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五皇子带走了绝色。”老鸨又一次回到了阁楼之上。
“哦?本来看着那丫头资质不错,我还想收为己用,不过也无碍。”那人玉白的手指摆弄着眼前的棋局,不甚在意的说道,“还有何事?”
“五皇子在追踪的人,似乎是药王谷的少谷主,隐月。”
“隐月?!”他手上动作一顿,“他来帝都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把他‘请’来玄机阁做客吧!”精致的下颌轻扬,薄唇上挑,显示出主人的心情很好。
而此刻,晚清正悠闲的坐在元奕的车辕上,悠然的闭目养神。
凌庆好奇的打量着坐在他身侧的女子,她回去收拾东西,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下了那身艳丽的红衣,穿了一件不打眼的丫鬟服侍,垂头跟在殿下身后走出芳华楼,上了马车,也自觉的跟着自己坐在车辕上,她轻靠在车柱上,明艳的脸蛋上扬,唇一直翘着,似是欣喜,却又淡定得不行。
元奕坐在车内,风将帘子吹得轻动,透过缝隙,他看到了那姑娘唇角的深窝儿,另一边,凌庆有些痴痴地盯着她,无由来的,他觉得心情不好了!
眼底闪过一道暗芒,他樱色的薄唇微启:“女人,进来,月月留下的话你该告诉本殿了。”
话?!哪里有什么留言,那纯粹是她为了勾住眼前的贵人撒的善意的谎言啊!晚清睁开那雾蒙蒙的眼睛,慢腾腾的挪进了马车内。
“刚才去收拾东西的时候不是动作挺快,现在这么慢是为什么?莫不是你欺骗了本殿?”元奕斜靠在马车内,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的说道。
晚清一进马车,不由觉得窒息,满满的黑色铺面而来,黑色的狐狸皮毛铺满座榻,深色的车壁上嵌着几颗夜明珠,幽幽光亮没有让这车厢明亮,反而有种诡谲的异色,黑衣的某人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他,到底是有多喜欢黑色?
“给绝色多少个胆子也都是不敢欺瞒殿下的。”晚清低着头,元奕抬眼,只看到那浓密的发顶,乌黑柔亮,让人有抚弄的冲动。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就是小姐让我带给您的话。”一如既往平淡无波的音色,膝上微微攥紧的手显示出主人内心并不是看起来那般平静。
元奕一听,倒是沉默了。恍惚中,似乎又想起了当日在谷中修行的日子,那个从来跟个男孩儿似的师妹一脸苦大仇深的跑来跟他诉苦:“师兄,我爹在给我找婆家了!我才15啊!而且他觉得好的人我不一定觉得好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本事常理,师父师娘怎会舍得委屈你,为你找的一定会是最好的儿郎。15岁,本就该嫁人了。”
“呵,站着说话腰疼,你爹给你找媳妇你怎么不要!”隐月说完就气呼呼的跑了。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来着,他生在皇家,这个充斥着权力与诱惑的地方,哪家的婚姻仅仅是简单的婚姻?都是权势的结合,利益的捆绑,夫妻之前,同床异梦是常事。
母妃的眼泪,后宫女人的争斗阴损,都让他对女人这种生物敬而远之,这世上,只有三个女人让他不排斥。一个是他的母妃,那个生他养他的温柔女人,一个是他的师娘,那个强势恣意的女人,一个就是他的师妹了,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
这样的他,怎会接受随便的婚姻,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即便对他是真的疼爱,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曾经也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但自己都不以为意,罢了,或许是自己固执了,只想着师父师娘定会给她找最好的,却没考虑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