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请让一下。”一位医生焦急的从我身旁跑过去。
我被撞的晃了一下,然后无力的倒向地面。
“柳亦暖,柳亦暖。”
浑浑噩噩中感觉到有人抱住我,大声喊我的名字。我试图睁开眼,可眼皮像灌了铅一样压得我无法呼吸。在昏过去的前一秒,我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很温暖。
医院
我醒过来的那一刻,洁白的病房里没有一个人。我眼珠咕噜咕噜的转着,打量整个房间,最后得出结论,这房间除了床、桌子、椅子和必要器械,就剩我一个人了。
突然‘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我条件反射的哆嗦一下,闭上眼睛假寐。
“柳亦暖。”充满磁性又有些气愤的声音传来,随即还响起了乒乒乓乓扔东西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雏眉,我能听出来,是初泉来了。
“我知道你醒着,睁眼。”
我无语的继续装睡,在脑海里默默画了个乌龟,旁边标上‘初泉,你该学阿狸买条裤衩了’。
“我真他妈的犯贱。”初泉又是一声吼,乒乒乓乓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
我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满地的狼藉,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吃的,而且很补的那种。
“肯睁眼啦?”他瞪我。
“浪费。”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满地的食物哀叹。
“嫌浪费就捡起来啊。”他没好气道。
我无辜的看着他,“这些,是你摔的。”就该你捡,我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柳亦暖,是你嫌浪费的。”他大声的朝我吼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床板的颤意。
“怎么弄成这样啦?”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我猛地抬头,竟意外的看到了司彻。
他脸上挂着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笑容,亚麻色的短碎发一如他的人,同样的放荡不羁,一身白色的运动衣更是显得他身材修长。总的来说,今天的司彻完美到爆!
“彻?”我愣愣的看着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暖暖,你醒啦,我给你买了点补品,医生说你这几天有点营养不良。”
“……”我无语的看着他手里拎的燕窝和其他名贵补品,突然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司彻说,我营养不良,那么,初泉他刚扔的那些也……
想到这里我猛地向他看去,只见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眸子有些晦暗的看着司彻放到桌上的东西,他在嫌……他买的不如司彻的吗?
“彻大帅哥,以后不要再买这些了,它们只是贵,吃着不怎么样的。”我凝眸看了看地上已经被初泉捡好放到一旁的东西,心里突然很酸涩。
“咦?”,闻言司彻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暖暖,你变了。”
“那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我问。
“当然是变坏了,”司彻漂亮的眸子硬是渡上了一层水雾,“你都不问一下我是什么时候来的,还质疑我给你买的东西,真讨厌。”
我正想说话,却不经意间见初泉转身走了出去,顺便给我们带上了门,还是狠狠的那种。
‘砰’的一声巨响后,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半响,司彻突然收起他那玩世不恭的瘩样,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暖暖,你打算在T市定居了?”
“嗯。”我低头绞着手指头。
“我爸妈知道你家的事了,他们正在赶从芝加哥飞往A市的航班,所以,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我在这过得挺好的,你替我转告干爸干妈不用担心。”我平静的看着他,原来,我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暖暖,你知道的,我爸妈早就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了,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别说他们了,就连我也不放心。”他的眸子里隐隐划过一丝担忧。
“嗯,我知道,这辈子我没机会见我的妈妈,所以我也早就把干妈当亲妈看待了,可无论再怎么亲,我终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也不会是我的亲爸妈。”我扭头望向窗外,外面的天正蓝,云也绽放的正艳。
“暖暖,”他沉声叫了我一句,“你是不是因为柳叔……”说到这里他突然禁了声,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真干净啊!
我完全可以猜到他想说的是什么,而我也正好是因为这个原因。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我轻轻微笑,T大与爸爸被关的地方只隔着一条街呢,那爸爸也能看到这样蓝的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