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看着她，脸颊上五味杂陈。
“舅妈，姐姐，妈妈叫你们去吃饭？”女人的疑问和她想继续说话的欲望被打断了，话音刚落，明宇带着妹妹推开了房门。
“宇儿，告诉你妈妈我们马上下去！”年纪稍大一些的女人回答了进屋者的话。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啊。”李世颖顿了顿，“姐姐很好。”
“姐姐，你贴对联的时候好可怕。”明宇指的是李成安回来时候李世颖的情绪迸发。
“别乱说话……小孩子……”阻止明宇说下去的是另一个女人，那声音拉的很长、很长，想要说什么，看了看适才和自己交谈了很久的女人，又顾虑了一下，“……你姐姐有姐姐的难处。”
碰了钉子的小男孩似乎有的委屈的回了一个“奥”字便索然无味的拖着妹妹下了楼梯。
“我们也下去吧。”女人建议。
“你先下去，姐洗把脸。”
“好。”女人女人挥了挥手，轻轻的关上门，留些了一句，“姐，那我先下去了……”，然后走下了楼梯。
天早已暗了下来，四周原本灰蒙蒙的远山此刻在白雪和月光的映衬下有些程亮。是的，居然有月光，这样的春节里居然有月光，虽则冰冷但程亮程亮的冷艳的月光，如同中秋时节刚来这个山沟的时候看到的月光一番——和家乡凤凰的截然不同。在她家乡的山水之间，由于潮湿、雨水多，能够看到这么程亮冷阳的月光的时候的确少的可怜，可今夜极其之前的很多个月夜里她已经看到过这样的月光无数次。
家乡凤凰的月色真的没有这个山沟的亮吗？
此刻，脑海里，她泛起了这样的思绪！
是之前在家乡的时候，她未曾注意，还是这里的月光的确比家乡的程亮。
她想问天，想问地，也想问问她自己：到底是家乡的月光程亮还是他乡的月光更美。可惜无人可做给予她想要的答案。也许只有外地的游子——就如同此刻的她一般——才能感受到月光的程亮、月色的冷艳、月夜的凄美与月下的思乡之绪吧！诚如古代诗人在诗里感叹的那般：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舅妈，舅妈，来，来放鞭炮！”打断她思绪的是院落里最小的女孩，刚才叫她和李世颖吃饭的女孩明莫愁。
小女孩拉着她的手来到刚刚点燃不久的旺火旁，将几个鞭炮塞到了她的手里。
“舅妈，舅妈，我也要，给我放。”凑过来的是女孩的哥哥明宇。跟着兄妹两身后的是另外两个年级相仿的男孩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无奈她只好接过莫愁和他哥哥手中的鞭炮，要了一根李文手中的香，替他们点燃一支鞭炮朝旺火边丢了过去。
“舅妈，再来一个。”明莫愁又在要求。
无奈她有点了一个。
鞭炮噼里啪啦的在他们的周围三三两两的燃放着，旺火将四个孩子的脸映得通红通红，他们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无邪，宛若童话中的天使或是某个纯净过度里的臣民。
“舅妈……舅妈，你们那里过年有旺火吗？”她的思绪再次被打断，打断她的依然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明莫愁，“过年会不会也包饺子、穿新衣服、点旺火、放鞭炮、贴对联？”
“啊……这个……这个嘛……”忽然之间，她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个将她一下子打断她片刻开心、带入过往的问题，可它能够说什么，毕竟提出问题的是那么可爱的小女孩，那么纯真，她怎么好意思、怎么可能对方的疑问和好心情，“舅妈哪里过年虽然不和咱们这儿一样，但也是很热闹的，也有贴对联、做年夜饭这些……不过嘛，舅妈那边不吃饺子……嗯，吃的是年糕，就和咱们这儿的油糕差不多啦……新衣服吗？当然还是要穿的，这个好像全国各地沟差不多吧……舅妈那边的旺火不叫旺火，叫篝火，用木炭而不是煤炭燃烧的，那个没有这么大的烟……除了过年，别的什么节日也有奥……”
“孩子们，别玩了，快回来吃饭了？”打断她追忆故乡春节种种习俗的是沈丽婷，当对方叫孩子们回去吃饭的时候，微笑的示意了一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