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次我和天明跟踪他时是两年前,记得当时我在昆仑大酒店大厅给了李辉两万元钱敲诈款后,天明开着车一直紧跟在李辉的出租车后面,一直跟到李辉到家上楼开灯。
当时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我只记得大致方向,而且我本就是一路痴,那个时候导航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普及。
所以我几次迷路几次下车打听路,到他家楼下时天已经黑了,下车时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显示屏:19点42分。
这是栋老旧的五层居民楼,共三个单元,我进了中间单元。这种老楼没有电梯,破旧斑驳的楼梯蜿蜒向上,楼道里堆着各种杂物,使楼梯显得更加狭窄、窘迫。
因为李辉说楼梯间曾有人埋伏杀他,所以我格外小心,不停地跺脚,让所有的声控灯都亮起来,生怕从杂物堆后面窜出个人来。
终于爬到了顶楼五楼,却见502号的房门虚掩着,留着两指的缝隙,并没关严。
是李辉给我留门吗?
我轻轻敲了几下门,门里却没有动静。
“李辉,李辉在家吗?”我试探着问。
门里没有应答。
明明和李辉约好的吗?
我一急推开了门。
犹犹豫豫地走了进去,这是老式的一室一厅,进门就是一个小厅,里面连着个居室,左面是厨房、厕所,除了居室亮灯外,其余屋都是黑的。
我穿过厅向亮灯的屋走去。
“李辉,你在吗?”
“啊!”我下意思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出来。
李辉仰面躺在沙发旁,纹丝不动,头上套着一个塑料袋。
显然,他已经死了。
我转身快步离开,快到门口时,突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从屋里响起,让我回过神来,手机、电脑、照片,千万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到他人手中,更不能落到警察手中。
我反身循着铃声走向屋里,电脑桌上、茶几上都没有,沙发上、床上也没有,拉开窗帘,窗台边上赫然一个黑色手包,手机铃声就是从包里传出来的,我一把拿起包夹在腋下。
手机找到了,电脑呢?
电脑桌下,电脑电源线还亮着绿灯,但电脑不见了踪影,我想一定是凶手拿走了。
此地不可久留,我慌忙跑下楼,快速上了车,插入车钥匙准备打火着车的时候,才发现手抖个不停,打了三次火才打着车,踩着油门快速离开。
我太慌张了,心脏狂跳不止,居然忘了开车灯,结果开到半路拐弯的时候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上。
我下了车,看着惨不忍睹的前保险杠,懊恼不已。
正恼火着,大宇来电话了,问聚餐结束没,撞车了?保险杠撞坏了?人没事吧,没事就好,你在哪?我去接你,不用?那好,自己开车回家吧,别着急,慢点开,安全第一啊。
大宇的一番话稳定了我的情绪,看着路边扭曲翻倒的栏杆,想着可别让人看见啊,否则我还得赔偿修理栏杆的钱。
我交规学得好啊,毁损交通设施要照价赔偿。
我向四周望望,寂静无声,赶紧重新上车,向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