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书房,木然背对着她,光是一个背影,已经让木念谙觉得喘不过气。
木然没有说话,木念谙也不开口,心中有许许多多想说的话,可是她说不出来。
还是木然先问她:“你是打算跟我杠到底了吗?”
木念谙小声回答:“没有。”
木然缓缓转过身,眼底是冰霜一片,他冷笑:“没有?木念谙,怎么,十年你都忍过来了,颜家那小子一回来,你就忍不住了?”
木念谙吸了一口气,目光对上木然的时候,他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木念谙,木然心中一惊,其实,他也怕自己的话激到她,可又怕自己说不醒她。
他木然的孙女,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活成这副模样!
可木念谙定神与他对视了许久,却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又死气沉沉。
木然真是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最终就快栽在木念谙这里了。
他敲了敲桌子:“你说吧,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想对我说什么?是季千景那件事?还是颜崎希那件事?亦或是,许家那件事?”
这番话倒是让木念谙抬起头,可还是沉默,就在木然不耐烦,要让她出去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放我自由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也不怎么有力,了木然感觉自己心里被重重地敲打一下,然后就不可遏制地吼她:“你说什么?!”
木念谙眼神一松,这下她彻底放开了,有些决定就是这样,不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你以为自己会永远没有勇气,可真的走出了那一步,你就会发现真的松了一口气。
木念谙笑了:“这些年我活的并不舒服,我按照您给我规划,活成了您心中孙女的模样,但那不是我。”
“季千景那件事原本就不是我自愿的,爷爷,这些年富贵日子我也过了,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厚道,可我还是想说,我想回去,回阿婆那里去,木家这种生活我真的受够了。”
“所以,放我自由吧。”
木然气极反笑,笑过几声后,看木念谙的眼神更加冰冷,那眼神就像要一层一层把木念谙身上的皮刮下来,木念谙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里全是坚定。
好啊,都走啊,这木家到底留不住人,一个个的都想走。
“那就走吧!”木然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气了,不是因为想开了,而是一种笃信,笃信木念谙会为她今天的选择而后悔,“既然想要自由,那就离开木家,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不过我会断了你的经济来源,你就回到以前一穷二白的生活吧。”
木念谙愣了愣,她早知道自己要走定然是净身出户,毕木家与她本就毫无关系,只是木然竟答应得如此爽快,她笑笑,也是,本身她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爷爷,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谢谢您的养育,以后,还请保重自己的身体。”木念谙顿了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