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711200000009

第9章 无冕论政

半晌,卫公才挪动了身体,坐回了几案,将又手伸向头顶的冕冠,众人都以为他这是要将冕冠扶正,这卫公却将冕冠摘下,缓缓地放到桌台上,转用亲和的语气说道:“众臣都随孤取下斋冠吧,今日,咱就来个无冕论政,君臣平等,我也不拿君主身份掣肘于诸位,众臣勿需拘束。”

王者就是王者,临危而不乱,能将自己心中的怒气自我平息,让众臣折服,或许这就是王者的胸怀与大度。

众臣便懦懦地摘下帽子,可又有谁会相信真的君臣平等呢?但又有谁会不去装作君臣平等的样子呢?于是,这才慢慢表现出一副放松的神情来。

适才汲鼢的顶撞,致使卫公大怒。转而,众臣才得以见识到卫公谦恭背后的硬朗,正以为君上会雷霆万钧,形势却又急转而下。

但,僵持终究是被打破了。

这时,大夫孙桓站了出来,“君上,汲鼢这人虽然耿直,却也没这个心机,这是有人在背后挑拨啊。”

众人这才把视线转向了孙桓,不免诺诺点头,似有所思。的确,按汲鼢平日的表现,也算个干练老臣,稍有些许耿骨之气,但也不至于如此睿智。

“君上,这汲鼢在行刑之前,曾去找过在下,便是汲鼢所述之事。一来,汲鼢所说,陈情在理。二来,所事甚微。臣便未敢把这事上报,是叨扰了君上。谁知,这赵弃之事,竟然挑动了整个朝局。哪知,汲鼢这会又将此事提起。一切始作捅者,均是那京畿四少的公孙单所为呐!君上可别迁怒于府尹,府尹可谓忠心耿耿啊。”

孙桓知道事情总得有个了结,这才牵扯出了公孙单,想最终将祸水栽出去,平静朝堂风波。

然而,这一切却似在公孙单的意料之中,问题的本身是不可以牵扯的,正如公孙单所说,想置赵骞之死的人,正是卫公,而卫公已经错了,早已布告于天下,此刻要他承认错误,改变初衷,那会有多难啊。孙桓正是知道这点,这才会将公孙单托盘而出,给事件找一个承担者。

“京畿四少?什么京畿四少?”,卫公问道。在他那,他只知道太子、二子、孙臼、蔡檀,那是他的痛,这后京都四少自是有人向他提过,他也稍有印象。

侍人附耳道:“君上,就是那帝丘城的四个顽劣之子?”

“正是,尤其是那二少公孙单,甚是闹腾,鸡鸣狗盗,妖言惑众,私闯民宅,挑衅滋事都曾做过,尹府的板子也没少挨过。”孙桓说道:“尹府大人正是被这市井之徒所蛊惑啊。”

卫公也多少听了四少的侠义,但只是,这名号与太子之誉重复,那是他心头之痛,自然是打心底略过。

“大夫休得毁人清誉,那四位少侠向来为民请愿,受得坊间尊重,又岂容你这般诋毁?”,汲鼢反驳说,他明白大夫之意,但于心,又岂忍把责任往外推。接着又对着卫公说道:“君上,那公孙单,一介布衣,都可以看出榜文之疑,可见其有过人之处,实乃是天纵之才,不可多得啊!”

“君上此番正忧国策,我看此人不凡,各国均招贤纳士,臣陈情君上召见此人,看是否有治国良策。”,余咎凑前道。

“天纵之才!”卫公心里又是一惊,这又让他想起那个所谓的“逸才骄子”,让他想起自己心爱的女儿,那个掳走爱女之人,他更是怒不可竭,拍案道:“好你个,汲鼢,忤悖在先,这会又冒出个天纵之才,视我朝堂无人么?非要叫一个市井小斯搅个天翻地覆?”

“君上!”汲鼢见卫公有些失仪,喊叫道:“那公孙单,若能奉为客卿,定能为我卫国所用啊,君上大可召来相见,一试便知!若下官有所枉言,愿去冠归田!”

“还敢大言不惭!“卫公说道:”还奉为客卿?此等游说之士,叽簧诡辩,巧弄权术,把玩人心,能把驳论狡辩成大义,整日游手好闲,却究其尽谋略诛心权术。无一专长,出入列国,挑起战事。我卫国向来无门客之风,孤又怎能带此先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待这公孙单做得客卿,尔等还不养士成风。我卫国各大家族均无门客,方才未有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东有田陈窜齐,西有三家分晋,均是败门客耳鬓嘘吁,挑弄是非。大胆汲鼢,是想我卫国内乱不成?”

“下官不敢!”,汲鼢诚心劝诫,没想到竟得此驳问,紧张得满头大汗。其实,虽然这公孙单在公堂之上叫板无数次,汲鼢自是对这公孙单愤愤不已,可却正是这个让他愤愤不已的公孙单,又让他宁愿得罪卫公,也要举贤。汲鼢却不曾想到,卫公竟对游说之士厌恶至极,是似有种“日暮途穷“的感觉,但他又怎知,此番卫公心底想到的却是那“逸才娇子”。

“君上息怒,府尹大人并非此意,还请君上明察!”相国蔡桐上前奏道,算是为汲鼢解围,“汲大人是一心为主,只是一时口快,还望君上勿怪。”

“我看,你汲鼢是与这市井私交过甚,有意匡扶。”卫公鄙夷地说:“早就听说,你与那四少貌似有隙,却更似你唱我合,共同破案。”

“君上冤枉啊!臣听说贤人旧有贤人祁奚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曾推荐杀父仇人解狐替代自己的职位”,汲鼢听此话,似有切腹之痛,遂辩解:“下官与那公孙单仅对薄于堂,均有案卷在录,从未私自相会过呐,臣下是惜其才,今日大夫曲解他人,臣下这才为之惋惜。”

“不必左顾而言他……”,卫公低头望向几案,拂拭衣袖,汲鼢的一番激昂陈词竟被他无视,此轻甚有怠慢之意。喃喃地反问一句:“诺大一个朝堂,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啊。卫国虽小,可职位却不少,寡人这府门一出,放眼望去,都是公族,莫不是近亲,就是远戚。季札谬赞,卫多君子,其国无忧。可就出了这么点事,竟推诿给市井之徒,羞耻不?难道将军兵败,需要告诉寡人,是哪个兵士出了错?”

“下臣知错!”,大夫孙桓见自己一番好意,想帮汲鼢开脱,这才想到那公孙单,却没想到汲鼢没领其情,自己反被君上斥责,这才应诺一声,退了下来。

“莫说我不愿识得这什么公孙单,即便真有天纵之才,也被你们这般给湮没了。”,卫公诚恳地望着众臣,意味深长的说道:“爱卿……要说这公孙单能善诡辩,我倒赞服,也不失块好料,要非得如此谬赞,似乎此人能知阴阳、定风雨,寡人又岂能信服?赞己之矛,又何必谓之能穿盾?”

卫公此说,便是借那“自相矛盾”的典故来说辞,众人心有所悟,连连点头。其实,汲鼢却有另一番理解,一来,卫公是不想将公孙单牵扯进来,其实是在保护公孙单。二来,也不想因此,拾人牙惠,堂堂一国议事,却偏偏把一个市民牵扯进来,纵使你再有事,也会成为列国笑柄。

转而,汲鼢又觉不对,自己竟然被君上带着偏离了主题,这才又接着说道,“君上,你得明查。此案件是先有其罪,后有其证。恰好,这一需要将军之头缓解边危,便马上有人呈上证供?这状告将军冒领军功,军绩败坏之人,定有私心!”

众人谁不知,所谓的冒领军功,只不过是早年与赵国之战,兵士所报战功有所出入罢了,督军核查不对,驳回重核。这战争之中,多算一个,少算一个脑袋,又有什么奇怪的,也就只作备录,并未呈报,不想,后来却被人想起。

卫公岂是不明白,自己也是想顺着自己的性情发怒一番,顺势将话题带偏,岂料这汲鼢却是一根筋地往里头钻,打一开始,他便是想让此事不了了之,这才有了无冕论政,是想谈笑之间,化解僵局。这会,愣是让他下不了台阶。

这时,从众臣后边走出一人,径直走向卫公,揖礼道:“君上可有说,此为无冕论政?即为无冕,小吏可否论他一论?”

走出来的便是这卫国的史官,名据,称太史据,为吏不为官,官微人轻,虽常在朝堂,却只能记事,无权议政。卫公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太史据报告君上,正是小吏献证状告赵骞。”,太史据回秉:“那日小吏依例整理书稿籍档,却不想,从文档中翻出旧案,是与赵将军有关,这才呈上。”

众大臣沉默,卫公狐疑地看着这太史据,汲鼢却是迫不及待地反问一句:“哦,正好,太史公好说辞,这正好也来得太过于巧合了吧?”

太史据迟疑稍许,气定神凝,接着说道:“君上兴许会问,为何偏偏此时翻得案宗于手,下官只据理呈上,至于这案宗为何置于顺手之处,下官并不想去揣度,那自是有司之事,非下官之能及。”

太史据说辞虽说无可挑剔,却也看得出卫公、汲鼢和一干大臣甚是疑惑。这又向汲鼢揖礼道:“刚才听得大人妙语,小吏由感佩服。这会,小吏借大人说辞一用,可否?”

“愿听太史详解。”,汲鼢说道。

“大人与案件打交道甚有经验,不过,小吏劝大人不要深究。借用大人说辞,检举之人,正是怕落人口实,这才借小吏之手。若非要查出此人,依大人之能,却也不难。但只怕……”,太史据朗声说道:“此先河一开,只怕往后,无人敢检举他人。大人之察,应该在于检举是否属实,而不在于检举者何人。”

太史这番话,倒是解了众臣之惑。可这卫公却得出另一番理解,心想,这太史之解说,倒是把自个推得一干二净,却也不祸及他人,同时,汲鼢之计,却也因此而落空。

卫公心中甚是欢心,笑语道:“那寡人,请倒想请教一下先生,即然是无冕论政,先生是否会记载于册?”

卫公直呼太史据为“先生”,无冕论政倒还是真真切切。

太史据呵呵一笑,环视众臣,见众臣依然神情凝重,朗笑道:“不会,当然不会。”

“好!”,卫公拍案叫绝,心中之喜,流露于情。

众臣望之,不禁放松了起来,汲鼢倒是有种被无视的孤独感。

卫公笑问道:“那且问太史,若此案件置于史,当何解?”

卫公这么问,看似坦荡,却是想把事推给他人,不想自己定夺。以史为镜,向来是不二之选,卫公正愁无计可施,偏好正来陈词的人又是太史据,偏好正是无冕论政。若以先例行事,众臣也不会再有说辞了吧?

太史据冷冷地答道:“赵骞当斩!”

“哦!”卫公一下子来劲了,坐直身杆,匍于案上问道:“何解。”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今日之案,众人所议,均为社稷所虑。然,有意不斩者,则视赵骞为民,有意斩杀者,视赵骞为君。”,太史据见众人凝目,急辩道:“为何要说赵骞为君?赵骞身为将军,唯君命是从,当属于君。君不舍一将,与民争利?君上何不问问将军,是死是活?”

太史据此话一落,众人皆是心中一颤,要是拿此询问赵骞,这赵骞唯有一死。当然,太史据此说甚是有理,却没有人愿意回应。

卫公眉头一皱,心想:“你这是出得什么叟主义?你是想要在史书上给孤让下一笔枉杀忠良之罪么?”,然而,又想到此前已经说了是无冕论政,又是自己挑起的话题,转而笑问道:“那寡人再请教先生,若寡人要真杀了这赵骞,照理,先生执笔如何记载?”

太史据笑而不答,转开话题说道:“昔日,晋灵公不义,正卿赵盾被逼流亡,族弟赵穿弑杀灵公,那史官董狐如何执笔?”

卫公立即凝起笑脸,太史据此言,分明就是要给自己扣上一个枉杀忠良的帽子,愤愤地望着太史据。

太史据且不慌张,缓缓的说道:“君上可说过,这可是无冕论政,只是随便议议,假设而已,不必当真。刚才听君上高论,刑场之事不该推诿给市井之徒,有君如此,甚是欣慰。君上且说,赞己之矛,又何必谓之能穿盾?赵盾是非,后世自有评说。那君上,又何必在乎刀笔之吏呢?”

“即然先生此说,自是为赵盾鸣怨,又为何仍不忘刀笔?”,卫公甚觉不快,不禁怒而驳斥。

太史据站直身板,双手揖礼,答道:“君上谬言!”

卫公只是怒言,以表不悦,太史据却勃然大怒,怒目望向卫公,一字一顿的说道:“史官自有史官的职责,当以事实记载。赵穿弑君不假,诚如君上所说,可就出了这么点事,竟推诿给市井之徒,羞耻不?难道将军兵败,需要告诉寡人,是哪个兵士出了错?那赵穿是谁?谁知道?谁管他?身为赵氏执事,不约束族弟,难道不赵盾弑君?”

太史据此语,众人皆瞠目结舌,卫公也傻愣了。

未了,太史据又说道:“作为史官,当以史为据,让后世引以为戒。倘如君上所愿,后世谁能约束部下,管教族人?岂不是史官之笔,尽教后世犯上作乱?”

说罢,太史据拂袖而去,转身回到众臣之后,归位。

半晌,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卫公站起身来,双手抱定,深揖一礼,直到发髻磕到了几案之上,这才站直身子,又跪坐下来,从头到尾,卫公一句话也没说。

这深深一揖,彻彻底底让人看到了,这是对“先生”的尊重,彻彻底底让人看到了看到了,卫公的无冕论政,并非为虚。直到两千年后的今天,史官硬朗的脊梁骨,也深深的印在我们的脑海里。“赵盾弑其君”、“崔杼弑其君”……南史氏、董狐等人前赴后继。

卫公闭目叹息不作声了,众臣皆无言而望,所有人,都有所思。半响,依旧无动静,便互相张望,却是没个人敢发出声音来。也的确,换谁,都不知道事情至此,该如何收场。太史据所说,已再无争论,卫公要杀便杀,无需他人陈情,众人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卫公睁开眼睛,缓缓地说:“今日议事,暂且到此吧,各位先行退朝,明日,那赵使将至,还请休养好精神。”

似乎此事朝堂上并未得出个所以然来,卫公却宣布退朝了,众臣甚是费解,心中倒是悬着,若明白那赵使问及,如何作解,所有人都哑然在朝堂上。

卫公心里自然明白,缓缓地说到:“赵骞之事,寡人自会拿捏。”

众臣听至此,才逐一退朝而去。

“府尹汲鼢,你且留步。”卫公喊道:“相国蔡桐、丞相余咎,你们也留下吧。”

大夫孙桓一只脚已经踏过门槛石,听到这也停住了脚步。

“冯刁”卫公喊到身边的侍人,说道:“你去把冯元给我接过来。”

卫公说的冯元便是那日在无阋苑陪同的公公,心里又想到,他身子不好,患病在身,便喊住冯刁说道:“冯元身子不太方便,这无阋苑过来尚有一段路程,你去,用我那銮车把冯公公抬过来。我想冯元自是不敢入乘车,你且把账头、饰具一应取下,再前去接他更可。”

这冯刁一听,立刻跪下,抽泣道:“君上礼于下人,竟将銮驾接待公公,我等奴才怎么会有这般福气?”

卫公拍了拍那冯刁肩膀,说道:“速去吧,耽搁不得!”

卫公又对丞相余咎说道:“丞相请去偏堂等候,一会孤王自会前往。”

余咎不明白其意,便“诺”了一声后,慢慢向偏堂走去。

大夫孙桓听到此处,卫公便没有喊到自己,便又迈出另一只脚,低头向朝堂外走去。

(第九章完)

同类推荐
  • 锋秦

    锋秦

    大秦帝国,短短的十五年,就结束了它铁血而又年轻的生命。焚书坑儒,严刑峻法,神州哀嚎,都非它所愿。它祈求上苍“愿天再借五百年”。于是一个名叫秦枫的后世人,踏着历史的长河来到大秦一统之前。没有人知道他能不能为大秦借到五百年,但他给这个短命的王朝带来了一些“也许”和“可能”。
  • 武人林冲传

    武人林冲传

    北宋年间,天灾人祸,强敌环绕,乱象四起。徽宗年间,征收生辰纲,选丽人入宫,极尽享乐之能事,更是加重了百姓负担,百姓敢怒不敢言,一时强人四起。林冲,本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拳拳赤诚之心,投身行伍之间,忠君报国,却因种种缘由,开始在这乱世之中开始上下漂浮。回首观去,都是浪里归程。【已有完本小说《水浒别讲》和《父亲的情人们》,请放心阅读本书。】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梦迁大唐

    梦迁大唐

    梦醒天地变,境过时已迁。源差错,便是异世中国魂;自因缘,便是情牵大唐朝。再世为人杰,当更创大唐盛世。纵横商道,铁血军情,搅动政局,身过万花丛,且看我如何千秋万载,千古流芳。
  • 夏歌之逆天书

    夏歌之逆天书

    机缘巧合,惨遭放逐的燕王李敜捡到天书残卷。天书本可诉说人一生的命运,但却因损毁只能断断续续抖露只言片语,其中更明示了李敜三年内将客死幽州的最终下场。预言一一应验,李敜誓要逆天改命,返长安、抢妹子、斗奸佞、扫阴谋、夺帝位,弄潮于天下一统、政经巨变、农牧交锋的历史洪流。而当他渐渐由一个冷宫废人变成站在世界巅峰的王者之时,丧钟却渐渐敲响,既定的结局,究竟能否更改?一生命运,到底由谁铸造?此生决意转乾坤,岂容天书乱作尊。
  • 魏雍策

    魏雍策

    如今三分天下统一于大魏已然二百二十一载。但是此时的大魏已然社会矛盾尖锐,门阀世家之间的斗争越发激烈。大魏已然极重难返。随着五胡蛮族的蠢蠢欲动,一个新的乱世即将开始,帝王、谋士、将军、侠士、红颜,他们都将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时代。(闲时随笔作品,文风不喜勿喷。架空历史,请勿对号入座)
热门推荐
  • TFBOYS之默默守侯值得吗

    TFBOYS之默默守侯值得吗

    平凡的女主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走进偶像的生活,命中注定的缘分让他们相识,命运齿轮悄悄地转动......
  • 萌宝偶遇三殿下

    萌宝偶遇三殿下

    《萌宝偶遇三殿下》她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千金,因为一指婚约而离家出走。他是学院冷酷霸道的会长,从来没有笑过的他真的不会笑了吗?他是温柔和蔼的王子殿下,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却无人知道温柔的背后却有着一段悲痛的故事。他是换女友如衣服的少爷,是许多女生臣服的对象,花心的背后是否有真心呢?她与他们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她的未婚夫又会是谁呢?她最后是乖乖的回去履行婚约还是继续坚持找寻心中的那个他呢?这一连串的问题一定很好奇吧!那就随我一起到文中探索吧!
  • 养个女鬼做老婆

    养个女鬼做老婆

    我从小“命数奇”,算命先生说这基本属于早死命。为了让我这小命能多喘息一点,爷爷将从小指腹为婚的女孩儿做成了“鬼新娘”。我活是活下来了,但有了这“鬼丫头”的天天纠缠,简直是生不如死!
  • 红警之异军突起

    红警之异军突起

    上一部作品写的其实有些脱离了我的世界的概念了,而这一本则是纯粹的红警,喜欢的小伙伴们就进来看一下吧,不管怎么说,求收藏,求推荐哈。(另一本我也会继续更新。)
  • 婚战不休:首席盛宠入骨

    婚战不休:首席盛宠入骨

    赵恬儿被童劲宠成东城“凶器”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却没人知道,这朵小白花突变成食人花。那一年,宠她入骨的男人昏迷不醒。她继承巨额股票,顿时成了香饽饽,叔伯婶娘慈心善目之下却包藏祸心,恨不得将人给活剥生吞。是他宛若天神将她圈进怀抱,带她披荆斩棘稳坐童氏。却也是他,卸她双翼,断她后路,步步紧逼。“梁少,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必做太绝。”“啊呸!上床妩媚风情,下床冷血绝情,我也是跟你学的。”“梁楚笙!你不要脸!”“你都带我儿子改嫁了,还要脸来当孙子么?!”“……”
  • 大明太宗文皇帝御制真实名经序

    大明太宗文皇帝御制真实名经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终为伊人顾

    终为伊人顾

    本文讲述的是关于法学院学生的爱情故事。本剧没有脑残的女二号,没有狗血的坠胎梗,没有霸道的酷总裁,只有——一段如皎皎明月的简单爱情。呆萌女主为大一新生,心血来潮逃课睡觉,被天才少爷的果酱面包砸个正着,接着又被任课老师捉了个现行,然后……然后她的爱情来了——一边是成长的动力,一边是成长的土壤,哪一个才是陪她走到最后的人?经历了淡淡的暗恋忧伤、收获甜密的爱情惊喜,蓦然回首才发现,所以有的经历都是美好……
  • 十年春风不如你

    十年春风不如你

    简介十年春风不如你,已经十年过去了吴邪去接替张起灵的青铜门遇上胖子朱老三进了青铜门又遇上潘子云彩黑白无常引起一堆涕笑是非的事情最后他们闯地狱斗阎王调戏冥王最后出了青铜门又去操阎王爷的老窝阎王爷痛哭流涕送走几位大爷挂出吴邪与狗不得入内。
  • 路过那个窗口

    路过那个窗口

    我们在大街上闲逛,特别是新到一个地方,有时会对某些窗口发生好奇:那里面在进行着什么呢?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 异样年华的格局

    异样年华的格局

    十六岁到二十八岁,从豆蔻到沧桑,那些细微的伤害,爱恋,经年累月构筑起一道道巨墙,将我们的人生切割的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