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就是照书念,谁不会?”青霞乡君似笑非笑的看顾阳庭一眼,她想通一回事,但毕竟是抬了两位平妻,心里很不舒坦。“母亲,干嘛非得要爹去小书房?那边有什么好的?不明白。”顾明钰装起了无知。她嘟着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会儿看脸红的顾阳庭,一会儿又看闻言也尬尴的青霞乡君。
顾明璧也学她,看着爹娘很是好奇。“小孩子家家的,你们两个不要太好奇!青霞,孩子们难得想听我讲故事,走走走。”顾阳庭最后还是笑了。“爹,你怎么能这样敷衍我?书上说,不懂就问。我问了,你不回答,母亲也不说话。”“咳!这个问题太复杂,长大就懂了。”
“可我离长大还有很长的时间……”“很长时间就对了,你们可以慢慢弄懂。”顾阳庭看着两个同样好奇的五岁女童,都那么无辜纯真的看着自己,真是有一点头疼。这种事情,你叫他怎么解释?青霞乡君眼里却多了一丝笑意!一连两个月,顾阳庭都歇在了安德院上房,每夜都要先给璧姐儿和钰姐儿讲故事,再派人送她们回住处。
此时,已是六月,入了初夏。这个时节,绿柳招展、清风徐徐,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花香,池塘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庭院中摇曳多姿的锦葵,还有大花园中芳香浓郁的白玉兰……真是满园芬芳!一个午后,顾明钰歪在东厢房的罗汉床上,命人出去剪了六、七枝锦葵回来用于插瓶。花瓶是天青色的,十分相称!
锦葵茎秆挺直,多枝,叶互生,叶柄具锯齿,先端渐尖,叶圆呈心形或肾形。花3-11朵簇生,呈现出紫红色!一朵花约一寸大小,五枚匙形花瓣稍向上翘起!“姑娘,锦葵真是好看。”如梦笑道。此时,她已将插好花的天青方耳圆口瓶摆在了八仙桌上。“嗯。花期很长,能开到十月呢。对了,我要的白玉兰拿回来没?”
“呃?拿是拿回来了,可沈妈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花瓶来配。这不,她正在姑娘您的库房中翻找呢。老爷、夫人对姑娘是十分疼爱,但没分院子却是不方便的很,听说连四姑娘都配齐了下人,独自住在花园后面的小院子——青蓬院。”一旁的蓝鸢答道。
顾明钰听了蓝鸢的话,只抿唇而笑,不语。这个时候,青霞乡君怎么可能给她分院子?她算是看出来了,便宜爹让自己住东厢房是真的不放心怕下人照顾不好。青霞乡君嘛,却拿她做挡箭牌和借口,名正言顺的赶走两个有生养的小妾。何况,就要进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近,顾明璧和顾明钰一左一右的总是陪伴在顾阳庭(沐休时)夫妇身边一同出游。两人不仅做的衣裙相似,首饰相差不多,再加上都是粉妆玉琢的稚嫩年纪,真像双胞胎似的。家中上下议论纷纷,暗中说她这个平妻生的嫡女所占便宜可不少!
“姑娘,您又想什么呢?不过,夫人真好,给您做的衣裳都是极上乘的,珠宝首饰更漂亮贵重。”蓝鸢叹道。“嗯,是很好!对了,四姐姐又派人送来东西?”“四姑娘是个玲珑心肝,今早让人送了柚子来,说姑娘您爱吃。奴婢打听过,她给大爷、二爷送荷包,给姑娘们都送了柚子。只七姑娘、八姑娘哪里份量少些。”回话的是如幻。
“姑娘,我们要不要送点东西到各院去?”如幻问道。“不必,各人的路不同!何况,就算要送东西,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你告诉沈妈不用找花瓶了,白玉兰我是用来吃的,去吧!”“呃?是。”如幻愣了愣,这才出去。“呵呵。”“姑娘,您又顽皮了。好好的花,摆着多好看,吃掉是不是可惜了?”青栀叹道。这不是煮鹤焚琴吗?其它院的主子姑娘们都不会这么干的。
“不可惜,大花园中玉兰树挺大的,再说我没摘多少。”不过,沈妈已找了只三彩陶瓷大肚瓶出来,唉,只可惜姑娘太小了,对养花兴趣不大,只爱吃花朵做的菜。“沈妈,姑娘说了,今天想吃白玉兰做的菜。就不用插瓶……咦,你真找出了花瓶?很相配呢。”如幻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大家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沈妈家乡没发洪水前家里就是花农,她不仅对种花很擅长,每每剪了花枝插瓶也能摆出不俗的味道来,六姑娘很是喜欢!
“我就猜到姑娘明明想用锦葵插瓶,却盯着白玉兰看了半天多半有别的原因。呵呵!嗯,白玉兰花茶倒是很简单,就是嗮干后与绿茶混合,喝的时候用沸水煮。做菜?这个我倒不会了。要不,你拿上去大厨房试试。”沈妈笑道。“好吧!不过,姑娘屋里的八仙桌上摆了锦葵,白玉兰摆那儿?”“这个,就看姑娘的意思。”
两人说笑了一句。沈妈稳稳当当的拿着小花瓶,如幻便将剩下的玉兰花枝放进一个竹篮,提着。等两人回到姑娘房间,就看见姑娘在剥坚果。不过,有青栀拿着钳子先将坚硬的外壳儿弄碎。“姑娘。”“沈妈,你插花手艺真不错。很好看!嗯?就摆这方几上。”顾明钰笑道。此时,罗汉床中间的方几上多了几支白玉兰,确实清香扑鼻。
顾明钰已经剥完两小碟坚果,她在小丫鬟的侍候下净手,擦干,才拿了吃起来。“姑娘,那这些白玉兰……很是名贵。”“嗯。是我先前考虑不周,这些篮中的花枝?沈妈,你再好好修剪一下,分别送到祖母和母亲房里吧。”“是!”沈妈微笑着拿上篮子走了。这就对了!
老太太、夫人哪里总要表示一下的,她伺候的这个姑娘是个心思剔透的,又不像四姑娘那般急于求成。这个度把握的算不错!本来,面面俱到就不可取,年纪小着呢。“姑娘,那我们还做花茶吗?”如幻急道。“呵呵!做啊,不过不急。等过两天再说。你摘七朵白玉兰下来,拿去厨房做好吃的,今天十五,去祖母院里用晚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