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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埃尔文

丹尼斯和埃尔文把所有的钱都装进马车里,然后合力把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推下了悬崖。“噗通!”水面上溅起一大团浪花。这个让丹尼斯伤透脑筋的大铁家伙终于在深深的河底找到了它的归宿。

柯林斯·埃尔文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印第安人,有着修长的四肢、灵活的身手以及一个聪明的头脑。他那双只属于印第安人的深邃大眼睛无时无刻不在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让丹尼斯不禁觉得这样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终日隐没在布满红色胡茬的沧桑面孔中实在是一种遗憾。

“兄弟,请原谅我上午的过激情绪,因为干我们这一行的真的不喜欢别人过问我们的生意。”“你们的生意?”丹尼斯和埃尔文坐在车辕上,他们要回到城里去。“对,我们其实是游走于各地,靠罗宾汉式的抢劫逐渐发家的。”埃尔文独特的雄浑嗓音不知为何突然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的声音也是这样沉稳而洪亮。

“罗宾汉?你的意思是你们??????”

“劫富济贫。”

“劫富济贫?这么说你们是一群侠盗喽?”

“差不多,可以这样形容。”

埃尔文的脸上泛起骄傲的红光,貌似这是他的荣誉。

“那你们是像小说上描写的那样,抢劫那些大官儿的钱财去救济百姓?”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不过需要救济的还不止是百姓。”

“还有谁?”“我们自己!”埃尔文狡黠地一笑,把脸扭向丹尼斯。

“那今天的事儿也是你们的计划?”丹尼斯问。

“是的,我们今天早上得到消息,说是南边儿的某个大佬要把自己在科罗拉多的一笔财产转椅到加利福尼亚的一个什么什么鬼地方,今天行动。我们在得知了时间地点之后立即计划行动,结果恰巧被你给听见了。”

“所以你认为我疯了?”

“当然,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疯的家伙,居然说到做到!而且你真的是一个人做到的!”这印第安人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崇敬与仰幕。看来他已经把丹尼斯当做是一个传奇人物看待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火车的事儿?你难道不怕我抢了你的生意?”丹尼斯笑着说。“啊哈!”埃尔文的表情就像是见到耀眼的黄金一样,“因为这一带除了我们没人有条件去干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因为只有我们有这么多的武器和弹药。哈!一般人都得上我这儿来买,而且卖不卖给他们还得看我的心情!哈哈!”他越说越兴奋,右手挥舞着马鞭猛抽马尔的背:“给我快点儿!快点儿!你们这群懒鬼,饭量不少,跑得却这么慢!”埃尔文右手伸进上衣口袋,好像是要找酒喝。“想酒了吧?”丹尼斯主动掏出自己的酒壶递到他手里。“哦!天,丹尼斯,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埃尔文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乐呵呵地接过酒壶拧开盖子一口气喝干里面剩余的所有朗姆酒。“跟你说,我这个人没了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没酒喝!”他把酒壶还给丹尼斯,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擦嘴。老天,丹尼斯坐这么远都能问到他嘴里的那股火药味儿。“是吗?那我们可真是一类人!”丹尼斯把酒壶放回口袋。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加拉多斯镇,停在了贾米尔的办公室门前。

“埃尔文,麻烦过来帮我把这些钱袋子扛上楼好吗?”“好的!”印第安人愉快地吼了一声,下来帮忙。两人一人肩上扛着一大堆装满钞票的袋子,引来街上众多路人好奇贪婪羡慕的眼神,纷纷驻足观望着这两个“本地最高调的富豪”。

“贾米尔!”丹尼斯一脚踹开贾米尔办公室的大门。“喂!”里面传来贾米尔气冲冲的声音以及一片手枪上膛的声音,“你们这群野蛮人!进门之前难道都不会??????”等丹尼斯把几袋子钱扔在地上时,贾米尔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敲门吗??????”他声音颤抖地说出了下半句话。“喂!我们是给你送钱,又没有抢你的钱,你们做买卖的时候难道也是这样该死的待客方式?”丹尼斯看着满屋子拿枪对着自己的人,心里非常不爽。“哦,对!”贾米尔转身对手下说:“快把枪放下,他不是敌人,丹尼斯先生是我们的朋友!把枪放下!好啦!都出去!”手下们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丹尼斯和埃尔文,慢慢把手枪放回枪套里。“都出去!快点儿!”贾米尔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钱,不停地在屁股后面催着手下们离开。

等屋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出办公室后,贾米尔随后把脑袋探出门外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躲在什么地方偷听之后才把门关上。

“十万块钱,一分都不少。”丹尼斯说。“丹,丹,呃,丹尼斯,我,我给了你,给了你,呃,三天时间,可是你居然只用了,只用了,”“十个小时。”丹尼斯实在受不了这家伙一激动就连话也说不清的毛病。“没错!只用了十个小时!十万块钱!我的上帝呀!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这些钱您和您的这位好朋友是怎么弄来的?”贾米尔看到钱之后的表现简直就是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非常难以想象这个家伙在十个小时以前还是一副刻薄无耻、充满嘲讽的嘴脸,此刻的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换血,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真是个见钱眼开的无能鼠辈!

丹尼斯和埃尔文几乎要掩饰不住内心突然大爆发的笑意了。

“那么,贾米尔先生,你要的钱我已经给你送过来了,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也希望你可以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给我我想要的。”丹尼斯说。“噢,好,好的!那么您想要的只是知道彼得·杜威的下落,对吗?”贾米尔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槟和三个酒杯,一杯一杯地倒满。“是的,而且还要知道他的那几个可恶的跟班儿,他来你这儿是带了多少人?”丹尼斯想到的是那几个参与屠村的帮凶。“五个啊。”“确定吗?”“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这时,沉默的埃尔文突然冷不丁地插话进来。“埃尔文?你什么意思?”丹尼斯感到十分意外。“彼得·杜威的五个跟班儿帮凶,他们几个在三十年前曾经血腥地屠杀了我所有的族人。”埃尔文回忆起往事不禁气得眼睛充血,浑身发抖。“他们是一群禽兽,魔鬼!他们甚至,甚至吃小孩儿!”他说到痛处,本能地从腰间抽出手枪。

埃尔文的一番话让丹尼斯和贾米尔都十分吃惊,“你的意思是,你也和杜威有着深仇大恨?”丹尼斯觉得信息量有些太大了,一时有些糊涂。“没错,我找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没想到今天终于在这儿得到了他的消息。那么你呢?丹尼斯?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埃尔文问道。“血海深仇,灭门之仇。”丹尼斯说这句话时只是把头上的牛仔帽摘下来掸了掸灰尘,又重新扣回脑袋上,一点儿失控的样子都没有。

“好吧,先生们,你们自己的情况我并不了解,所以还是先听我说说关于他们的事儿,怎么样?”贾米尔似乎被他们搞得有些烦。

他们俩听贾米尔滔滔不绝说了很久,一共知道了五个大恶人的名字:吉布森、卡拉尔、贝斯特、尼古拉斯以及迈克罗夫特。这五个人均是直接杀死丹尼斯妻小的凶手。据贾米尔了解到的详细情况,这些人分别分布在科罗拉多州、犹他州还有新墨西哥州,而且都是当地的土霸王或者大亨,靠着各种各样肮脏卑鄙的手段来使自己的钱包得以长期拥有源源不断的进账。而且他们也是杜威多年的战友,还是他的靠山,因为他们是杜威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武器来源以及生意来源,只要先切断并控制他们,就等于割断了杜威的咽喉。至于杜威本人,他躲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山谷里,那儿有他的一个秘密毒品加工厂。

丹尼斯的头脑里已经迅速生成了一个简单的复仇计划,先去这些地方逐个干掉这五个家伙,控制他们的生意网络,到时候看杜威那老混蛋上哪儿去找援兵!最后,在前往加利福尼亚,直捣它的老巢,割下他的人头以祭妻儿在天亡魂!

“丹尼斯,我真心想和你一块儿踏上这段复仇征程,我也有与你一样的过去,对复仇无比渴望。”埃尔文的语气带着一切迫切和渴望。丹尼斯看看他棕色的大眼睛,里面明显闪烁着和自己一样的光芒,对过去无比痛心和仇恨的光芒。许久后,丹尼斯终于开口道“你确定吗?伙计?我要你考虑清楚,我们以后要踏上的可是一段亡命征程。”“我确定,百分之百确定!”埃尔文激动地说。“那好!”丹尼斯伸出右手:“那就让我们从此并肩共战?”“并肩共战!”印第安人握住他的手,稳重而有力地摇晃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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