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莲向来深信玉澈自有主意,虽听了房姑姑的话,但却从未多说过只言片语,而是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直至府上所有人都知道跟二少爷笃爱情深的姨太太的亲堂弟做了奉宝坊的小厮,她也依旧将自己内心的疑惑按在了心里,一句也不多问,一句也不多说。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说不问并不代表不会不满意不会不想,她只是把心里的不满猜疑全部压下了而已。直到有一天,楚娥的行为激起了她内心潜藏的巨大不满。
那日永莲正跟君惜走在假山旁,二人说笑着手里各自拿了个放着几样糕点的托盘。本是无心走过这里,却不知道楚娥已经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此刻见她来了,就故意大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房家的二小姐经过,真是失敬失敬。”
话说永莲向来不喜欢楚娥,此刻一见是她,便抱着‘惹不起我总躲得起’的心态,打算不理会她,直接往前走。却不知楚娥在这儿守了好几天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她离开。就故意拦着她笑道:“怎么,二小姐是瞧不上我这个小丫头吗?”
永莲无奈道:“我与你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今儿个拦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娥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二少奶奶跟你家姨太太感情好得就像亲姐妹,那我跟二小姐自然也该是好朋友了。”
永莲毫不客气的道:“说完了没有?若说完了我就走了。”
楚娥眨着眼睛笑道:“你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我只是想说连廖姨太的亲堂弟都做了奉宝坊的小厮,不知道你这位二小姐心里面怎么想呢?对了,听说二小姐还不是姨太太的亲妹妹呢,是房老头儿的养女呢!这样说来地位就更是天差地别了。我就说嘛,有些人呢不要总在别人面前总摆主人的架子,其实身份跟些个小丫头差不多。”
永莲叫了君惜,二人拐弯而行。楚娥一见永莲并不生气,而是直接绕道而行了,立即的气不打一处来的指着永莲的背影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其实你跟我一样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别说你了,就是灵璧阁的那位主子也不过是半个主子。谁拿她当回事儿,二少爷若真拿她当回事儿,那姓房的臭小子也不会沦落道这种地步。我家二少奶奶才是正房,那些个阿猫阿狗此刻是得意,但能得意几天还说不一定呢!”
“太欺负人了”永莲将手里的东西用力的扔到了地上,转身就找楚娥评理道:“你说谁阿猫阿狗?”
楚娥得意的道:“我说谁难道你会不知道吗?怎么,你想在我面前充大,我可不吃这一套。”
永莲终于忍无可忍的突然用力一掌掴了过去,君惜惊呆了,楚娥捂着自己被掌掴的面颊气得发抖,道:“你竟然敢打我?”
永莲冷笑道:“不是我要打你,而是你该打。”
“你……”楚娥气得暴跳如雷,挥舞着自己双手张牙舞爪的就往永莲的脸上抓去,却忘记了别人本来就是两个人,若真打起来,自己是铁定吃亏了。果然君惜也不甘示弱,马上过去死死的抱着楚娥道:“姑娘你别动手啊!”
楚娥气得脸色铁青反驳道:“谁先动手了?”但君惜并不理会她,而是依旧紧紧的抱着她,其意不过是想让永莲多打几下出气,不过永莲心软,见楚娥被君惜紧紧抱住,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在这空档,楚娥已经挣脱了比自己小几岁的君惜的手,伸出手就往永莲的脸上抓了去,永莲的脸上迅速出现了两条红印子。永莲倒也恼了了,就立刻反手跟楚娥扭打到了一起,想想也是,君惜力气虽小,但十分的麻利,见永莲吃亏,也不甘心就这么的瞧着,三人就这么的扭打到了一起。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荒唐事儿,满月听到通报赶来时,三人已经被劝开了。满月看到永莲脸上殷红的血印子,君惜额上的黑块,楚娥嘴角的血丝。叹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娥忙上前一步哭道:“大少奶奶,您要为我跟二少奶奶做主啊,我跟二少奶奶对永莲姑娘跟廖姨太从来没有不恭之处,可是永莲姑娘今儿个竟然以二欺一,我受点儿伤不打紧,若是二少奶奶跟廖姨太为这个事情闹得不和可怎么是好?”
君惜指着楚娥的鼻子骂道:“你恶人先告状。”永莲则是冷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