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丁老头被张生一把从尸气包裹中救了出来,却顾不得欣喜,看了一眼暴动的尸河,急急地问道。
那九条尸河,尸水好似是开水似得,翻腾间尸气蒸腾外散,尸水再不是以前的死水,缓缓的流向棺材所在的方位,仿佛是在给棺材中的人或尸提供养料,棺材像是在响应尸河似得微微颤抖着,棺材中的东西要醒过来了,这令张生两人面色微微发白。
张生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建议性的计划,可他也只是张张嘴,麻木的说道:“不知道。”
“哗啦!”棺材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尸河像是听到召唤似得,从拱门处竟然卷立而起,九条尸河向中心处的棺材包围而去,最后在棺材上方融汇为一条,直直的向棺材上浇灌而下,在那尸河接触到棺材表面时,尸水立刻就会渗透而进,好似被棺材吸收了一样。
张生看着眼前方小池里尸水水位肉眼可辨的急速下降,突然问道:“那九道拱洞里面是什么东西?”
丁老头想起那里面的东西,好像极为忌惮一样,明显面色一白;他虽然不知道张生是何用意,但还是老实答道:
“是僵尸!”
“僵尸!什么僵尸?”
“一群绿毛僵尸,每个拱洞里各有十一个,九个拱洞九十九个僵尸正好,”丁老头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中好像还有九个僵尸王,因为它们是一人当先十人分立两排而站的。”
“嘶!”张生吸了口冷气,背后冷汗直冒。
近百位僵尸,还有九位尸王,这要是全部苏醒,不被僵尸咬死,也要活活累死。并且那血红棺材里还有一个更加强悍的“尸王”,想到此张生不禁脖子发硬变冷,面色麻木而苍白。
“池中尸水的消耗在加快!”丁老头扯了把张生手臂,突然喊道。
“没办法了,棺材旁太过危险,而且以我的力量也已经阻止不了棺材消耗尸水,所以——”张生转头看向一旁的拱洞,将布包中的符纸全掏了出来,并递给丁老头一部分,继续说道:“我们要先把那些绿毛僵尸给解决了,否则等他们醒来,我们就彻底完了。”
丁老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几张符纸,犹豫了会,不确定的问道:“就这么几张符纸,可以对付那么多僵尸?”
张生一阵尴尬,无奈的搔了搔头,最近事情多又没节省过,张生倒是带了纸笔与朱砂,可现在也没功夫刻画啊!所以——张生不确定的回答道:“谁知道啊!那个……就尽量的先对付尸王吧,看他们的站位,这应该是一个法阵,所以擒贼先擒王喽!”
于是,张生两人就各自匆忙的进洞去对付尸王了。可就在他们两人转身时那一瞬间,那个血红棺材陡然安静了下来,棺盖也是微微上扬,里面现出两点红光,仿佛是眼睛一样,正在打量着外面的世界或者局势。
张生进了其中一个拱洞,这才发现,其实洞里是有光亮的,虽然微弱,但还是可以看清这东中布局的,而这光亮则是源自最里面尸王脖子上戴着的一串翠绿色的珠子。张生发现这里的僵尸服装是统一的,都是清一色的灰白相间的襟褂,张生推测这可能是一个庞大家族的家丁,那家族可能遭了厄运,全族覆灭,而家丁也是无一幸免,所以有人想利用这庞大的怨煞之力为自己所用,结果显而易见,那人可能就是棺材中的那位。
张生放下心思,激发符纸灵力,而后两手捏着符纸瞅准尸王眉头就欲狠狠的按下去,可就在符纸距离尸王眉头只有几寸时,那尸王脖子上的翠绿珠子忽然幽光大涨,张生心脏一抽,只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向自己撞了过来,下一秒张生就坐在了拱洞外面,脏腑震动的疼痛。
张生愣愣的坐在地上,心想:刚才发生什么了!
“噗通”又是一声闷响在张生身侧不远处想起,张生转头苦笑,丁老头也是被轰了出来;可怜他那一把老骨头了,刚被邪气侵蚀过,现在又被莫名其妙的轰飞。
“咳咳!”丁老头手掌压着胸膛,狂喘了许久才缓过劲来,他抬头看向张生这里,猛地呆愣住了,神色变了又变,嘴巴张了又张,最后终于醒过神来,面色惊恐,大喊道:“张生,你后面——”
张生看到丁老头行为反常,就已经发觉有什么不对,而后又看到眼前似乎有个阴影在向自己伸手,张生瞬间绷直了身体,在丁老头喊叫的同时,身体蹭的向一旁跳了过去,而后眼神直直的盯着那阴影的本源,神色阴晴不定。
良久,张生见那身影并无与自己为敌的异常动作,才敢将目光稍稍移向中央尸气小池;果然,棺盖已被掀开,那么,眼前这人就是那位正主了。
张生又粗粗的打量了一眼那个身影,一身大红袍如鲜血一样艳丽,身材欣长,面容年轻干净,透着一种不真实的白腻,倜傥而不显风流,俊朗却不潇洒,反而有一种拘谨收敛,仿佛是刻意而为,而后张生躬身道:
“小子张生,不知前辈是何年代之人?小子并无意冒犯,只是一亲人被邪佞之物封困于此,所以才到此吵闹了前辈。”
张生心里却在大骂那个中年人,跑就跑吧,你别惹事啊,现在怎么办,只能拿你先挡挡了,莫怪莫怪!
“呵呵!”那红袍嘴角上扬,嘴唇蠕动,笑声极其干涩嘶哑,或者说生疏更为确切。
可张生听到这声响之后,内心是崩溃的,谁知道这怪物会不会突然发疯,随便给自己一拳就结果了自己多舛的小命;张生绝对相信这怪物有这样的实力,想想刚才的尸河溪流就觉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神色难看。
“呵呵!”
“小子张生实在是无意之举,若是惊扰了前辈清修,还请见谅!小子这就离去。”说着张生就去搀扶丁老头,站起身体就欲离去。
张生是怕了眼前红袍的笑声了,那笑声不大,却直刺灵魂,生涩嘶哑的声调好似在咬噬灵魂一样,难受的很。
“你——等……等!”红袍抬起手臂,血红袖子里露出一根手指,遥遥的点指着张生,眸子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