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由于学生会要召开会议，306和305都没人在，付一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
306的窗户被人打开，一只脚首先踏在窗框上，再是一头张扬的烈发。
付一笑看得入神，没注意到身后正有人靠近。
聂之闫悄悄走近她，不懂她是真的警觉性低，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你在干嘛？”
正当聂之闫想过去吓吓她，付一笑突然冷不防转过头，互相看见对方时——
“啊！！！！”
付一笑险些从沙发上摔下去，脸上的黄瓜片被吓得掉了好几片，她顺着聂之闫过来的方向，瞬间明白了。
“你又不是贼！走哪不好偏爬窗户！”
聂之闫同样咆哮回去：“脸上贴那么多黄瓜你想吓死人啊！”
付一笑白眼一翻，没好气的问：“你来司命做什么？”
他自顾自的拉起她的手，朝窗台跑去，付一笑稀里糊涂的就被他拽出了窗台，幸好是三楼，两人翻窗而出，直直下坠。
“聂之闫，你找我到底干嘛！”
聂之闫转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不是想知道桑梓和司命的故事吗？我带你去看！”
两人平稳落地，付一笑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但看见前方奔跑的少年时，一切明了。
她加快了步伐，跟上聂之闫。
是羁绊，妹妹对哥哥的羁绊，聂之闫大概是把她当成聂姬朵的情感付托了。
那样灿烂干净的笑容，她从未在聂之闫脸上看见过。
……
聂之闫带着付一笑来到一处墓地，其中一块地方摆满了假花，墓碑上的女生赫然就是聂姬朵。
聂之闫坐在碑前，将那堆假花指给她看：“那是唐景墨送的，那个是温言的，这是景夏的，还有那一捧是……聂姬朵是我妹妹。”
“他们都认识你妹妹吗？”付一笑突然明白为什么她问起两校的故事，他们都闭口不谈了。
“你大概也注意到了，你和朵朵长得很像，包括性格方面，甚至在我第一眼见到你，以为她还活着。”聂之闫望着墓碑上的照片说。
付一笑默默地听着，不语。
他继续说：“一年前，两校关系还是友好相处的，我妹妹和那群人走得很近，我知道她喜欢唐景墨，当时他们在执行任务，最后关头唐景墨选择救景夏而不救我妹妹。”
付一笑皱起眉，抓住了要点：“那次任务，你……”
“我在走私一批军火，他们当时就是来逮捕我们，情急之下，我妹妹……被我亲手用枪打死了。”聂之闫不做任何解释，纤细的手指抚上墓碑的刻字。
付一笑想起温闹闹说过的话，他这应该是为了守护桑梓，不得已才这么做。
“我父亲，现在在替我坐牢……”
他用手捂住半边脸，付一笑静静的在一旁站着，她看见泪水从聂之闫的指缝见间流出。
心中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波动。
记得第一次见这个男生满身的戾气，一副狂傲不羁的模样让人讨厌，而现在，他却坐在这里流泪，与平日全然不同。
她知道，他在为杀了人而懊悔，更何况是亲妹妹，其实这个传说中暴戾的护校队长并不是外人想得这样。
一只手搭在聂之闫的肩膀上。
“没关系，我也杀过人。”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格外温柔。
聂之闫怔怔地望着那个女孩的脸，在秋季的暖阳下笑得格外豁达，深刻在他的记忆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