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建筑物群在黑夜中犹如沉睡的巨兽般,静静趴在这铁锈味的空寂中。回字形的低层楼群中间包围着一座耸天的大楼,没有死角的防御让任何人都无法隐秘的潜入其中。作为防御的外层楼中满是持枪巡逻的警卫,各种防御工事交错在其中,不过如今还能看到许多被炸得破碎的地方,匆忙的修补让它们看起来就像贴着胶带的破裤子。
“夜先生,今夜不知为何,他们将防守等级提升到了最高,我们这些力量恐怕攻不进去…是不是…”
“不用,计划变更一下,你们只用在外面用重火力轰炸,不要进去了,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们只要吸引注意让他们没有发现我的潜入就完成了任务,战斗的话我自己足够了。”
“好的——计划三分钟后执行!”
“嗯…”夜迦孤身一人的立在树木的顶端,等待着烟火大会的开始。此时黄晓晓已经拉着索娜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过夜迦对她们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萝莉皇看起来总是瞎胡闹,但是她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就让我看看是哪位老朋友吧……”夜迦抬起头,看着那股强大而纯净的苍刭从塔状的高楼中散发而出,小声呢喃着。刭力是由血脉产生的,它的浓度和纯净度可不是压缩去杂质而来的,它需要人类不断的纯化自己的血脉,用力量洗礼自己的能种,将其中非主要属性的血脉清洗而出,在数万甚至数十万的重复作用下,留下最后最纯净也是最纯粹的血脉,那就是人类血脉的最终状态。
而此时血脉还刚刚产生,除了夜迦这种特殊情况之外怎么可能产生已经进化到最终状态的苍刭!极致的恢复、旺盛到非人的可怕生命力,所有持有极纯粹苍刭血脉的人中可不止只有一位加入了虚假空洞——他们中就有人类最大的背叛者!
21:59:59——22:00:00
时间将钟摆的刻度调到约定的时刻,五个方向纷纷发出拖着长长尾焰的巨大烟花,楼群犹如战场上被炮轰的阵地,没有预想到敌人会直接用重火力轰炸的他们,在死亡的烟火中乱成了一团——
报告声、请求支援声、子弹从枪膛的脱出声、死亡的不甘、受伤的哀嚎、恐惧的颤栗……
夜迦借力从树干上一跃,刭力的爆发性带动下他瞬间跳跃高度超过了二十米,在这混乱的黑夜中无声无息的踏上了回字形楼顶。几个闪身,夜迦就从已经稀疏的警卫中穿行而过,他并没有从一楼进入,反而跳上了三楼,小心的将玻璃切割,潜入了进去。
大楼内部是环状建筑,空荡的最中心立着一栋高至六、七层的钟塔,钟塔上浮雕着这所制药公司的有名事迹,就好像一尊奢侈的宣传丰碑。顺着空气中微末病毒的流向,夜迦跳上钟阁的顶端,确认它上面曾有一个巨大的破洞,紧急的修复并没有将洞口完全封实,所以才会有病毒泄露出来,夜迦轻松的就将修补破坏,直垂从洞口中向下面跳去。
坠落了约五十米后夜迦看到了还停在最底端的电梯,破坏了通风口扒开电梯门,夜迦终于踩在了虚假空洞最机密的实验室。
整个地下一层,所有灯光已经全部熄灭,只有一些红色的报警灯在一闪一闪的让漆黑变得诡异起来,似乎虚假空洞发觉了上次受袭的严重损失,这次他们所有的科研人员都躲了起来,但繁杂而混乱的各种兽吼声却不断在复杂的走廊中回响。显然所有平时被严密看锁的实验品——都被放了出来。
“谁来…救救我…”
就好像受到奇怪电波的收音机般,夜迦的脑海中浮现着虚弱的呼唤声,他的心脏开始加速的跳动起来,权杖似乎在提醒他去营救声音的主人。
夜迦不在迟疑,双手五指并刀,血刭透体而出,左右手刀延伸出如实质的刭力锋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吞噬渴望的怪物们用红色的血瞳死死的盯着向前奔驰的身影。他们此起彼伏的涌向夜迦,犹如猎食的狼群般,想要将夜迦的血肉一块一块撕扯吞掉。
然而夜迦就好像疾电行驰的绞肉机,随着跑动的烈风双手的刭力锋刃随着身体旋转挥舞,每一次简单的侧身和踏步都带着野兽的血腥和呜咽。
没有延迟、也没有犹豫、没有恐惧、也没有在意。
随着夜迦一路前行,鲜血和死亡流洒遍地。
宽敞的走廊终于到达了边界,巨大的银色机械门拦在夜迦面前,两只肩高达到三米的异化獒犬在门口散发着浓重的病毒味。
夜迦的脚步依旧在移动,只是散去手刀,右手回收蓄力。两只獒犬从趴卧变成直立,身体弓曲,肌肉挪动做好了前扑的准备。
“必杀技·螺旋绝冲!”
在距机械们还有十米的时候,两只巨犬终于忍不住扑来,夜迦将已经红芒索绕的右手,以刀前伸,血刭好似从一点旋起的风暴,直向前延伸而去。
两只巨兽瞬间被碾碎成肉泥,鲜血和内脏碎块刮得到处都是,黏嗒嗒的贴在地板和墙壁上,血刭凝聚成的暴风枪头还在前进,直撞上不知多厚的金属门,在撞击的瞬间暴风就好像回光返照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转速,将金属的粉尘四散吹飞,随后穿破金属,将里面的钢筋水泥粉末甩出,最终门被彻底洞穿,洞口也被撕扯着变成了一个一人高的圆形门。
螺旋绝冲,意在绝不在冲,绝地一击哪里是那么容易防住的。
到达门口的夜迦无法再感觉到呼唤了,显然他已经晚了,又一位未觉醒皇者被打成濒死——星辰的权杖将提前落下。
夜迦面色冷峻得从破洞进入实验室,里面灯火通明,所有事物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离门口有段距离的地方,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矮小身影似乎在冲着加低的实验床上的某人做着什么,随着夜迦一步步的前进,夜迦终于不再是只看到被遮挡的画面。
洁白异常的床单上正沉睡着一名似乎还未成年的白种少女,她金黄的头发洒在身下,沾染着红色的血迹——一直手正在穿透她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流出。
手的主人是一名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日本男孩,他身体有些瘦弱,这时候的他正在把因穿透女孩胸膛而沾满鲜血的手放在嘴边****着。他闭目着就好像在享受着什么美味,另一只手也蘸着还在涌出的鲜血,似乎准备轮流的舔食。
少女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出,生命力逐渐降低着!
密度浓郁的绿色苍刭充溢在这个毫无人性的房间,夜迦的攻击和进入打破了这里残忍的宁静,杀人者抬起头看到了夜迦,突兀的定住了瞳孔——那眼中到底饱含着什么感情呢:一分惊讶、一分惊异、一分惊慌、一分失措、两分不可思议、两分担忧、两分害怕,无法置信这世界上竟然存在一双可以表达出这么多感情的眼睛。
他骤然间低下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散发出淡淡金色光芒的少女,随后舌头胡乱的舔净了嘴唇上的血迹,又将白大褂脱下手在上面涂抹着,把血迹抹得差不多后将衣服扔开,露出了里面的深蓝色男生校服,接着他假装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我…不是…怪物…我没…打算杀人的…”
夜迦微笑着看着杀人者可笑的欲盖弥彰,他此刻居然越笑越开心,最后竟然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NO。3虫皇:因塔莱斯,真是很高兴遇见你呢…”夜迦犹如失心疯般笑得异常灿烂,高兴的和杀人者打着招呼。
“哈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故事吗?我可是一·遍·一·遍的问过苏将绯呢!”夜迦从微笑转眼变成了咬牙切齿,他双眼中渐渐散发出犹如饥饿的狼看到食物时的表情。
“这就是你过去的样子吧!据说你以前的名位是NO。3苏生皇,后来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一个喜欢吞噬生物的虫族怪物。你还喜欢自称自己是人类……只有人的思考能力,却没有人的感情…怪物的食性、怪物的思维、怪物的能力,你还认为自己是人类?真是可笑啊。”夜迦一步一步的向对方走去,那杀人者少年般的模样开始假装着迷茫,却不肯后退。
“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断袭击未觉醒皇者,你想将他们打至将近濒死之时,在权杖道标的金线露出那一瞬间,将其挖出——
我说的对吗?还是你认为你能够在我面前手疾眼快的把金线抽出来后逃跑呢?还是说你在觉醒时防御力强到抵挡我的攻击?”看着夜迦在诡异的微笑中不断前进,因塔莱斯终于放弃了伪装,他双眼满是不甘和愤怒的看了一眼夜迦,转身就跑向实验室的内部……
夜迦并没有马上追,甚至可以说他并没有追的意思。夜迦只是微笑着看着因塔莱斯跑远,随后慢慢的走到了实验床上身体中金光越来越盛的少女身旁,从她伤口处沾染了一滴血液放入口中……
“背叛者!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血色的瞳孔闪起,赤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