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释跑向霄天旁边,一把抓空了霄天的手……忘却了自己还在梦中,能做的,唯有陪在他身旁……
“父王……”释第一次看到霄天哭泣的眼神,蓝眸中多了几分亮色,也多了几份酸楚,两股泪沿着面颊顺流而下,默默的流泪,这比嚎啕大哭还要悲伤……。释又何尝不想哭,但是他知道,这无济于事。
半晌,霄天冷静了下,理智与情感杂织成团,剪不断,理还乱……站起身来,忽想到弟弟被控制着,星刃被骗走,泪水又一拥而出……现在他只想知道,释的下落,可有的时候,大脑都会出卖自己……
“释……释……”霄天掐指,出现的只有汗水,幻力大失……
附近没有灵力的波动涟漪,说明,释还活着,最起码现在还活着……
霄天蹒跚的走入月林,银月树下,苦苦寻觅…树叶飘零,落在眼前的泥泞上。一个月明的雨夜……
梦中的释尾随霄天身后。
雨凌乱了银发,打湿了心灵……
“啊!释――”林中,十九岁的释静静得躺在前方的空地上,任由雨打风吹,霄天忙赶过去,脚下,银月树的枝条毫不留情的把他绊倒…一个神,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幸运的是,他触到了他的指尖,再也不松开……
身后的释忽觉得眼前光泽一片,随即暗淡下来……
――――――――――――――
“璇释,你还好吗?”老者望着从魂游仙梦中回归的孩子……有多少人…踏入阵中,癫狂着出来……屡见不鲜。
“……恩。”
“难为你了,释……”霄天叹道。
“前辈,魔翳带她去了哪里?”
“……地狱……”
“那现在呢?”
“在路上……”
“在那条路上?”
“通往皓月城的路上……”
“……”
辞别老者后,父子二人返回皓月宫内,而那位没有名字的老人,可能还在赏月吧……
夙玉望向霄天,霄天点头示意。
“释,你长大了……”
有些事,总要面对,成长在期间……
――――――――――――――
庆生宴上,觥筹交错,殿下月族的女子舞影翩跹,月宫上的嫦娥般楚楚动人……父子俩等待着他的到来……一百年过去了,不是吗……
歌舞升平……从大殿门口来了一位故识。
“哥哥,霄峰来此为释庆生,还特意准备些小礼物,还请观瞻一下,可否?”霄峰步入宫中…月族的子民们议论声阵阵。
“原来是弟弟拜访,有失远迎,失敬。”霄天装作平静;释已在桌下做好交战的准备……
“恩,释,今天是你一百一十九次庆生,叔父送你一段霓裳羽衣舞为你庆生……你看如何”
‘又是霓裳……’父子暗道,百年前的魔尊,回来了。
霄峰……魔翳在殿下抬掌,掌心幻力波动。霄天与释注视着一举一动,不肯懈怠。只见魔翳掌中蓝紫色荧光阵阵,双指并拢,指向殿下的地毯之上,一俏丽佳人在荧光中缓缓站起,柳叶眉樱花眼,淡淡魅唇应着发梢,轻纱薄履,卖弄舞姿,好似天仙下凡般可遇不可求。
‘想不到,月族的幻术……你也如此炉火纯青’霄天对魔翳,既怨狠又有几丝钦佩。
舞毕,方才的女子随荧光一同消散,台下掌声阵阵。
“释谢叔父送的礼物,无胜感激。”
“恩,咱们也好久没有重逢了,哥哥,不如等释完宴之后,再好好的叙叙旧,如何?”魔翳丝毫没有动手,他在演戏,而且演的不亦乐乎……
霄天点头示意,命两位仆人带霄峰下去小憩,好生招待……
一场毫无违和感的戏剧……只有演员才看透了这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