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时辰,上下还是不见得有人摆渡,前后也没个过路的,英台又道:“梁兄啊,都这会儿了也没见有个摆渡的,会不会是这里根本就没人摆渡啊?”
山伯不信地道:“没人摆渡,这怎么可能呢,这条路虽不是车马关道,看来却也不少有人来往,然而这江这么宽,水又浑浊湍急,就算是很少有人来往,也不会没人摆渡啊,可能是船家们见没啥生意,故尔迟迟不来吧。”
四九接口道:“我看这里跟本就没人摆渡,都等了这么久了,连个打鱼的也没见着,再说了,这里名为浅水江,如果须要摆渡才能过江的话,那就不用叫浅水江了。”
英台也跟着道:“梁兄啊,四九说的不无道理也,这浅水江会不会就是因江水浅而得名呢,要不,怎么会没个摆渡的,这江上前后能看十里,不但没有摆渡的,就连个打鱼的也没有,我在想,这浅水江可能是因为水浅而不能渡船,所以才没有人摆渡了。”
山伯看着那翻波滚浪的江面道:“就算是如此,可这水又浑浊不清也不敢过去呀,还有,这水流又急,还打着旋涡,若遇到水深处,一个旋涡打来,把人旋倒了那可不得了啊。”
四九在暗想一番道:“公子说得不错,不如我去试试那水的深浅,若过得去,咱们就过去,若过不去,就等到有船的时候再过。”
山伯见他要去试水,便叮嘱道:“这倒是个好办法,那你得小心点,走到了水深处过不去就回来。”
你看这四九说完话,脱了鞋,挽起裤褪,撩起衣角,在路边捡了根竹竿,大大方方地向水里走去,他一边用竹竿探水,一边往前走,也不须多少功夫,便到了江的对岸,在对面大声喊道:“公子,快过来,这水不深,还没过膝呢,原来这江水虽浑不见底,又流之湍急,却也深不过膝,故名浅水江。”
山伯应了一声,对英台道:“贤弟,我们也走吧。”说完,也脱了鞋,挽了裤子,撩了衣角,向水里走去,祝英台在岸上自思道:“我怎么过啊,还是像他们那样脱了鞋吗,这鞋一脱不就被他们认出我是女的了吗,可是、不脱鞋又怎么过去呢,老天啊,你为什么要我生来是个女人。”
正思间,山伯早已到了江心,见英台还在岸上,问道:“贤弟,你怎么还在那儿呢,是不是怕水呀?”
英台暗道:“我怕什么水啊,是怕你们认出我来,就算是这江再宽些,我只消扔两条竹竿在水面上就踏过去了,可是,这般的卖弄实为不妥。”暗然一翻,便应声道:“是啊,我很怕水的,特别是像这种浑浊不清的水就更怕了。”
山伯以为英台是真的怕水,接道:“没什么好怕的,我过来扶你。”
说话间,又走了回来,道:“贤弟,你下来,我拉着你一起走就不会怕了。”英台见山伯如此的殷勤,便拽起山伯的胳膊,连衣带鞋地走在水里,到了对岸,四九见她连衣带鞋地走了过来,便嘲笑道:“祝公子,你好懒啊,鞋都不脱就过来了。”
山伯一看,见英台衣衫还在滴水,便道:“贤弟怎么这般的就过来了,鞋湿了不好走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