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什柒坐在电脑前,打开的文档上一个字也没有写,手机平静的躺在她面前的桌上。
她刚洗好的短发上还滴着水珠,在屏幕莹光照映下,泛着点点的光,缓缓而下,最终脱离了发梢,落在宽大的T恤上。
墙上的钟指向了十二点。
“滴~~”时针和分针重合在十二点时,手机终于震了一下。
什柒恍神,手已经下意识的拿起了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苏洋的微信留言:17,你……已经有决定了吗?
什柒愣神,手指在手机边沿摩搓着,好一会儿,才微咬着下唇,打起回复:你指的是什么?
苏洋:你的选择,是他吗?
什柒看着这一行字,眼眶莫名的一红,犹豫片刻,回复道:苏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不想骗你。
苏洋顿了许久,才回了几字:我明白了。
什柒的手指一僵,莫名的咬住了唇,皱着眉飞快的在屏幕上点了起来: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他在我的生命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可我心里清楚,他的存在,见证的是我最纯真的那段记忆,见证的是我的青春成长,我一直记着他,也并不是我想和他怎么样,而是,想记住那段少女情怀,至少还能证明,我并不是真的薄情寡义铁石心肠,不是吗?
消息刚刚发出去,苏洋的电话骤然拨了过来。
什柒看着跳跃的名字,略一犹豫,接通。
“他……不知道吗?”苏洋似乎很吃惊,声音低低的,带着微醺。
“嗯,他有他想要记住的人。”什柒淡淡的应道。
“他要记住的那个人可是Eve?”苏洋若有所思的问。
“他那时候的女朋友是Eve的好朋友。”什柒略一犹豫,解释道,“那都是十五年前的旧事了,现在大家都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事业,那些人捕风捉影罢了。”
“原来是这样。”苏洋轻叹。
“你想太多了。”什柒嘟哝了一句,语气中不自觉的放软。
“17。”苏洋突然轻唤。
“嗯。”什柒蜷起双腿,下巴搁在膝上,微微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明天……我想见你。”苏洋小心翼翼的说着,似乎呼息间都浓了几分。
什柒沉默着,认识这么多年,她当然明显苏洋这句话的背后是什么意思,他等不及想要听她的最终答案了。
她沉默着,忽的无力的仰头看着微亮的天花板,语气空乏的开口:“苏洋,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
苏家,她高攀不起……
后半句,被她理智的抑制在喉间。
无论苏家的人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想对苏洋再提起,不然以他的性格,必定不会放弃,还有可能因为她走上抗争的路……
“你在等什么?”苏洋一滞,低沉的问,“这么多年,你拒绝所有人,到底是在等什么?”
“苏洋,我需要的是能陪我流浪的人,你,可以吗?”什柒深深吸了口气,控制着情绪平静的问道。
“……”苏洋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他才低低的应了一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