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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情淡薄

凌家太夫人睡了一觉,起来没见到章致远,还以为章致远这是回家去了,也没放在心上,中午叫了凌霄雪一起,用了午膳,也不提睿王爷来的事,只是十分关心的问道:“书院那里都还好吧?”说完盯着凌霄雪看,凌霄雪微笑着,低声说道:“都好,头有些晕,刚又睡了一会儿。”凌霄雪第一次说了谎话,算是圆了,自己为何送走了睿王爷,没回上房。

太夫人微颔首,她已经问过刘嬷嬷了,知道凌霄雪就到了二门,就回去了自己的住处,两个人一路也没什么交流,太夫人有些失望,低声说道:“睿王爷说要求娶我们府上最优秀的姑娘,在祖母心中,你是第一的人选,只可惜,贞节牌坊在那里,我门家里不能违了圣意,祖母看二房的七丫头,还算乖巧,就记在了你母亲的名下,这样和睿王爷的身份,却是合宜。”

凌霄雪心底微寒,母亲去世多年,父亲没再续娶,却要将二房的庶女,记在母亲名下,不知道父亲怎么想。

凌霄雪一直微低着头,不发一言,凌太夫人看着憋闷,本来这种事情,她也不必和一个守寡的孙女去讲,只是凌霄雪,毕竟是长房嫡长女,一想到家里连个孙儿都没有,太夫人就不禁叹气,如果家里有个孙儿,她又怎么需要这般经营,费尽了心思。

凌霄雪自是不知道太夫人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太夫人突然脸色十分难看,看着远处。

凌霄雪只好打破沉默,低声说道:“今儿个的鱼头汤,很是鲜美,丁嬷嬷的厨艺,又进益了。”

太夫人愣了一下,一上午都没见到丁嬷嬷,菜是大厨房做的,没多解释,笑着颔首,凌霄雪也不再说话,看着面前的鱼头汤,又喝了一碗。

太夫人像是刚想起来一般,低声说道:“你还没全好,多喝些,等下去睡一会儿。”

凌霄雪微颔首,也不提醒太夫人自己刚休息过了,只是觉得祖母心事重重。

两个人用了午膳,凌霄雪就准备回去休息了,刚要起身,刘嬷嬷一脸慌张的跑进来,喘着粗气,见凌霄雪在,生生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太夫人看出来刘嬷嬷十分着急,低声说道:“二丫头回去休息吧。”

凌霄雪躬身行礼退了下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刘嬷嬷急急的说道:“表少爷被人打了,人在我们家后面的巷子里,奴婢不知道如何是好,是抬进府里医治,还是。。。?”

太夫人皱眉,低声说道:“睿王爷不会是做这种事的人,会是谁呢?人如何了,严重吗?”

凌霄雪赶忙离开了上房,只是觉得祖母有些冷情,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救人,却是分析是什么人做的,看来自己是安全了。一路看着雪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上房太夫人眼睛微眯,低声说道:“人昏迷了,那就是十分严重了,在街上寻个小童,让他去章家送信,我们就当是不知道吧。”

刘嬷嬷有些纳闷,平日里,太夫人最是关心这位娘家侄儿,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没再多说什么,忙下去办事了。

太夫人敲击着椅子扶手,心里盘算着睿王爷的事情,看早上的情形,怕是真的不是看中了凌霄雪,七小姐很少出门,也不可能是七小姐,太夫人突然想不明白,睿王爷到底是何意,难道真的,不认识哪位凌家小姐,这才说了要娶凌家这一辈中最优秀的姑娘,只是凌家和睿王爷结亲,怕是皇上并不喜欢,一个是太傅,一个是富甲天下的王爷,总是让人浮想联翩,更何况凌家,还不知道睿王爷的野心,如果有心争储,那就是命悬一线的机会,毕竟皇上还在壮年。

此刻的太夫人,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和睿王爷结亲了,凌家虽没有孙儿,但是凭着一座贞节牌坊,和这些年的经营,俨然进入了京城一流世家的行列,而且只要儿子,能稳稳的再做上几年太傅,那家里就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了,或许儿子没有站队的意思,就因为没有孙子,自己会不会坏了儿子的盘算呢。

太夫人心里焦躁,想要和儿子聊上一聊,忙对着外面喊道:“去请大老爷过来一趟。”

站在门口的青鸾,低声应道:“是。”

太夫人皱眉,丁嬷嬷竟还没回来。

可怜的丁嬷嬷真是冤枉,昨儿个半夜起,就开始拉肚子,这儿会儿躺在床上,已经是有气无力,虚脱着了,早上明明是遇到了青鸾,请她帮着告假的,也不知道青鸾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竟没有给她请假,以至于太夫人误会丁嬷嬷又去了三房。

三房听说睿王爷进府了,三夫人就一直想找机会让六小姐打扮一下,来太夫人这里请安,只可惜,六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回到三房,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怎么叫也不开门。三夫人怒其不争,这府里除了守寡的二小姐,就属六小姐身份合适了,都是嫡女,就冲这个,就是睿王妃的不二人选。

三夫人此人,不得不说是朵白莲花,也不想想,谢家闹的那一出,还没过去,如今六小姐身份尴尬至极,竟还一心想着睿王妃的位置,见丁嬷嬷今儿个没过来,不禁低声说道:“都是见风使舵的,平日里,一日跑上五六趟,今儿个怎么样,看着太夫人把二小姐接回来了,竟来都不来我们这边了。”

身边的嬷嬷,忙低声说道:“刚奴婢去大厨房,听说睿王爷早就回去了,并未留下来用午膳,丁嬷嬷许是有事耽搁了。”说话的,是丁嬷嬷的表妹,柳嫂子。也因为这层关系,丁嬷嬷才会和三房走动的这般勤。

三夫人叹气,低声说道:“你去见见丁嬷嬷,看看太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嫂子忙应了,低声退了下去。

丁嬷嬷一看自己的表妹过来了,忙有气无力的说道:“总算是来人了,帮我去抓个药,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我这才,昨儿个半夜,就拉个不停。”话还没说完,就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柳嫂子看着不对,忙追了出去,正要细问,丁嬷嬷一头栽倒在水坑里,柳嫂子一看不好,忙就喊人。

周围本就住的都是下人,丁嬷嬷平日里,人缘说不上好,出来看热闹的人不少,真心帮忙的却是没有,柳嫂子一看,不禁怒道:“我们六小姐,就要做睿王妃了,你们都掂量一下。”话音刚落,就有洒扫上的粗使婆子,过来帮忙。

柳嫂子一看,高声喊道:“你的情,我记下了。”说完两个人合力,把人拽了起来,扶进了屋里,柳嫂子来不及说一声,忙去请大夫,粗使婆子,也不留下,快速出了屋子,往二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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