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雪没再多说什么,凌太夫人却是紧紧握着凌霄雪的手,心情好极了。
还在万寿寺的两人,却是有些剑拔弩张,皇上冷眼瞧着睿王爷,冷声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有回环的余地,除非你做了皇上。”说完甩袖离开。
沈重楼脸色微寒,没想到今日的两件事,都不顺利,快速出了万寿寺,也不跟着皇上一起离开,而是坐上了,码头上停着的画舫。
在一楼的茶室,九里明正皱眉在下着棋,听到了脚步声,低声说道:“怎么?不顺利?看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大过年的,这是做什么,今年的炭钱,都在那里了,你点一下。”说完头也不抬,继续下棋。
沈重楼没心情看账本,看着对弈的两个人,有些羡慕九里明的身份了。。。毕竟有些人一辈子追求的就是自由,而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拥有了一切,包括自由。
沈重楼看着九里明,低沉的声音响起:“给我准备些银票,我有用.”
九里明放下棋子,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准备离开?”
沈重楼什么都没说,看着远方,他和九里明相交,并不全是为了九里明曹帮的身份,还有九里明懂自己.
白二一头雾水的喊道:“还要不要下棋了?”
九里明摆了摆手,低声说道:“现在重要的,不是还要不要下棋,而是这哥们,他准备要离我们而去了.”
白二不敢相信的看着沈重楼,低声问道:“你决定了?就为了那个女人.”
沈重楼缓缓转身,低声说道:“再不要说,那个女人的话,她会是你们的嫂子.”说完放下手里的账本,转身上了二楼.
九里明忙把账本上的纸条,拿起来看,上面潇潇洒洒的写着:“六百万两.”
九里明眼睛都没眨,他清楚,这点钱,不会是沈重楼要的,他们不缺这点银子,定是有别人开了口,九里明眼神微暗,说什么骨肉亲情,说什么不忍明珠暗投,不过是一个利字.
把字条递给了白家二爷,低声说道:“你去准备,三日后,再送过来.”
白二扫了一眼,低声嘟囔着说道:“不必等到三日后了,晌午就拿给你.”
九里明已经往楼上走去,冷声说道:“不着急,太容易得到,下一次,只会更变本加厉.”
白家二爷有些郁闷,这什么情况,不是沈重楼要的嘛,不要说这点子银子,就是六千万两,只要是沈重楼开口要的,九里明都不会眨眼,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白家二爷跟着上了二楼,只见沈重楼拿起一壶酒,还是第一次,沈重楼在白天喝酒。
白家二爷和九里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再问什么,三个人喝起酒来。
沈重楼笑着说道:“此生,能认识你们,我死而我憾。凌霄雪我一定要娶,无论是谁阻拦,我都不会放弃。”
九里明郑重的点头,低声说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白家二爷也跟着颔首,高声喊道:“就是那个位置,你要是想要,我们也会助你。”
沈重楼看着两位朋友,笑着说道:“我只想要凌霄雪,至于那个位置,还是让别人去受罪吧,对了,再加两艘船,老白,晚上你去见下凌太傅,就直接问他,要不要入股,只要他点头,这两艘船,带回来的东西,就都给他。”
白家二爷微颔首,沈重楼都决定,要娶凌霄雪了,那么对未来岳父,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
九里明却是突然说道:“怕是不妥,凌太傅最近和太子走得很近,要不我们再看看,虽不值什么,但是若东西落在了太子手里,或是我们的行动,走露了半点风声,怕是会惹来江湖人士的抢夺,到时候只会麻烦。”
沈重楼微颔首,知道九里明的担忧,都极有可能发生,只是他还是会担心凌家如今一团乱麻,凌太夫人这般上窜下跳,怕是为的,也是一个利字,又一想到,凌太傅之前送去燕京书院的丫鬟,眼神微敛,低声说道:“就按老九说的,我们再看看,对了燕京书院那里,怕是要换血,我现在不方便,白二你动用关系,塞些人进去,好歹我们要消息灵便,对了,晚上宫里,你照应一下凌霄雪,我要去皇后那边请安,怕是会被缠住。”
能为凌霄雪做的,沈重楼都仔细的想好了。
凌霄雪只觉得耳根子发热,心里想着刚才沈重楼的话,无奈的叹息。
原来还真是自己,只是自己的身份,两个人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凌霄雪一路神情恍惚,回到了凌家。
太夫人到底是年纪大了,回去上房,就睡着了。
凌霄雪为了晚上进宫,开始做准备,虽然还是穿麻衣,却是要换上新衣,凌霄雪在舒服的木桶里泡澡,闻着桂花香,感叹着恍如隔世,上一次这般泡在温暖的木桶里,享受着阵阵花香,还是在自己四岁时,当时她还不是凌霄雪,在家里,也是锦衣玉食,每日有人侍候在左右,只是从五岁进入燕京书院,她就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不要说这样泡在热水里,想要洗一次澡,不知道要烧多久的水,后来她也和大姐姐们学着,烧一点热水,用盆装了,简单的擦一下身子,就算是洗澡了。
再后来,长大了,屋里又住进了大一些的姐妹,几个人就互相帮忙,每隔两日,才洗一次热水澡。
见凌霄雪在发呆,身边的刘嬷嬷忙问道:“水可是冷了,要再加热水吗?”
凌霄雪回神,轻声说道:“不用了,这样就可以,嬷嬷还记得我五岁那年的事吗,我当年穿过的衣服,还能找到吗?”
刘嬷嬷吓了一跳,忙仔细去看凌霄雪的表情,见凌霄雪眼睛微眯,像是很舒服,心想应该只是好奇吧,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说还记得,那当年又怎么会抱着太夫人叫祖母呢。
刘嬷嬷深吸一口气,尽量把语气放的舒缓,轻声说道:“年头有些久了,嬷嬷还真不知道衣服还在吗,不过小姐。。当年也是和现在这般,说话温温和和的,从没有为难过下人,您要是想找过去的衣服,留个念想,奴婢等下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