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翊一心扑在断情的病情上,他不想去想他们现在是否安好,因为有徐梦在,因为有李玉在,他们会没事,他只是想尽快的让自己的小团队强大起来,一个都不能少。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治好断情的伤。
断情依旧躺在南宫翊为她安排的房间里,一动不动,只是一双漂亮的眼睛,放着无限美好的光彩。帽子在旁边亦是受到了感染,心情无比的欢愉。也许还是小孩子心性,不了解情是什么,恨是什么,仇是什么,但是他们清晰敏感的可以感觉身边人的快乐和悲伤,也会受其感染变得开心和难过。
可是帽子在做起事情来,却是另一个模样,比如现在让断情把一碗热热的汤药一口喝下,神情无比的冷酷无情。断情迫于自己只能任他摆弄,拒绝不了,也不敢拒绝,因为少主来了。
南宫翊见她无比痛苦的把药喝完,递给她一颗蜜饯说:“药也喝完了,半个时辰后,就开始为你清理面上的肌肉,你可害怕?”
断情微热的小脸上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喝下的热汤药还是因为南宫翊递给她的蜜饯,内心无比的火热,小脸通红一片,眼神却是无比坚毅:“我不害怕,少主不用为我担心。”
帽子上前对她做了个鬼脸,笑到:“到时候别痛得掉眼泪哦。”
断情听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绝对不会掉眼泪,让你看笑话。
南宫翊净了手,拿着精致的小刀在火烛上考,一连弄了七把刀,待弄得差不多了便走到断情的身边,看着她正一脸微笑看着屋顶的神情,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上,深呼吸了一下,便开始小心翼翼切割断情坏死的腐肉,一层一层的,帽子在一旁瞪着双眼仔细的观察着,手不自觉的跟着南宫翊的手,轻轻的,上下划动,似是在模仿一般,极其的认真。
断情如做梦一般,陷入了一片花海之中,太阳温柔的照在脸上,她开心的笑着,再也不是一身的黑衣,也没有没蒙面的黑纱,她一直在花海中开心的转啊转啊。突然一个不稳,她跌坐在地,一旁的突然出现的帽子取笑她真笨,最小的毛毛却是上前拉起她往一处亭子里跑,跑得特别的轻快,如一阵风一般,带起了层层花瓣纷飞在天空,连空气都是甜的。
她就那样跟着毛毛笑啊跑啊,身后不远还跟着帽子在后面不停的追。很快,她发现不远的亭子里,或站,或坐,挤满了人。
都是她熟悉的人,鸣一,琼斯,小七,智情,不悔,不屈,琉璃,还有身旁的毛毛,以及身后刚到的帽子。都在一起有说有笑。
不远处,渐渐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自己敬仰的少主南宫翊,和身边最喜欢的姐姐梦姐姐,身后的李师父和赵伯,一行人也是微笑不已,一切那么美好。风吹和煦花满天,情归万里连成片。
她无比的期待自己不要醒来,永无不要。可是当她听见有人喊她:“断情?断情?快醒醒?”
她感觉是南宫翊的声音,她望向自己的少主,发现他站在远方和梦姐姐说话,并没有喊她,那到底是谁在喊她,声音居然如此像自己的少主?
“断情,快醒醒,别在做梦了?”
断情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琉璃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她疑惑的看着琉璃,透过她青丝之后,她隐约看见少主在不远的地方正在做着什么。终于清醒,然后小声的问琉璃:“琉璃姐,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从睡着就开始做梦,口水都从嘴巴里流出来了,搞得少主一边要为你处理伤口,一边要跟你擦口水,你说你,简直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了,唉。”琉璃没发气的对她翻了个白眼,便走开了。
帽子凑上前,见她终于清醒过来,对着身后的南宫翊说:“少主,她醒了,看来过程中,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琉璃姐的幻术,果真不一般呀。说吧断情,做梦梦到什么?不会没出息的梦到一大桌好吃的吧?”说完还不忘对着一脸处在呆滞中的断情挤眉弄眼。
帽子见她居然没有反映,于是不放心的说又说:“可是,醒是醒了,怎么感觉变傻了?少主,你快过来看看。”
南宫翊听闻,刚洗好了手,马上擦拭掉水渍走到断情的身边,见她眼神迷离找不到焦聚,又把了把脉感觉没有什么大碍,又对着断情喊了两声:“断情?断情?”
这次,真的是少主的声音,断情回神看见少主正在喊自己,她又是一阵脸红,想起刚刚琉璃姐对她说的话,她窘迫的得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南宫翊见她终于回了神,也放心了,于是接着说:“脸上的伤,我清理掉了,不能沾水,也不能情绪激动,如果出血了就麻烦了,还有,不可以乱动,更不可以照镜子,等你好了,我送你一面很大很大的镜子,所以你要乖乖的听话。有什么需要和不适,一定要跟帽子说,记住了吗?”
断情机械似的的点着头,连南宫翊走远,离开了房间还在点头。帽子看不下去了,没好气的说:“少主都走远啦,你这样不停的点头,牵动了伤口,出了血,你的头岂不是白点了。”
断情闻言,马上不点了,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如果不是因为信念,如果不是因为相信,断情怎么会乖乖的在床上一躺,就是大半个月。
青龙帮处于一个较中间的地方名叫晋河的城镇中,它的势力发展的四面八方都有,迎来送往,各色的人,各种的事,明里维护治安,暗地里打家劫舍,偏偏官府对他们又没有证据,所以他们有恃无恐,越来越嚣张。
照如此繁华的地方,怀孕生子的人铁定不少,可是不少人在五年前就开始行成了一股风,只要怀孕超过四个月的统统都暗地里离开了自己所住的地方,天南海北,自己觉得安全再安顿下来,直到生完孩子再返回家乡。要么,从一开始就隐藏起来,不让外人见到,日夜有自己家里的人照看,所以,很多人成功的逃过了一劫。
以至于明面上,各家没见什么人都不会去问你家谁谁今天怎么没在?或是你家有喜了吗?又或者是,怎么还不要孩子?三姑六婆也都小心说话,贵子之事,似是好几年都是每家每户都不愿意听到的本是吉祥却成了催命符的话。
李玉一行人从南宫府的三个方向出发,花了四天的时间来到了晋河。李玉和不悔直接来了青龙帮的大本营。徐梦在西中部准备支援。
琼斯直接去了最上方,找到了当时正怀有七个月身孕的王姓家里,说明了来意,隐藏了起来。
王家人本是不愿意的,只是听说那杀人狂魔无比的凶残,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屈直接守在靠西边一家孙姓的佃户家附近,因为不想打扰他们,免得打草惊蛇,还是选择的隐藏在田地里。
鸣一直接去了青龙帮的东面,因为他轻功不错,可以来回察探。反而最靠近青龙帮的那一家,不悔没有安排人,一则自己守在大本营,不管是上方还是西主,都可以很快的支援到位,东面必需要有人守着,他似乎有很强烈的预感,东面非常危险。
李玉并没有提出异议,躲在暗处,一直细细观察青龙帮的动静。做好第二手的准备。
冬天总是黑得快,亮得慢,可是一天却是很容易就过去了。寂静的夜空,一轮新月斜斜挂起,没有风,却也异常的寒冷。几天没有下雪的大地,积雪早已不在了,干硬的地面提示它被霜打过的事实。一双双如星般的眼睛提示着有人在夜里静静的蛰伏。
突然,一个身影一晃而过,不悔清晰的看见那人闪去的方面,嘴角一笑,却不并追击。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却是朝着东面而去。“果然做了两手的准备。”不悔轻笑着,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对着李玉做了一个手势,便朝东面尾随而去。
李玉呆在原地,并没有阻止,继续盯着青龙帮。
不悔发现前面的人武功不弱,至少轻功不弱,虽然自己的轻功比不得李玉,但他很轻易的就判断出那人的实力。越是肯定,心中越是有了计较。
不悔发现他的方向有变,居然朝东的方向改成了朝北。突然进入到了一片密林之中。不悔立在树上,静静的听了一会,便又起身追去,不一会又停下,一会又追,几个来回,居然已经离开所预想的范围。
不悔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恢复了了一脸的温和。飞行了大概一个时辰,不悔发现树林里有一处灯光亮着,在这静宓的夜晚,显得无比的耀眼。不悔小心翼翼的接近,却发现那里有好几个大汉守着一间木屋的各个出口。
不悔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香料,慢慢用内力催化,融化的香料变成了一阵轻烟,不悔小心控制方向和力道,一缕缕如幽丝一般被两个门前正对着自己方向的大汉吸入,随后是里面的门口的。不消一会儿,不悔刚要起身,便感觉有人在靠近,他急忙屏住呼吸,贴在地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