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笑意幽深地看着久绫,“那么,不二周助呢?”
久绫嘴角的笑意亦是没有丝毫改变,“阿又不是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吗?”
果然呐!苏又看向久绫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无奈,“你可知,违背天意是会遭天谴的。”
“可我未尝,不是这天。”久绫的语气平淡,却令得身前的苏又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嘴角再也维持不住笑容,苏又的目光由开始的不可思议也渐渐变得更有深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才发现嘴角已经充满了苦涩,苦笑一声,这丫头总是令自己无可招架,“如果你是因为我之前说过的,天意决定不了时间轨迹而对天意有所误解,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天意纵然不可改变时间,却以至高的姿态注视着世间的一切。你纵然是例外,可,你毕竟仍是生活在这凡尘,这一点,从不曾改变。”
“阿又,这世间,可区分好人与坏人?”久绫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惆怅。
苏又一愣,“自然是分的。”
“那么,什么算好人?什么算坏人?”
苏又抬起头,目光之中闪现过一丝迷茫,她想说什么?
“既然抬头便可见天,为何好人还会枉死,坏人却得长命?”
“既然天意始终关注世间,为何眼睁睁的看着好人没有好报,坏人却逍遥万年?”
“既如此,要天何用?”
“既然好人无好报,为何还要做好人?”
久绫一字一顿地说道,墨色的眸子之中充满了强烈的不甘,既然上天无用,她为何不能逆了这天?什么命数!什么天意!她今世的命,由自己做主,她喜欢谁,自然也用不着命数来多管闲事!
这一次苏又却是真真切切的愣住了,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着久绫的话。“既如此,要天何用?”“既然好人无好报,为何还要做好人?”
漫长的沉默,最后只留意一声轻叹,“久绫,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我还是那个我,只是阿又的立场变了,或者我该叫你,阿辞……”久绫看向苏又的目光之中满是自信,与认真。
是的,背影那么相像,给她一种那样无可替代的熟悉感,甚至能让她那样轻易便叫出昵称的人,也只有她——千代辞了。
苏又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并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从未真正的把你自己展现出来,或者可以说,是为了不二周助刻意的把真正的自己隐藏了起来,所以,我又从何得知你的从未改变。”
“前世的你,因为不二周助,把自己的骄傲与固执存放在了人人看不到的角落。今世,你同样是因为不二周助,将它们全都放了出来。一个是因为爱得太深,一个却是因为你放下了对他的情。我说的,可对?”
久绫的表情却是更加的凝重了,不是因为她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是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千代辞。
声音不可抑制的变的有些沙哑,“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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