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竹晴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赫王府迎来了一个贵客——烟霞城城主韩震天。
“城主到来,有失远迎。实乃本王之过也!”东方煜赫站在门口,所有礼仪都很到位,一边应付韩震天,一边给蒋柏眼色,让他进宫汇报东方鑫源不知韩震天此次前来有何用意。
“哪里哪里,此次是我想念小女,唐突登门,不关贤婿的事。”韩震天这句话一出,周边安静得听得到倒吸声。贤婿?!
东方煜赫大概知道韩震天为何而来了,脸色有些难看,“本王,不知城主是何意。”
“王爷如此机智,想来不会不知。”韩震天给了东方煜赫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即恢复常色,“不知小女在何处,为父实在挂念。”
“请城主随本王到大厅品一品茶,估计片刻,韩小姐便到。”
“还韩小姐,韩小姐的叫。王爷还真是有趣之人呢。”
东方煜赫不语,淡淡地喝着手里的茶。
见东方煜赫沉默,韩震天也不说话,就这样耗着。这样一来,倒是苦了一旁胆战心惊的下人们了。好在不久,宛欣便冲了进来,救了一屋子差点承受不住重压的小心脏。
“爹,你怎么来了?”宛欣眉眼笑得很明媚,一把扑到韩震天的怀里。
“你还敢说!”韩震天言语表情都是宠溺,“你呀,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老爹啦?竟然这么多日都不回来看看,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扑出去的水吗?!”
……一阵冷风吹过大厅,本来就低气压的大厅,瞬间又往下降了几度。
宛欣明显感觉到东方煜赫周围冷了不少,心中一凝,赶紧“爹,你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在,你就不要打趣我了。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嫁人?”韩震天把宛欣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还想要嫁人?”
宛欣茫然,这自家爹是怎么了吗?不过还是先哄着的好,“怎么了吗?不过要是爹不想女儿离开,女儿就一直陪着爹,不嫁人好了。”
“说什么糊涂话!”韩震天明显眼角都是笑意。
“这不是爹比较重要嘛!”
东方煜赫一直沉默着,等着韩震天出招。
“我说,王爷你怎么这般拘谨呢?都是自己人,自然一点。”
要是竹晴在这里,铁定一口水喷出来,搞清楚,这又不是你的地盘,你充什么大呀!不要脸!
“恐是城主有哪里弄错了罢?城主这般大人物,本王想来是高攀不起,不过,今日城主到来,着实让这王府生辉了不少,您这般贵客,本王确实是要小心对待的才好。”很明显的,想告诉你,谁跟你自己人了?!
“贤婿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都是自家人,无须那么多礼的。”
“城主,本王想,你这称呼是不是应该换一换,如此这般,岂不是让人笑话!”
宛欣看着两人,听着这争锋相对的话,心下一沉,完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罢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王爷这般聪明的人,我这武夫也是没法比得过的。我就直说了,娶我女儿!”
“爹!你说什么呢!”宛欣听见最后一句话,立马炸毛地跳上去,却被韩震天摁了回去,并点了学到,动不得,说不得,只能干着急着。
东方煜赫眼色一沉,不过依旧云淡风轻地说着,“城主这般决定,恐是不妥吧?”
“哦?那王爷你告诉老夫,有何不妥?哦……是指这样轻率娶我的掌上明珠不妥?虽然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了却心中一桩事,也就这样罢!”
“我想城主是误会了,韩小姐值得更好的人迎娶,而不是本王这种粗鄙之人。”
“哐啷……”韩震天一掌打在离他最近的桌子,“东方煜赫!那你告诉我,一个在别的男人的府邸住了快两年的女子,一个亲手做腰带送给别的男子的女子,谁娶?!她为了你在一个破得不能住人的地方住了两年,从小到大,她都没受过这罪!她还做了什么,而王爷又如何做的,我想王爷不需要我一件一件说出来了吧?”
宛欣咬着嘴唇,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看得韩震天一阵心疼,解开她的穴道,轻轻地擦着她的眼泪,“乖女儿,别怕。这些日子,你受的委屈,爹都给你讨回来。”
“爹,别说了,别说了。”宛欣还是哭得不能自已,抓着韩震天的衣袖,不断地恳求到,“欣儿求求您,别说了。我们回去吧?我不嫁人,我们回去吧,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乖,绝对不乱跑,一定学着做一个大家闺秀,我们回去……好不好?”
“说什么呢?有爹在,别怕!只要是欣儿你想要的,爹都给你。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是美的新娘了。”
“城主,对于此事,本王想……”
“圣旨到!”东方煜赫还没开说,便听见一声尖声尖气的吆喝声。
韩震天看着东方煜赫狡猾地一笑,“我想,皇上会替王爷做最好的选择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烟霞城城主之女,韩宛欣,贤良淑德,性格温婉,乃难得的女子。今朕将赐婚于韩宛欣与东方煜赫,封韩宛欣为赫王爷侧妃,三日之后,成婚。钦此。”
“草民谢主隆恩!”韩震天洪亮地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宛欣一张脸,表情千变万化,始终未曾停过。
“赫王爷,接旨。”那公公提醒道。
此时竹晴正站在大厅门口,视线与东方煜赫对视着。
东方煜赫咬紧牙关,缓缓抬起双手,“儿臣接旨!”
她看到了东方煜赫眼中的无奈和挣扎,可是她是多么期盼他拒绝的呀,哪怕最后的结果是还是这样的结果,他终究是没有踏出那一步,一切都能够理解,她懂东方煜赫的无可奈何,可是谁能理解此刻她的两世的渴盼?竹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
此时拿着圣旨的东方煜赫,轻飘飘的绫锦,却如同千斤般沉重,好像用尽所有力气才能托起,竹晴的衣摆已经消失,可是东方煜赫却如同雕塑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