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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唐三藏结婚

第一节 计出猪八戒

且说如来佛得知稀奇古怪佛的汇报后,误认为菩提祖师他们已被鬼王控制,也就放下心来。他认为大局已定,大摆庆功酒宴且要论功行赏。酒肴之丰盛、场面之热烈壮观可想而知。餐毕,玉帝曰:“今日在灵宵宝殿宴请诸位,实为三界五行业已太平。现由如来佛祖论功行赏。”如来笑曰:“此次平乱,南无燃灯上古佛、药佛、鬼王渣子、稀佛功劳最大,都因各有其事未能参宴,特各赐佛界舍利子各一枚,且放玉帝处。另有少数人员参战时心不在焉。”如来边说边瞅八戒和沙僧。八戒忙红了脸低下头,沙和尚假装没听见。如来佛似乎是宽容地笑了笑,“也罢,下不为例。今三界已清,特放假七日,让诸位游乐一番。”众仙合掌称谢……

唐僧回到住处后,八戒与沙和尚有些惶恐地来到唐僧住处。唐长老并不感到意外,“悟净、悟能你俩让为师也有些尴尬也!”八戒笑道:“我那时与老沙装模作样却被如来看出来了,师父你也真狠得了心下狠手……”沙僧道:“师父可能也是避如来耳目罢了,想大师兄那么高深的功夫和法术,我们就算念起佛法咒语又奈其何?”八戒又笑了:“老沙你有所不知,所谓众人念法法术高,团结就是力量。老猪我见识不多不少,想当年在高老庄……”唐僧面有愠色:“八戒休得恋旧!”

“我说一下旧事何如!说不定哪天也会像猴哥一样再反它个地覆天翻也!”八戒呶嘴不服。

“你这呆子!为师白教你一场了。”唐僧叹气不已。沙僧若有所思,“老猪所言也并非全错,取经一场历尽万苦千辛到底图个啥,师父您有女妖和女国王对你念念不舍,老猪在高老庄也算是风光了一场,大师兄成了家,只是沙这晦气脸没人看得上。……”唐僧心下一紧,顿时哑口无言……

八戒说傻有点傻,说呆不算呆,察颜观色后出了一个主意:“如来准了七天假,我们且不管那弼马温,明天会上小白龙一起旅游散心耍子去也!”

唐僧正愁无言应对,闻言复曰:“八戒也算是个老实人,比那泼猴更知事理,为师认可,由八戒转告白龙马,明日清晨出发旅游,地点嘛,由八戒选定。”沙和尚点头称是,八戒乐得跳了起来。分别后八戒哪里等到次日天明,立马赶到小白龙主管的天龙宫。小白龙见八戒兴冲冲来访,有些意外,“师弟这几天正好趁假受用……”八戒摆手嚷道:“还谈那些岂不小瞧老猪了——连那老和尚也言听计从了——明日耍子去也!且与你订一个旅行计划,免得到时老和尚责怪老猪料想不周反倒出什么枝节也。”八部天龙马道:“既如此,且回故地重游,檀功德佛之女儿国、金身罗汉之流沙河、汝之高老庄、吾之西洋大海、皆游也。只可惜大师兄之花果山不可去也!”八戒不解:“如何去不得也!那弼马温撇下吾们兀自逍遥到哪个地方也连白日鬼也搞不清了,管他怎的!我倒是想到花果山变作那泼猴当一回齐天大圣,倒也不枉为几世不英不雄的、人人皆笑的呆子——那该死的弼马温总是捉弄老猪!”天龙(简称)道:“你和大师兄大致可以抵消也!”八戒不解:“此言不解。”天龙笑了笑:“当年你撮弄师父念那鬼东西,太让师兄恼恨!”八戒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提那破铜烂铁的事干吗?老猪是个老实人,想到啥就说啥,猴哥还会计较么?天龙耐住笑,“我不提高老庄,你也会去,倒是为你着想了,但须记住,切莫贪恋旧情,不然,枉费了来之不易的功果也!”

八戒满口答应:“老猪省思得了,只不过是去会一会她,若须劳力,倒也可以帮他们出一身汗……”天龙不语,良久才说:“你不可再于女儿国提什么预席酒之类,不然,师父可能又难以脱身。”八戒笑道:“老猪清楚得很,到时化妆变形,谁能破识,只是老和尚自己不动心才好行事。”天龙耐住笑,“你这净坛使者倒是不曾吃得糊涂也!”

次日师徒四人度假旅游去也!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表决方式,目的地之第一站是西洋大海。

第二节 情定天龙马

师徒四人相会后,片刻间就来到西洋大海,早有虾兵龙将报予广晋龙王。龙王喜上眉梢,连忙安排相关人员焚香迎接。天龙有些尴尬道:“父王何须如此隆重?”广晋龙王肃然道:“吾儿得道成佛,光了宗耀了祖,级别已在我之上,且有另三圣幸临,岂能怠慢。已摆下酒宴待诸位痛饮也!”净坛使者拱手笑道:“好说,好说——我讲第一站是晋龙没错,没错……”檀功德佛拧了八戒一下,小声叱道:“原是你这贫嘴的计划,海鲜奇珍连天界也比不过呢!”八戒遮掩道:“俺老猪是个老实人,凭心而论,师父你和老沙和我都没什么去处,只天龙有家,所谓宾至如归,也实为解小白龙思乡之情也,倒不是贪吃他龙宫奇珍贵味也!”龙王笑曰:“净坛使者言之极当,极当!”沙和尚心下暗笑:老猪是贪吃饱了再回高老庄叙旧情,以利于言情说爱有精神也!唐僧见龙王此言,也就缓步踱入晶光烁闪的龙宫餐厅。果真是丰盛之极——鳗鱼海带丝喷香、龙虾水草汤闪光、油炸海龟任你尝、汤熬海参诱客肠……水晶杯中盛玉液、琥珀盏里备琼酱……琉璃桌面映出餐顶龙凰图,水晶墙边站立龙女画中卷,还有虾兵执旗,蟹将握枪,一曲“水宫逸歌”响自海底,两队龙女舞蹁跹……八戒看得傻了眼,沙僧脚抖也手颤,白龙忘了当年家,唐僧佛心也动荡……

“请诸圣入席畅饮!”龙王豪气冲天地说。

众人正谈笑畅饮间,忽然从助兴舞女中发出一声冷笑,“三太子倒是出落得风光呐!想当年失火烧明珠,被昏龙告上天庭落得千辛万苦。现在倒是又……”广晋龙王闻言大惊且面显愠色,厉声高叫道:“小小龙女何故出此离间挑挑拨之言,且出队列!”“我怕你乎?”一个身材高挑的舞女应声飞出,稳落于地。“你是……”天龙马和敖闰都迷惑当场。“你们记性很好呀!当年观音菩萨为了物色一个替唐僧作脚力的角色,使用手段让火德星君将我从南无燃灯上古佛的灯蕊中抽出,让我幻化成一只萤火虫落于三太子手中。三太子抚弄了片刻,爱怜之下将我放飞。然而南佛令我返回行事,继而三太子误烧明珠而致困锁鹰愁涧也!”广晋龙王这才有所悟省:“你、你就是那个被通缉的灯蕊怪魔——灯草?想不到这么多年潜伏于西洋龙宫却不曾察识!你今又怪言惑众。左右与我拿下她!”龙宫卫士正待动手,因失手打碎琉璃盏的沙和尚似乎同病相怜,喝道:“且慢,灯草本是南佛弟子,不须龙王惩处。”八戒随声附和:“灯草助南佛和观音有功,应行赏呢!且与三太子曾有过爱抚旧情,应成婚呢!何不借此美酒佳肴定夺此事,好歹也再加些酒食也!”唐僧气得跺脚,拧了他的大耳一下,叱道:“呆子你还没吃够,说出这种猪言牛语来!”

八部天龙马先是愣怔,继而迷惑,当听到“鹰愁涧”三个字时,恍如隔世般问灯草,“你是不是那个割草的村姑?”灯草羞红了脸低头不答。龙王的三太子猛地一拍龙头,忆起一件往事——当年被困鹰愁涧时因环境生疏,许多时候不曾食得飞禽鸟兽,涧边水草也就成了果腹之物。日子一长,涧边无甚可食了,却又因菩萨施了法术不能远行觅食。所谓龙马,即龙亦属马,是杂食者。某天黄昏,三太子饿昏了头,浸在涧水中饮水解饥。忽然一个村姑骑着水牛边歌边至,牛角上挂着一只竹筐里面装满了嫩草,草丛中有馍馍、米酒。三太子惊诧万分——这僻野深山怎么会有这等雅致的女孩?莫非是妖怪趁机来吃我?三太子勉强挣扎起身,谨慎言曰:“女菩萨自何方来?到此有何贵干?”对方笑盈盈答曰:“小女子乃涧西灯草村人氏,因家境贫寒替人家看牛。有时也割些嫩草或与牛吃或自己食用。敢问小哥何故独居此涧!”三太子心想:果然是妖精也!世间之人哪有吃草的?再细看筐中草间的面馍,似乎也是石块所变化。三太子厉声大叫:“汝休得落涧下草……”那村姑满脸不悦:“我好心送食物于你,却如此说法,甚是不达情理。”三太子反问:“你怎知我在此受饥?为何相帮?”村姑笑了笑,“有时见一条白影飞空捉鹰,入林捕兽,便知也,你不信,我先吃与你看。”村姑说完从牛背上跳下,伸手从筐里抓一把草和一个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三太子这才信了,道一声“多谢了!”也吃起来……如此每隔三五天,村姑必来一次送草赠馍,三太子非但没挨饿,还更加健壮。原来那馍确是一般,而那草则是一种医食两用的深山瑞草,三太子却不曾问她名姓。再后来,那村姑不来了,自己却被收为唐僧的徒弟……

三太子从往事中省悟过来,若有所思:“灯草不可能速拿。凭她灯蕊怪魔的手段,通过这些年的水火兼修,怕是南佛也难奈其何了。何况到时南佛和观音菩萨或许会推却不清。而父王会落得个收容逃犯和不查之罪。”八戒笑得前仰后合,“正是,正是!既是注定龙草有缘,不如破佛界之例而成千秋佳话也!”“呆子胡言了!到时我如何脱得罪责?”唐僧斥道。沙僧有些不悦:“师父,现咱各成正果了,以师徒相称是念及旧事,天龙犯戒与你何干?”唐僧怒道:“老沙你也……”沙僧昂首挺胸曰:“罗汉遇到佛,罗汉不会哭!我岂能老是对你惟命是从?”八戒心下暗忖:老沙今日如此豪气,想必在流沙河亦有旧情也!八戒想罢,哈哈大笑:“想当年哪吒三太子何等气魄,虽不讲要天龙马仿效之,却也不必拘于俗套。先来个生米成熟饭。那七仙女还下凡呢!”灯草脸浮桃红,“我当年送草送馍是见他所受处惩太严……。而后潜入龙宫并非为着等他也!”八戒笑得更欢:“这是不打自招了——快添加喜酒喜菜,趁火打铁也免得走漏了风声后节外生枝。”龙王既怒且喜又嗔:“呆子你是想搅浑龙宫水,换得几杯酒,你四位连同灯草速速离开,不再返回罢了!”沙僧想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八戒却呶嘴赖着不走,“有道是待客容易送客难,老猪岂怕你这老龙王!且送几百斤酒才作罢,不然告你个私藏逃犯罪让你也被锁进鹰愁涧永世不见阳光星月也!”龙王何曾受过这等勒索及侮辱,立时凭地腾飞扑向八戒。八戒岂是胆小怕事之辈,此时来不及呼拿兵器,喝一声:“老猪把你个老朽龙王!不识好歹也!”旋即飞到空中舞拳与龙王斗阵。一个是亿年老龙王为争一口气,一个是天篷元帅升净坛为撮一段缘。这边气滚浪击暗龙宫,那边手舞足蹈动地天……战斗几十个回合之后,毕竟龙王年老,八戒水陆皆宜,眼看龙王被八戒长嘴一拱跌坐于地面,灯草悠地转了一圈,立时一团灼热之气将龙王罩住,八戒近不得他身。八戒落地大叫:“灯草你,你是不是南佛的多重间谍——老猪帮你,你却帮他!太昏糊也!”唐僧等人也都如坠十里云烟面面相觑。灯草笑了笑,拱手作答:“非也!非也!适才天逢欲饮喜酒,若不施法制服这老顽固,如何饮得安心,他若一个喷嚏搅得宫摇海啸,不但苦了水族及海边渔民,上界一查岂不坏了好事!”八戒这才省悟,笑道:“也是!也是,快吩咐加置婚宴!”天龙却讪笑着不知进退:“我与灯草前世有情,缘于今生,两情想悦也!父王实为古朽,且让他受些罪惩。然而私自婚嫁会入天牢也!明言玉帝却是不行——灯草是天界通缉的逃犯。灯草此举可见她用情之深,自己又岂能辜负于她?传出去显得我薄无情义了!哎呀,难!难!难,难于西游寻西天!”唐僧瞅见天龙思虑状,亦是犹豫十分,想到适才八戒冲撞自己的言语,心想:反正这次旅行是八戒出的鬼主意,我现与他们亦无师徒关系,管他怎的?唐僧想罢,闭目趴在桌面装醉入睡。沙和尚心知肚明却不道破,思前想后也觉得不便掺合,也就装醉趴在桌面。

灯草闻言芳心大悦,对天龙道:“你我有此姻缘实为幸事,何言难字!且将老龙锁于鹰愁涧,我俩今晚入洞房也!”天龙犹豫间,灯草喝声“起——永锁鹰愁涧!”广晋龙王顿时消无踪迹。灯草又喝声——“出!”一个与广晋龙王一样的龙王立于龙宫。灯草朗声曰:“这便是你们日后的龙王!”虾兵蟹将龙女等见她如此手段,战战抖抖地唯有点头。假龙王兴高采烈地对众人说:“今日吾儿大婚,众人可痛饮畅吃也!”

天龙见状也就喜大于忧,连忙吩咐重摆酒宴。众人吃喝得畅快时,一个苍老之极的声音随着一团灼人炽物的热浪飘然而至,一根似人似神似烛的东西蓦地立于龙宫神位上。唐僧赶紧起身招呼:“弟子恭迎燃灯佛……”南佛(即燃灯佛)冷笑道:“唐僧你是想将八戒他们调教成那欺师灭祖反佛界的泼猴了!”唐僧有些惶恐:“弟子冤枉,望南佛明查!”八戒豁出去了,“老南这是暗访。不曾请你——你来讨杯喜酒吃也!还有些剩菜残酒,老南你将就将就,吃完就走,不要扫了大家的雅兴。”八戒心知南佛不会放任自己,干脆露一下英雄豪气,免得让三界五行总认为自己是个呆子。大不了再次贬到高老庄做妖怪,倒也好见一见高小姐,了却念想,说不定还会复婚呢!

南佛怒道:“我把你这个瘟猪!只管贪杯却误了天法,且让你连掌管杀场的小官也当不成!”八戒怒道:“老猪屙一泡猪尿浇灭你这扇风点火的老家伙也!”八戒言罢,果真转过身去洒尿。南无燃灯上古佛何曾见识过这种招术,吓得热汗直流,忙叫:“净坛使者且慢!且慢!你切莫辱了斯文也!”八戒更为得意:“老猪在你们眼里一直是不斯文之货色,今日倒要斯一回文。老南你果真有本事就与我面对面单挑也!好歹也分个曲直高低!”唐僧见事不谐,连忙叱曰:“八戒休狂言!”八戒笑道:“水往低处流,这尿也该往低处流,怕他怎的!”南佛怒不可遏,却不中他的计谋,闪到他身后朝他头上吹了一口气。呆子却眼睛迷蒙,以为南佛到了面前,也就信心百倍地撤起尿来,不曾整灭南佛,反倒觉得鬃毛“哧哧”直响,连忙边抽裤袋边叫:“老猪中了计也!中了计也!”此番情景连不拘言笑的沙和尚也晦脸露笑,笑得连众人也都捧腹大笑起来。南佛自认为得计,也笑了起来。八部天龙马见八戒这次一心为自己却遭灾,连忙张口吐气,将八戒头颈的火势浇灭。八戒顿时来了精神,转身冲南佛嚷叫:“怕你怎的?来也!来也!”南佛哭笑不得,“懒得与你这瘟猪纠缠!灯草且随吾去!”灯草呆愣间已被南佛一口气吸入烛光之中,随南佛而去,却也留下了令天龙刻骨铭心的声音:“灯草我非小白龙不嫁……”

第三节 涧逃灯芯魔

灯草被掠到鹰愁涧,正所谓“幽草涧边生,黄鹂深树鸣。一朝不谨慎,龙也不像人。”被锁于涧中石柱上的广晋龙王见南佛捉灯草而至,喜出望外热泪盈眶:“谢燃灯佛救命之恩,且速这女间谍绳之以法也!”谁料南佛冷笑道:“锁汝于此因你处事不慎。灯草也落得个暗无天日无欲无情的无期徒刑。若是受不了,也就烟飞灰灭永远消亡也!”灯草表情漠然,默不作声。南佛现出原型——一个面无表情却浑身泛出热浪的瘦高个子。南佛一口气将灯草吹到广晋龙王这边的一根石柱上,而后从头上扯下一根白发绕了几个圈吹向灯草。灯草就被紧缚于柱了。灯草双眼紧闭,知道师父用了“千丝万缕”——任凭法术再高的仙佛也脱逃不了!她心中有些酸楚:自己跟随师父亿万年了,受祭受敬重的是他,默默忍受燃烧之痛的是自己。虽然练成了万劫不灭长生,但是师父如果绝情地用“烛中抽芯大法”,自己将成一团火气万世飘渺也!想到这里,灯草眼泪欲出,却是忍住了。她清楚,师父的徒弟有9个,消灭她不会心疼。于是灯草脑中运起“水通四海”将全身罩住。

南无燃灯上古佛果真下了狠手——闭目伸手指向灯草——“烛中抽芯大法”,只见一束刺目眩脑的光线直刺灯草!这一招足够了——南佛转身化形而去。广晋龙王属水,烛中抽芯大法当然伤不及他。而灯草属火,南佛的招法是以火攻火。老龙王以为她必亡,不禁得意洋洋地狂笑起来,弄得水涨浪飞鸟兽远逃。好在灯草事先运起了绝招“水通四海”才挡隔了南佛的灭顶之火!“水通四海”并非将五湖四海之水吸唤过来,而是将四海五湖的水之阴冷元素吸咐于一体。南佛纵然神通广大,也是敌不过大自然的巨大威力。那束火力被消融后,广晋龙王也觉得脚下的水热烫起来,不禁诧异万分。

灯草见自己取胜,也就退去“水通四海”法术,不屑于瞧龙王,暗忖脱身之计,然而任凭她用尽了千般手段万种法术仍是挣脱不得。灯草心下哀叹:“刚才老南用绝招于我,与他已然了断师徒之义,只叹与天龙没结千古良缘……”广晋龙王见灯草虽然在缚却是毫发无损,不禁恼怒交织,张口无言,低头不语。这时一只亿年岩鹰飞进,冲灯草嗷叫示意。灯草暗喜:“这不是当年自己接济三太了时经过鹰嘴岩时救过的那只岩鹰么——当年他被鬼王渣子的利爪所伤,潜于岩洞中。自己恰巧路过,用耳屎拌无情草治愈了它。想不到今日得见,必是报当年救命之恩!”“今吾救汝也!”岩鹰说完飞近灯草,用力啄食捆住她的丝绳。然而啄不断,反而逐啄逐勒紧,疼得她直咬牙。灯草省悟:“鹰儿不必造次了——这‘千丝万缕’非凡间之物,南佛乃天地原始元素之一,他的发丝唯有其血能融化也!”岩鹰答曰:“我去找他!”言迄转身飞逸……灯草喜忧参半:岩鹰已修成物中之仙且有情有义,然而南佛毕竟功法超群,想弄他身上一点血,几乎不可能。灯草心下祈祷:但愿岩鹰平安无事!

岩鹰穿云破雾过海越洋奔向已返回灵山的南无燃灯上古佛(即南佛或燃灯佛)住处。快到灵山时岩鹰灵机一动化作一丝祥云,寻到南佛旧居却不见其影——原来是如来见南佛在平乱中有功,为他在灵山之日照峰建了一栋别墅!让南佛有事参朝,无事休养,受尽三界烛香之奉供。岩鹰眼光差不多胜过悟空的火眼金睛,转出南佛旧居后定睛一瞅就探知南佛别墅之所在。岩鹰飞近别墅的窗口看见南佛在烛光下自斟自饮,一派得意又悠闲的逍遥神态,不禁怒火中烧:你这老不死的曾与鬼王渣子设计谋害我,如于又伤天害理谋害我的恩人,实是可毒可恶之极也!且趁其不备攻击!岩鹰现出原形蓦地破窗而入直扑南无燃灯上古佛。南佛猝不及防却也闻声伸手遮挡,被岩鹰在其手臂上狠命啄了一下,啄透了衣袖,刺进了皮骨。南佛忍痛欲反击,岩鹰已转身飞逃而去,顿时渺无音迹……南佛知是岩鹰所为,忙将其他八个徒弟唤来,令其缉拿岩鹰夺回血点,自己则闭关治伤。

且说南佛的另几个徒弟是:金草、木草、水草、火草、土草、天草、地草、人草,含三界五行之精华,而灯草则是他的大弟子,连火德星君亦敬畏她几分。

八草奉师令追捕岩鹰,岩鹰早已飞到鹰愁涧。灯草见状大喜,龙王长叹一声丧气垂头。“妥否?”灯草问。岩鹰点头应答,飞到她身边,将含有南佛血液的唾汁喷涂在千丝万缕索绳上,而后狠命一啄,绳索断裂,却也疼得灯草昏死过去。岩鹰急忙托住她飞逸而去。刚飞离鹰愁涧,八草追至。广晋龙王大叫:“逃了,逃了,快追,快追!”八草返身沿迹欲追,却见天龙怒目挡住……

第四节 刮鳞救灯草

原来是天龙追至鹰愁涧时,巧遇岩鹰托灯草逃逸。岩鹰吩咐天龙道:“你且挡住八草,我带她到亿年鹰洞疗伤。”紧接着岩鹰告知了他亿年鹰洞的地点,言毕远去。

再写八草见天龙挡道,也不多说就狠命进攻!八草的兵器倒是单调,即各种形状、长短、粗细、颜色不一的草,或带钩或有刺,或芳香浸心或奇臭恶人,或黄绿相间或一白到底,舞弄起来却似一个八卦阵式,连人带草又于光影间幻化成六十四小卦阵式,不但刚柔相济招招致命,而且阴气之中又包含了巨大热炽能量,将天龙马困在卦阵之中。已成正果的三太子岂会惧畏!他运起“龙马精神”,以绝招“水通四海”和“龙鳞万点”应对,刹那间,银光与草尖撞击,以水之阴寒对付八卦阵的巨大热能,倒也游刃有余,且渐渐处于上风了。

八草见事不妙,相互招呼之后用起与“千丝万缕”类似的“愁肠百结”。只见八根草相互交织成地网天罗,将万点龙鳞缠住,天龙马被困当中动弹不得。八草见时机已到,各喷炀火欲置天龙马于死地!这时蓦地一片白光闪至,旋即万道金光将地网天罗击破,天龙马趁机脱逃。八草揉眼欲追,天龙马已随那道白云遁无音迹!原来那道白云是岩鹰所转化。

八草只得丧气地返回复命……

且说天龙马与岩鹰来到亿年鹰洞。亿年鹰洞在南赡部州三分石(现蓝山县与宁远县交界处,相传湘妃仙逝于蓝山县板塘——现为国家森林公园,有湘江源、湘妃竹<泪竹、斑竹>等特殊人文和景观。且有文论及舜帝逝且葬于蓝山紫良少数民族乡庙冲,且庙冲及蓝山县境内有部分相关遗物遗迹。关于这个考古学话题《小说阅读网》和《蓝山新闻网》及《红网》等均有系列论文报道过。)。

灯草躺在一片草丛中咬牙忍住巨痛,还是不时皱眉呻吟,不时有泪珠从眼角溢出。见岩鹰救得天龙马回洞,她才放下心来,勉强疑问:“三太子没事吧?”天龙马答曰:“幸亏岩鹰去得及时——那八个草妖的法术高深难测!”灯草苦笑道:“她们八个对南佛是吃了秤砣般忠心,她们八个联手,莫说是我,就是南佛也恐不敌。刚才是岩鹰出其不备侥幸取胜。”岩鹰答道:“也不算是侥幸——我刚才啄地网天罗时唾液中尚有南佛的少些血汁,故而凑效。”灯草恍然大悟:“应是如此,不然你破不了其术。”

三太子转移话题,“现在为灯草疗伤了,不宜迟延。”岩鹰点头,一个龙目大睁、一个鹰眼细盯,几秒钟后同时大叫:“灯草断了一根筋也,如何是好?!”岩鹰悔恨万分,“怪我太用劲了,反倒害了恩人了!”灯草苦笑道:“怪你不得——原是我与南佛相依亿万年,血魂已相融,取其血我必伤筋也,此乃天数使然。纵然断筋废功,亦无悔也!”三太子闻言泪下如雨,安慰道:“灯草你用情如此之深!我且用龙须为你接筋,一定能好。”灯草忍痛笑道:“就是玉帝之须发亦无用矣……”岩鹰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我当年修练时有次不慎走火入魔,伤了筋骨,饥饿之下却无力觅食,只得就近吃了几条新鲜的蛇蜕皮,次日竟然奇迹般恢复如常了……”三太子闻言若有所悟:“龙蛇同宗也!蛇蜕之鳞可医筋伤骨折,龙鳞当然更有奇效——能起到松筋活络、粘合滋补之奇效。我这就退些龙鳞治疗灯草!”灯草感叹万分,急忙摇头摆手:“三太子千万不可!不可!”岩鹰亦言:“退鳞之苦胜似剜心切肝,不妥不妥!待我去捉几条大蛇让恩人吃,岂不两全其美?”三太子摇头叹气:“灯草乃正仙之体,凡蛇之鳞于事无补,只有仙蛇龙鳞方有作用。而其它龙类岂能乱捉,纵然有蛇成仙,捉之亦伤天地之理道。灯草与我前生有缘,情重于山似海,又因我而伤,我岂能坐视?且刮些龙鳞疗她断筋,也不枉为一场情缘也!”灯草泪如雨下,“君之情义厚天深海,灯草必将身心相许!”岩鹰百感交织:“敢问情为何物?刮鳞以酬前缘。天龙尚能如此,薄情有甚面颜!”三太子主意既定,变作原形后到三分石下方的清流中洗净尘埃复飞入亿年鹰洞,朝岩鹰说:“拿竹片动手!”原来龙鳞附结于肉且三太子已是正仙,自身的法术无法退鳞,而作为药用,不能以金属割切,只能以竹片削取,如此反而更慢更须忍受万般痛苦。岩鹰此时已变化成一个鹰钩鼻子、深陷眼眶的英俊后生,手指比一般人细长。他拿着竹片,手有些发抖,迟迟不愿动手。三太子叫道:“休得心软,莫误大事!”灯草知道他心已定,闭上泪眼不忍瞅看。岩鹰只得近前,用竹片刮鳞。这龙鳞岂是像切葱一般?竹片尽管尖利,却怎么也刮不下鳞来,倒是疼得三太子浑身冒汗。岩鹰继续用力刮,弄得满头大汗,仍是不凑效。三太子说:“用刀割吧——熬汤时我施以‘避金诀’应有药效。”灯草马上制止:“千切不可,刀割必带血,植入我体,我属火命,你属水命,水火不容,你命将休也!”三太子坦言道:“我亦愿意!”灯草坚辞:“我决不受。”岩鹰左右为难了。“这却如何是好?”三太子也没了主意,不禁悲从心起,抬头斜视灯草,龙泪滚落而下,恰巧落在竹片刮过的那片龙鳞上。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泪珠一浸,那片龙鳞竟然奇迹般地自行松脱。岩鹰急忙惊喜地接住!三太子自己也惊诧万分,而后巨石落地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恢复人形。“难为你了!”灯草万语千言一时言表不尽,断而对岩鹰说:“须用瓦罐熬汁,熬时加上接骨草。”灯草又对天龙说:“熬汁时你会疼得死去活来,你快用‘避魂诀’藏了生魂和仙魂。”天龙依言作了变化,立时不见踪影。

……岩鹰将熬就的药汁端给灯草,灯草接过含泪饮下,立时觉得气畅筋连了。

“好了?”岩鹰关切地问。“好了!”灯草百感交织。

“好呀——想不到老南的大弟子躲藏在这古洞里干这比我还稀奇古怪的事,却不通知我来瞧稀奇。”一个稀奇古怪的声音从洞外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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