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的推开了房门，迷迷糊糊的躺在了炕上。此刻，他的哥哥正鼾声大作。
“我到底真是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他茫然自问。
是的，他想控制事态的发展，但事态已经不由他控制。
跳崖？
上吊？
吃老鼠药？
上门报复？
回去和父母说？
沉默下来，肚子忍受？
他想了许多种可能，但觉得每一种都不那么合适。黑暗中，他感觉到那冷冷的眼神还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宛若蚂蚁爬遍了全身。
他有些不放心，悄然溜出了房间。
他刚想打开大门，大门居然自己“啪擦”一声，自己打开了。一阵阴风吹了进来。阴风背后，一个幽灵般的躯体站在那里。
他后退了几步，等站稳之后，才确定是她。
他低着头，冰冷的月光深升了起来，照在她冰冷的头发上，她的头发泛着绿光，低垂着盖住了惨白的脸颊。但他还是从稀稀疏疏的头发中看到了她的眼眸。此刻她的眼眸依然冰冷，但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愤怒、悲伤、愁绪或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她就那样盯着他，宛若上吊的女鬼。
“对……对……对不起……”当他结结巴巴说完这个词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已消失。
门外只留下了冰冷的月光，和一件染着血迹的白衣。
是幻觉吗？显然不是，地上的的确确存在在一件染着血色的白衣。
她是处女！
对，一定是！
当这个念头传入她脑子里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到了无地自容，前若未有的无地自容。
“对，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许久，他做出了决定。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快步跟了上去，在明家大院门口他看到了她。她走了进去。他痴痴的站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居然又走来出来，爬上了堆积着白雪的杏树枝头。
终于她睡了过去，在萧瑟的寒风里，在干枯的树枝上！
他蹲在前后两院的交界处月光的阴影下，看着她，不知过了过久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过久，一阵寒气袭来，他打了个寒战，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她正盯着他，宛若盯了许久许久。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寒气逼人，不容你有任何抗拒……
“你……该回去了！”她冷冷的说道！
他起身，转头，消失在了西下的月光中。
……
“爹……我想娶李成安家的大女儿！”几天的思想斗争之后，他终于鼓足了向父亲请示的勇气。
他刚说完，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爹，我想娶李世……”
又是一个耳光。
“爹……”
还是一个耳光。
“柱子……她是一个疯子，你怎么能娶一个疯子呢……”他的哥哥附和着父亲。
“是啊……孩子，你哥说的没错，咱再想想……从长计议……好不好……”他的母亲同样附和着父亲与哥哥。
“不，我就是想娶她……”两行滚烫的累划过了他的脸颊。
然而，回应的依然是一个猛烈的耳光。
“回来……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当他爹喊出这一句的时候，绝望的他已经冲出了院门。
“看看去……”父亲对另一个儿子发出了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