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这么好打发的,到底是侯爷家的夫人小姐。”宁睦遥笑了笑,道,“睦遥留下来怕是不合适的。”
许氏这时才抬起头,拉住宁睦遥道:“没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王爷身边的人。唉,这么说吧。”许氏似乎也很是为难,叹了一口长气,“我就和宫主老实说了吧,就跟臻夫人说的一样,这些年想着往王府里塞人的不少,都是些大官,回绝起来定是要费些工夫的。其实我们也不是不愿意让王爷纳新的,没个新人我们打马吊还一直少人呢,只是这人不能乱进,得是脾气合适的。要各个跟轻墨那性子的,这还不闹翻了天去了,所以啊,那些脾气大的爱争爱抢的都要给回了。”
许氏说的也是个道理,宁睦遥应了一声,让许氏继续说。
“这个侯爷家的小姐真要进了府,按她那身份,侧妃是少不了了的。可她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从前就晓得她,脾气坏着呢,以后可不是不得安宁了。可偏偏是侯爷家的,想拒绝都难。”
宁睦遥不解,问道:“其实,让王爷去回绝不就好了。纳不纳是王爷说了算的。”
“可不是!”臻夫人接口道,“可王爷从来不给别人一个准信,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惠夫人想着法子推掉了王爷也不会生气。所以啊,就算我们几个求宫主了,按身份来说,我们几个回绝不了侯爷夫人,只能靠宫主了。”
“我?”宁睦遥惊讶了,摇摇头道,“我算个什么身份,哪里能帮上忙啊。”
“宫主可别装傻。身份什么的,也就看王爷怎么说了。宫主莫要忘了,那天轻墨问宫主是个什么身份的时候,王爷是怎么回答的。其实啊,有王爷宠着就是最好的身份了,你把人回了,侯爷那里再不高兴,有王爷帮宫主撑腰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正说着,那边侯爷夫人和小姐已经到了。
宁睦遥也没法子,只好乖乖坐好,偏过头看见旁边寒姑冲她使眼色,便眨了下眼睛暗示她自己晓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侯爷的小姐想进府,三个夫人拿她当令箭,她就干脆再折腾上一回,反正夏侯韬会收拾残局。
许氏让人看了座,侯爷夫人先打了招呼见过三位夫人后,才把目光移到了宁睦遥身上:“这是哪位夫人呀,我眼拙,不曾见过。”
宁睦遥眯眼看向对方,心道她打着主意寻缺口发难,不想来人先要将军。谁都知道夏侯韬就三位夫人,那话摆明了是寒碜人。
见宁睦遥只笑不答,许氏只好打了个圆场:“这位是琼宫宫主,平日深居简出的,夫人不认得也不奇怪。”
“原来是宫主啊……”侯爷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宁睦遥几眼,眼神中带着轻蔑,转回到许氏身上时又带上了笑,“惠夫人,今日来实则有个不情之请,小女兰织下月就满十五了,我和侯爷一直想替她寻个好人家。我家侯爷虽有世袭的封号可常年不在朝中走动,哪家公子出色也不太了解,所以想麻烦夫人给留心一下。今儿个特地带兰织来给夫人看看。”
许氏掩嘴笑了:“瞧夫人说的,侯爷的小姐要招亲,那上门求亲的还不排满整大街了呀。人选自然是有的,就怕家世低了夫人看不上,门当户对的公子多数早有婚配,让小姐做小又实在不能算个事。”
“唉……”侯爷夫人叹了口气,应道,“可不是嘛。这婚姻一事最是操心,我是好生羡慕几位夫人的娘家,女儿能跟在王爷身边可不比什么都强。”
宁睦遥闻言抿了下嘴,又见三位夫人面色皆有些难堪,心中冷笑,这侯爷夫人还真是“快人快语”了,刚说了没几句话,就把意思露出来了。
“夫人这可真是恭维话了。”臻夫人磕了颗瓜子,把壳吐得老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夫人也是入了侯门的人,里头到底是不是深似海夫人还不知道?要不然干脆嫁进宫去,跟着皇上难道还比不上跟着王爷?”
“臻夫人这话过了。”许氏拍拍臻夫人的肩,看向一旁的侯爷小姐道,“夫人可有问了小姐的意思?小姐喜欢怎样的公子,人品样貌,与我们细细说了,也好留心着。”
宁睦遥见她们一来一去打太极,正想着何时插口,感觉到桌底下许氏轻轻踢了她一脚,便在那小姐开口之前说道:“莫不是就是我们王爷这个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