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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魇

黑暗,这是无尽的黑暗,天羽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黑暗空间,她就只有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被黑暗吞噬,一个人孤立无援。

“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我怕……姐姐,你在哪儿啊!”“姐姐不要我们了吗?”“姐姐……”“大姐,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和二姐一定要……好好的。”

熟悉的声音一遍遍的响起,一次次的穿透天羽的耳膜,痛击她的心。她寻着声音的来源找去,却什么都没有。当声音再次响起时,她只能站在原地,听着这些话一遍遍的在耳边萦绕。她抬起头,想要在上空寻找,却依旧什么都没有。

随着声音一遍遍的响起,天羽渐渐支撑不住了。她跪在地上,听着昔日妹妹们甜美的声音,如今变成死神的梵唱。泪,一颗颗的落下,溅在地上,泛起了涟漪。

像是给眼泪一个独奏的舞台,黑暗中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天羽哭泣的声音和眼泪落地的声音。天羽察觉到不对,渐渐收了哭声,可眼泪还是止不住了落下。她没有拭去脸上的泪,而是即刻站了起来。平复好心情之后,天羽依旧是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终于有了一点亮光。天羽甚是欣喜,急步跑着过去,可是,这样做并没有丝毫拉进两者之间的距离。天羽感到茫然,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本能驱使她往前跑,往有亮光的地方去。

亮光一点点的变远,最后消失不见。天羽停了脚步,喘着气,眼中却还是没有丝毫波动。

忽的,一道强烈的光芒射向天羽的眼睛。因为本能,天羽将眼睛闭了起来。再次睁眼,周遭的环境却变得不一样了。这里不再是无尽的黑暗了,这里有光,有色彩,还有……冥王!

天羽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冥王。然而,冥王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表情冷漠的从她身旁走过。天羽疑惑不已,她的视线放在冥王身上,身体不由自主的转过去,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她看到她的妹妹们满身鲜血的倒在地上,身体上还插着无数的魔箭。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天羽一掌打在冥王身上,可是,她的手竟直接穿过了冥王的身体,没有对冥王造成丝毫伤害。天羽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冥王,随后她缓步走向她那奄奄一息的妹妹们。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她们的脸,可是每每触碰到的都是空气,她的手,都会直接穿透妹妹们的身体。

“大姐……我们……尽力了。”

天羽听到躺在自己身前的女子这样说。那女子,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说完之后,再无声息了。

“三妹?”天羽看着刚刚失去生命的女子唤了一声,只是没人应答。没人会乖乖地回答她“大姐有事让我帮忙吗?”,也没有人会调皮地回答她“三姐去会情郎了,都不管我们了。”。如今,天羽真的好想再听听她们的笑声,再看看她们的笑脸,只是,这些都不可能实现了。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天羽伸手去摸三公主的脸,却依旧是落空了。

“对不起。”

泪,落在了天羽的手上,顺着她的手滑落,滴在了三公主的脸上。泪水消逝着三公主的影像,她的身躯一点点地变暗了,最后终于彻底地消失了。

天羽想要抓住她,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散,看着她的妹妹们一个一个的离开。冥王的脸也变得模糊了,瞬息之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画面再次变得黑暗,她,又回到了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或许,她早该想到的,这一切只是梦,她的妹妹们早就不在了,既然如此,那么她,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姐姐,别忙了,休息休息吧。”银铃般地声音引得天羽抬头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一名身着紫色长裙的小女孩从天而降。

“小妹,别闹。”

说话的是小女孩身后的女子,她比那小女孩显然成熟了不少,她身上穿着的淡黄衣裙显示了她的身份--三公主。而那名小女孩便是,八公主。

两人说笑着从天羽面前走过,来到一名身穿火红之裙的女子身后。那女子没多久之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起头来。天羽看着那女子的容颜,震惊了。因为,那就是她啊!曾经的王者,羽王,天羽。

“好几年前的事了吧?!”天羽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神情。以前,她多么风光,多么强大,现在,却已然成了丧家之犬。真是可悲,又可笑。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这一幕终于是演完了。天羽第三次一个人置身在无尽黑暗中。

天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连一个自嘲都是无力做出来了。在这时,一张带着笑容的脸出现在天羽眼前。她认得那张脸,那是她三妹的笑脸。接着是另一张脸。妹妹们的笑脸一张一张从她眼前掠过,甜蜜的回忆逐渐涌上心头。只可惜,好景不长,笑脸幻化成了满带泪痕和鲜血的脸。

这里,安静得可怕,那一张张充满痛苦和无助的脸,此时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那压力,让天羽痛苦不堪,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姐姐,别睡了,快醒醒。”

就在天羽即将要窒息时,一道声音击破了这压力。那一张张脸也在一张一张的破裂,化为了尘埃。

“是谁?”天羽疑惑的发问,却没人回答。

“姐姐,你快起来啊。”

“天羽,快醒过来啊。”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就是不见人,也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姐姐,你醒醒啊,水灵还要和姐姐一起玩儿呢。”

“水灵?”天羽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瞬,天羽如同见了自家妹妹一样高兴,一直喊着水灵的名字。

地,好像是在摇晃,天羽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不对!不是地在摇晃,是,她自身在摇晃!天羽此时迫切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可越是这样,摇晃得越是厉害。

也许是被晃得晕了,天羽眼前一黑,大脑瞬间失去了意识,就这样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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