,哪像是在意这个劳什子的诗会?”

“苏兄请明言。”

“如果我所料不错,一定是昌平公主的主意。”

“昌平公主?何解?”柳书怀疑惑的问道。

“昌平公主的才气,想必你一定是听说过吧?昌平公主的才气不亚于我等,再加上她生来娇贵,巾帼不让须眉,而我们的太子殿下,除了皇帝,也就只有这个昌平公主能够指使的了了,我想一定是这个昌平公主想间接的与我们做个比拼。如果这两个上联要是都是出自公主之手,恐怕她的文采要远超我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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