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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苏军空降兵协助 铁武攻旅顺监狱

日本天皇宣布日军无条件投降,来中国的日本人像折了脊骨一样,而中国人挺起了腰杆,连街上的中国男孩们也开始欺负平时高傲的日本女孩了。他和古天等仗义出手,维护公平,这本是无关大局的小事。但此时,铁武的心里非常惦挂自己的日本女友玉霜姑娘,担心她被不了解真相的中国人欺负。所以,一至铁记镖局,他便支使大海说:“大海兄弟,麻烦你辛苦一趟,去把武田玉霜接过来。”大家在这儿下车,铁武与大海靠在一起,把腰间手枪转递到大海手里说:“带上,加点小心,千万别惹事。”大海别好枪,磨过车去,一溜小跑地走了。

这几天,玉霜的家里一直闹口角,武田东营毕竟是关东州日本统治上层人物,很早便得知德国被战败,苏联对日宣战,百万苏联红军携重型武器,包括坦克、装甲车、两排铁轨似的新型火箭炮,空中有大批战斗机掩护,分三路进攻中国东北的关东军伪满国军,各路日伪军纷纷败退。他心里也忐忑不安。这事他如实地告诉妻子和女儿,他忧心忡忡地说:“苏联红军来势凶猛,日本关东军不是苏联红军的对手,失败是无法避免的了。”美国向日本广岛、长崎扔下了原子弹,其威力大到什么程度他没有亲自感受,所以还没感到有多么害怕。但妻子嚷嚷要回国,还让武田东营去给儿子次郎请假,一块回国。武田东营听了很生气!斥责妻子说:“我身为警官,临阵脱逃,那是死罪呀!你让我去向监狱长给儿子次郎请假,谁还看不出来是逃跑?你让我颜面何存?”当他们的天皇陛下发表讲话,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敕令,武田东营真的一下腰杆子便折了。他问心爱的女儿玉霜怎么办?玉霜一直都反对日本侵略中国,并为此与父亲闹矛盾,此时,她说:“父亲,天皇陛下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日本就成了战败国,关东军司令以下,包括吉野大佐和您这位警署副警官,都将成为战俘,任人宰割。所以,女儿认为,您不必固执,应该想办法乘船回国,还有我继母和我次郎哥哥,你们最好一块走。反正日本已经投降了,就不存在临阵脱逃之说。”武田东营听了甚是感动,便道:“玉霜,父亲担心你呀,你是不是不想随我一块回国?”玉霜点头说:“是的,我生在中国,就要留在中国。我若回日本,还能回得来吗?我不会与铁武分开的。放心吧,我要向铁武他母亲学习,忠贞不渝!”继母花田美子过来,说:“玉霜,你去趟旅顺监狱,去给你哥次郎请假,就说我病重要见他一面。”武田警官默认地对玉霜点下头说:“玉霜,你父亲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同意你留下,可你哥次郎,我必须带他回国,否则我和你继母谁也走不了。就算父亲求你了,你去趟旅顺给你哥请假,务必让他回来一趟。”玉霜点头说:“好,我明天乘早上的火车去旅顺。”继母花田美子很感动。逃离中国回日本的决定到今天下午才定下来,武田东营暗中委派亲信去码头租用私人航船去朝鲜济州岛的事,没白费工夫。武田东营知会妻子说:“你去收拾东西吧,只带细软钱财和少量衣物,咱们是逃难,不是搬家。”妻子去收拾东西,武田东营仰背坐在沙发上,心思百转。“父亲,我回来了。”武田东营回头,见儿子次郎穿一身便装神色慌张地走进来。他一惊道:“次郎!是你呀?旅顺监狱那出啥事了吗?”“没,没出啥事!我想家了,我妈呢?”次郎说着扫视屋里。武田东营招妻子和女儿,都涌出来。“次郎,我的儿,你回来了,这太好了。”花田美子扑上来,把要回日本和玉霜明天要去旅顺为他请假的事儿一古脑都告诉了儿子。次郎坐那愣愣听完,这才稳下心来,告诉家里人,他是咋逃回来的?他说闻日本天皇下令投降,监狱上下便慌乱起来,监狱长江口中佐和副监狱长岗田少佐便猫了起来,可今早便下令要处死在押犯人,他便借机去日本宪兵队司令部去找翻译官渡边直夫,然后就溜了回来。“你见到渡边直夫了吗?铁武他父亲铁老镖头没事吧?”玉霜急急地问道。次郎很自得意地说:“哎,妹妹,我去找渡边直夫,就是我身微言轻,才去请他出面,铁镖头是他姑父,我让他去找江口、岗田两位监狱长,说说情。我离开监狱时,铁老镖头还有那位柳馆主,肯定还没啥事,接下来就不好说了。”显得不好意思,申明说:“玉霜,我尽力了!”玉霜说:“这就够了,我真的谢谢你!”花田美子催儿子说:“次郎,快帮我拿皮箱,你父亲租了私船,我们赶快走!”武田东营也觉得事不宜迟,便催他们娘俩快点。他起身走到院里,两辆三轮摩托车是他准备好的。全付武装,车上插着小三角太阳旗。他什么都没带,只带一只小手提箱。他自己坐一辆坐进车斗,儿子次郎母子坐一辆,母亲坐进车斗,“嘟—嘟—”地开了出去。玉霜要赶去向铁武报信,她让女佣吴嫂看家,便匆匆走出家,可惜电车也不开了,她在马路上慌慌地奔走。这种动乱时刻,一个日本姑娘在马路上踽踽独行,实在是不安全。两个中国小伙子盯上了她,从后面紧追。玉霜发现了,那俩中国青年图谋不轨。若真打她未必不是对手。可女孩就是脆弱,撒腿就跑。后面脚步声零碎。恰巧大海拉空车奔过来。“大海,救我!”大海见状,把车头一掉,玉霜跳上车,他拉起就跑……

铁武、天亮领古天回到镖局,桂英、梨花接收的电报又有了更令人惊喜的消息:中国国民政府同苏联政府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和关于大连、旅顺协定,中苏抗日军队进入等决定。据此,苏联后贝加尔方面军副司令伊凡诺夫中将率250名空降兵在旅顺土城子机场空降,并就任旅顺警备司令。同日,雅曼夫少将率空降兵从周水子机场着陆,并就任大连警备司令的消息,铁武、桂英还未得到,玉霜姑娘带来令铁武和桂英感到极度紧张的消息。旅顺监狱里有紧急情况,铁老镖头、柳馆主和被关押的革命志士,都有可能遭到屠杀,刻不容缓。当即套两辆三架马车,铁武、桂英、木兰、玉霜等镖局方面的武师等人乘一辆,另一辆去接柳家武馆的柳松涛、柳青青兄妹。

路过周水子火车站时,铁武和天亮、古天等跳下大车,准备去赵恩光的苦力窝棚借两条步枪。古天想看看江河、康泰,可惜,大队长赵恩光已率领这支工人武装开走了。

铁武的三驾马车在去旅顺北路上奔驰,柳松涛乘坐的大车追上来。武馆没有枪,全是刀枪剑戟棍棒和镖钉暗器,师兄弟们一车勇士,去劫狱,自也“风潇潇兮易水寒”的那份悲壮。

坐在大车上,远远望见土城子(三涧堡)飞机场落满苏军的飞机。苏军已开进旅顺,街上的市民欢庆胜利。监狱的高墙内刽子手们丧心病狂地把共产党人刘逢川、何汉清押去绞刑室,渡边直夫上前制止说:“天皇陛下都下令投降了,你们咋还要杀人?”江口监狱长说,这两人是苏军情报员,不能留。直夫说,天皇让我们无条件投降,快住手吧。江口一怒,把直夫驱赶出来。

坐乘铁记镖局大车赶来的桂英,找到了给苏军当向导的卫国,卫国引她去见新任旅顺警备司令的伊凡诺夫中将:“将军阁下,请您立即派兵去解救旅顺监狱里被关押的中国人和革命志士吧!”将军只率250名伞兵先入旅顺,还不敢大包大揽,只拨出一个排的红军过来配合。铁武发现徘徊在监狱大墙外的表哥渡边直夫,他进不去,也不敢离开,他担心自己的姑父铁老镖头安危。铁武等人赶来劫狱,手里有枪,会飞檐走壁,翻进去打开大门,冲进去向监狱看守们开火,直夫掏出苏联30手枪加入战斗,监狱长江口见了便向直夫开了枪。直夫倒下了,铁武呼叫着。桂英、卫国带领苏军冲进来,苏军战士个个端着大转盘冲锋枪,哒哒哒地扫射,配合铁武等短枪和柳松涛等飞刀、飞镖手,很快便把监狱的看守们打垮了,尽数消灭。铁武恨得一个不留。苏联红军禁止放出在押人员回家,说在押人员此时放出去反而不安全,上边有规定。在押人员从各间牢房被放出来,欢声雷动,他们获得了新生自由。有一位女囚,身材娇小,残酷的牢狱生涯把她变成骨瘦如柴,但精神利练,一看便知是个茬口,日本鬼子拿她没办法。她找来了一瓶酒,洒酒祭忠魂,悼念革命烈士,围了许多人。

这边的铁老镖头铁虎对身边的儿女们和围他转的狱友们介绍说,她是地下放火团化名孙地法的邹立升之妻包玉侠。她也是地下放火团成员,是女英雄。她的男人邹立升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大连地区苏军地工人员主要领导人。大连地区地下放火团放火50余次,烧毁日本关东军大批军需物资,沉重地打击了日本殖民者,也有力地支援了抗日战争。加速了日本侵略者的灭亡。

那边包玉侠,声泪俱下地说:“我丈夫邹立升他就死在这座监狱里,是被日本鬼子在绞刑室里给绞死的。”她声讨日本帝国主义的滔天罪行。铁老英雄无比崇敬地说:“她男人邹立升是我们的抗日民族英雄,不畏生死,临刑之前他高声讲演,嘲笑、揭露、谴责日本帝国主义的侵华罪行。他了不起!”停顿了一阵子,包玉侠摺拭一下满眼泪水,声音硬咽地说:“立升呀,我嫁给你,虽然没享着什么福,但你帮我成为一位革命者,我谢谢你,为你自豪,安息吧!”她把杯中酒泼洒到地上。“英雄万岁!抗日放火团万岁!”围观人高扬起手臂呼喊口号。向抗日烈士和活着的英雄们致敬。铁武、桂英等慰问包玉侠等革命者,与他们握手拥抱。共同感谢苏联红军帮助解放东北。被搭救的监狱在押人员,纷纷表示感谢仗义的铁少镖头铁武和北国女杰铁桂英。铁老镖头铁虎在狱中利用自己社会关系方面的有利条件,如日本翻译官渡边直夫、武田东营警官的关照,他在多方面帮助监狱难友们做了不少有益的事,得到声声称赞。

铁家父子与原大连地高官邓鹤皋算是有缘,铁武每次来看父亲都会打听邓鹤皋的情况,他说:“父亲,邓先生原来在西岗益记笔店当掌柜的时,我们就认识了呀!千万帮我打听他的情况。到底去了哪儿?”今天铁老镖头告诉儿子说,邓鹤皋先生化名在旅顺监狱关押七年,受尽各种刑,摧残身心,但头脑清醒,为人乐观,意志坚定,就福纺工人罢工那些事,审查不出什么来,早就放出狱了。去向没人能说得清楚。

铁老镖头虽然对儿子如此重义很是欣赏,但他人是囚在监狱里,“羁鸟恋旧林,池鱼恩故渊”,有那个心,没那个力呀!他失去了人身自由,怎么能打听出外界的事?尤其是后来才发生的事,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其实,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才传出邓先生的信息,他出狱后与党组织接上关系,先后任上海、江苏党的领导,后去延安,任中央纵队副司令,曾护送***等党中央领导去西柏坡,还担任过部长,享年77岁。这去向自然是后来才知道的。可当时对儿子求办的事未办成,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心里酸酸的。

铁武见攻打旅顺监狱的目的已经达到,在苏军的协助下,已把日本监狱长、狱警消灭,被关押的“犯人”恢复自由之身,他们应该接父亲和柳馆主叔叔,还有护送表哥渡边直夫的尸体回大连了。他对堂姐表示说:“我们回吧!”

铁桂英忙摆一下手,说:“等一下,我还有点事得去一趟苏军司令部。”说完便邀上苏军上尉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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