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害怕他们的武器,他们惧怕我们的人多。所以我们就越骂越凶狠却没有一个人越线。
看到我们争吵,村长和团长一起走了过来。各自骂各自的人,我们被骂了就转移了注意力。看着不练功的人在吃白面馍馍馋的是直流口水。我们一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可以吃到杂粮面。其他的时候都只能吃到玉米面和红薯。所以见到白花花的大馒头就迈不开脚了。
村长见到我们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这时候的生活水平能让人活着有的吃的就已经很幸福了。这些白面是那刚打下来的麦子磨得。我们平时都把白面换成玉米面和大豆面,红薯和其他的食品了。否则地里的东西根本不够吃。
但村长很快收起表情,瞪大眼睛呵斥道:“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看到你们这群小毛孩就烦。别打扰人家排戏了,到时候让你们看个够。”边说边挥手把我们赶了出去。
“你,你,你赶快滚出去。看到你们这帮小毛孩就心烦。”我们里边的人学着村长说话,逗得我们大家都哈哈大笑。村长瞪着我们半天不说话,突然快速的扬起了手。我们一看不妙就撒腿就跑。
“嘿嘿,这帮小毛孩。”村长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哎,锁柱你过来一下。”正在往外跑的我听到村长叫我。我转过头看到村长在向我招手,当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团长向我晃了晃手里的大白馒头。看到大馒头我的脚不听使唤就跑了过去。村长一巴掌按在我的头上说:“快给团长说谢谢。要不是他们剧团你小子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我的目光全被大馒头吸引了:“谢谢你,馒头叔叔。”“嘿,你这个馋小子。”“哈哈,小孩子么。来吃吧!”说着方脸的团长把手里的馒头递给了我。我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多少年后我看到86版西游记才发现我那时的吃相和猪八戒吃人参果简直是一模一样。
“去吧,去吧。玩去吧。”看到我饿狼一样的吃相村长挥了挥手让我滚了。跑掉的我没有看到团长的目光,也更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方脸团长看着我远去的身影目光里满是深意。
村长看到这一幕对着团长说:“这孩子叫锁柱,还没有起大名。唉,他啊~”团长顺从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但从他的神态里没有一丝疑惑的神情。
村长还在看着我的背影所以没有看到团长的神情接着说道:“他出生的日子很不好,是,唉,是鬼节。本来他会很早就死去的,但这小子命不该绝啊,出生那天遇到贵人了。所以活了下来,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多病多灾。唉,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到这小子的喜酒了。”团长听到这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远去的身影怔怔的发呆。村长呆了一会就去忙活其他的事情了。
“我要收他做徒弟。”一道低沉但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团长的背后传来。“不行,我不同意。”团长头也没有回就坚决的回绝了。“师哥,你知道。我最适合教他,他的体质很难得,我们不收他。他很可能活不到五岁。”急切的语调从团长背后转到团长的面前。
站在团长面前的人如果我看到的话肯定能一眼认出来。那时我以为如神一般的男子。“师弟,师傅的教导你都忘了么?孤阴不长,孤阳难存。阴上加阴,天谴难躲啊。”方脸团长一脸郑重的说。“可是,师哥。我们师门需要这样的人,在阴阳界我们师门的威名已经堕落成什么样子了。我不甘心我们师门就这样被逐出阴阳界。”马尾男子一脸的不甘心。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答应师傅要照顾好你们。”团长连声呵斥着。“师哥,....”马尾男子还要说什么,被团长一摆手打断了:“现在我是团长,是咱们师门负责人。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不用再说了。”说完不顾马尾男子一脸的恳请,转身走上戏台指导演员唱戏去了。马尾男子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行。突然一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正在指导演员的团长看的马尾男子离开的这一幕,也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就到傍晚了,我牢记天黑之前回家。玩耍了一天,颠颠的跑回家准备挨骂。进门的霎那,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转头寻找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刚刚进门就看到父亲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一脸怒金刚的表现。
我的心突突跳了起来,硬着头皮准备去迎接狂风暴雨。“喂,喂”这时从村委会的大喇叭中传来了声音。我这时候感觉村长的声音是那么的亲切。亲人呐!
接着就听到“全体村民注意了,全体村民注意了。咱们今天晚上剧团祭台,晚上剧团祭台。村里的大人都注意了啊,注意了啊!看好各自的小孩。看好小孩,祭台的戏不能看。大家都各自呆在各自家里。明天让你们好好看。都记住了啊!”说完我发现父亲脸色一变,一把把我拉到身边。
我心想完了,准备享受皮肉之苦吧!可没想到父亲用他那有力的臂膀把我抱起快速走到房间里。“晚上不要出门。”说完父亲就匆匆走了出去。一会就又回来了,牵着我家那条大黑狗。“它陪你。”说完就把门从外边挂住了。我看着被从外面挂住的门,无聊之级。
等等,我还忘记什么事了。我忘记什么了呢?我费劲脑汁都想不起来。“呜呜”大黑狗把它的大黑头凑过来在我怀里撒娇。
突然大黑伸出它那刺啦啦的舌头舔了我一口,对哦。我还没有吃饭呢!玩闹了一天都快饿扁了。“爸,爸。我还没有吃饭呢!我饿。”我透过门缝向外面大声的叫喊,连带着大黑也跟着我一起叫喊。
“别叫了,谁让你今天这么晚回家。怎么告诉你的啊!”这个彪悍的声音一听我就蔫了。门外边站着的是我妈,当初村里的一朵花。七里八乡的小伙子们争着娶我妈这朵鲜花,却没想到被我爸这个逃荒过来的小子给截胡了。
我爸身材在那个营养不良的年代算是魁梧的,这曾经让我姥爷无比纳闷。你说一个逃荒过来的小子竟然还能长这么结实。后来不知道听谁嚼耳根子,认为我爸是一路偷偷摸摸的偷东西过来的。
就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理由,这个倔老头和我妈断绝关系。当时那个年代老实是最好的代名词。导致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见过我妈嘴里留着山羊胡的姥爷和一脸慈祥的姥姥。别看我爸魁梧但我妈一个眼色我爸就乖乖听话了。
“让娃吃点吧,长身体的时候。别饿着孩子了。”一听这声音,麻利的从炕上爬下来。“爸,爸,亲爸。”“起开,饿一晚上死不了人。”我爸接下来就没声音了,“妈,你是我亲妈不?”这句话我也只敢在心想想,这要是说出来,那可真是得好好吃一顿鞋底炖屁股蛋子了。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那时候村里几乎晚上都没有电。但今天唱戏村里破天荒的开了大电。没人电子设备的年代,二胡一拉,板鼓一打,唢呐一吹,那吸引力对于我来说是无比的巨大。
正当我抠破窗户往外使劲看的时候,我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从我家的院墙外一闪而过。但不知怎么的,我看到这个身影感到很心安。好像是与生俱来的熟悉感。
我苦苦思索着的时候,突然大黑疯狂的叫了起来。大黑越叫越凶,叫的我害怕了起来。那是的我想,大黑是不是饿了,想要把我吃掉。它叫喊就是跟我告别了。我吓的哇哇大哭,叫着我爸和我妈。
但我叫了大半天都没有人应一声。这下我更害怕了,这时候心跳越来越剧烈,人在这个时候反而感官变的格外的敏感。我隐隐约约听听我家院子大门有人说话,我壮起胆子从门缝看去,好像还有一些亮光在一闪一闪。我吓的哭也不敢哭了,靠着门上反而听清了一些话。
“天令归我心,九天追人魂,掌手轮三春,牵魂大法。天地有阴气,鬼物食阴气。听我号令,去.”我好像就听到这些晦涩难懂的话,当初的我并没有听清楚。后来我进入阴阳界后才知道这段驱使鬼物的咒语。
大黑越叫声音反而越小了,渐渐成了呜咽声。趴在炕的下边一动也不敢动。这个时候我听到房间的门锁“咔”的一声就打开了。我以为爸妈回来了,连忙去看。结果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浑身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