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更坏的时候。
王仙仙睡眼惺忪地跟着颜湛走在了苏州城的大街上，再一次把颜湛骂了一遍。大清早带她去道观做什么！
“你不是好奇昨天的那桩案子吗？”
原来，苏州城里的元妙观最近来了位很厉害的仙姑，道号观尘。观尘仙姑最厉害的就是渡人，苏州城的女子许多都被她度去修道，苏州城一时间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多少成年男子娶不到媳妇，多少成婚男子被活活休了，苏州城都没有以前平静了。再者，当今圣上崇尚道家，兴建道观，贸然去抓一个仙姑说不定会被人参一本，这可愁坏了苏州知府。
一听是修道之人，王仙仙就有些怂了。她紧张地问：“大人，人家仙姑渡人家的人，我们去做什么？”她最怕的就是颜湛又和上次一样要她跟那个仙姑比个高低。
颜湛笑了笑。他不知从那里弄来了苏扇，浑身添了几分苏城的宁静与内敛。“苏州城的这问题已经报到上面去了，正好我在这里，就看看能不能顺便给解决了。”
王仙仙点了点头。“大人加油。不管她是何方神圣，一定逃不出大人的手掌心！”
颜湛忽然停下脚步露出了笑容：“不，是你该加油才对。”
“大人，我只是个神棍又不是神仙！”王仙仙抽了抽嘴角说道。
元妙观位于城中，是苏州城最有名的一家道观。王仙仙与颜湛来到这里，正好碰上观尘仙姑给一个年轻女子解惑。
“观尘仙姑，请你告诉我，就因为那个女人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夫君就喜欢她么？”
观尘仙姑正襟危坐，看着面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说道：“男人其实没那么肤浅。”
女子双眼一亮。
很快，观尘又补充了一句：“他们也不是只看容貌，还要看身段。”她垂眸，额间的朱砂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仙气。
“啊……”那女子踉跄了几步，满脸的绝望，“奴家生无可恋，还请仙姑指条明路。”
“本座见你天资不错，不如入我道门，从此潜心修行吧……”
“多谢仙姑指路。”
看着那女子坚毅的背影，王仙仙不由地感叹了一句，这个仙姑不做神棍实在是太可惜了。
“二位是？”送走了那名女子之后，观尘仙姑看向了颜湛和王仙仙两人。“这位公子器宇不凡，看来不是等闲人物。”
她直接忽略了颜湛身旁的王仙仙，这让她很不高兴。“发现我们是插队进来的，傻子也知道他不是等闲人物啊！”
颜湛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那一身张扬华贵、沾满了衣香鬓影的凡尘的气质与观尘仙姑的清冷出尘形成了华丽的对比。一个是极脱俗，一个是极华丽，而王仙仙就是这两者之间的凡人了。
观尘仙姑直接无视了王仙仙，看向颜湛问道：“两位到此不知所为何事？本座能否帮到你们一二？”
颜湛笑了笑看向王仙仙。
王仙仙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此刻，她很想出去，让他们慢慢聊。
“她这两日心神不宁，睡不好，大概是有心事，还请仙姑给她指点指点。”颜湛指了指王仙仙的黑眼圈说道。
王仙仙抽了抽嘴角。还不是因为他么？
“不知二位是什么关系？”观尘仙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
王仙仙刚想说没关系，却被颜湛抢先了一步。“你猜。”
她也学着颜湛的样子，抱臂笑了笑，道：“你猜。”原来颜湛每次说这句话都是这么酸爽的感觉！太棒了！
观尘仙姑愣了一愣，随后看向了王仙仙露出了笑容。那种笑不是因为愉悦，而似乎是因为怜悯。王仙仙觉得很刺眼。
“不管二位是什么关系，本座看到的却是一位风华无双，举手投足间写尽风流，而另一位，普普通通，甚至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观尘仙姑讲的前一位毫无疑问就是颜湛，后一位自然就是王仙仙了。
虽然她的话不好听，但是却是事实。早就认清这一点的王仙仙觉得没什么，而是朝观尘笑了笑道：“仙姑你继续。我觉得这还不是我发愁的原因。”
“姑娘看起来不是什么有钱之人。”观尘仙姑说道。
王仙仙大方地点了点头。“我穷我光荣。”
观尘仙姑愣了一下又道：“姑娘的姿色算不上是上等。”
王仙仙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本来就不是。”她又看了一眼颜湛说道，“跟他比起来，世上大部分女子都要羞愧，这样想想我就舒服多了。”她完全油盐不进。
观尘仙姑多打量了她几眼，继续说道：“姑娘看起来也有十八九岁了，却未成亲，已经不小了，何苦再在这位公子身边蹉跎岁月？以姑娘的姿色找个差不多的还是很容易的。”
观尘见他们两人一起来，但是颜湛却对她不理不睬，一点也不在意，以为王仙仙是他的仰慕者。
她这点似乎是说到了王仙仙的心坎上了，王仙仙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愁容。她看了看颜湛说道：“仙姑说的是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在他身边蹉跎岁月呢！您赶紧劝他放我离开才是。”
观尘仙姑有些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