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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盗会

夜郎国

闹市

一张榜文掀起了滔天巨浪

“今年八月份夜郎国第一届盗术大赛在夜郎政府临时修建的盗术赛场举行。

届时选手国籍不限,

年龄不限,盗术大赛的冠军将获得盗圣的称号,

获得盗圣称号的人,此后因盗窃所犯的所有罪状一概不予追究。”

老夜郎王死后,邱如病挟天子以令朝臣,在夜郎国大肆推行盗术,导致朝野动荡,此时的夜郎民间盗寇四起,民不聊生。这张榜文一发布,立刻就像炸了锅一样,在民间掀起了无数的怨念和议论。

贵公子“桂公子”今年二十八岁,本名鎏秭桂,家庭富裕,衣食无忧,父亲是夜郎的行政总指挥鎏近堂,打从生下来就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但桂公子最近却偏偏对一些本来似乎不太适合他们这种贵族公子哥去学习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来他这种人,是一辈子不可能有机会去学习盗术的,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也用不上这种下三滥的粗鄙伎俩。起因是有一天桂公子带了一帮随从去夫子庙里赏花,带了一群人跟着,随身就携带的钱包居然让别人给偷了,丢几个钱还不打紧,最可恶的是,他身上的腰带居然给换成了女人穿的一条撕开的红内裤,而他却没有发觉,一直到周围的人都对他抱以怪异的眼光,对着他窃窃私语,偷偷笑话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系了一条女人的红内裤。这个贼,居然并没有逃跑,而是在他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就站在他的路对面手里拿着他的腰带冲着他挥舞,眼睛里满是戏谑和嘲笑的神色,桂公子当时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个大院子里,发现里面住了一群穷困的难民,这才失去了踪影。桂公子回去以后觉得之前学的君子之礼受到了冲击,圣贤书说,君子不与小人计较,今天是小人偷了我的东西戏弄我,那如若小人要杀我,那我岂不是就该被小人一刀杀了?今天他在那个院子里看到的,都是些受盗术荼毒的人,这些人有平民百姓,也有做生意手上有点钱的生意人,但是统统都被精于盗窃之术的人偷得来到这里,身上分文不剩,只能住在这种地方,勉强过活,如今邱如病推行盗术,夜郎国内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因为被盗窃而变得一贫如洗生活困苦的人,人与人之间在逐渐的失去信任。可偏生桂公子的父亲,就是在国内推行盗术的总策划,桂公子试着说服自己的父亲去改变这一条政律,但是鎏近堂告诉他他也是奉命行事,并没有能力做主改变这样的境况。桂公子想来想去,只好自己去寻了名师学习盗术,尽力去把那些别人被偷盗能够找回来的东西,再偷回来还给那些东西本来的主人。但是靠他一个人的力量,他向上无法左右朝政,向下也不能帮助所有的人。

直到政府张贴了盗术大赛的榜文。

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要获得了盗圣的名号,站在了盗术的顶点,他就可以号令夜郎国内所有的盗贼,不让他们去肆意的盗窃,破坏夜郎国内秩序的稳定。

今年的盗术赛场上,政府定下了几条规矩,盗术大赛的比赛场地设置在一个非常大的酒馆里,取名叫做盗馆,随便什么人进来,先要压下这个人所拥有财富的二分之一,无论是现金还是地契都能算得一回事,换成筹码带在身上,也可以另外带一些财物放在身上,盗术大赛通过盗窃获得的财物政府要收缴百分之二十,盗术大赛为期五天,五天过后,盗窃钱财最多的人,就可以获得盗圣的称号。

盗馆里几个公子哥身前围了一只巨大的半人高的青铜酒壶,壶里的酒连着一条管道,喝一点就加一点,永远喝不完,壶里烧的是上好的原浆,要喝酒的就拿着水瓢去大壶里掏酒吃。

盗寇不羁最要紧的就是放荡,得来的钱财本就不义,花的时候也不该有心理负担,就像酒鬼一样,今朝有酒今朝醉,有本事就千金散尽还复来,盗门中人,取财而不为财,不能怕分文不剩,为的就是这壶酒,为了放荡,这才是盗门精髓,这条定律,完全符合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很多漂泊不定的内心。

桂公子是这群人里面最有钱的一个,他不仅本身就有钱,如今盗术大会已经过去了三天,他变得更有钱了。盗术大会的酒据说是夜郎皇帝喝的酒,酿酒的师傅在皇宫给夜郎皇帝酿酒,邱如病借夜郎皇帝之名御批盗术大会用酒用最好的酒,据说夜郎的皇帝也是一个盗术的高手,无奈却不能拿半壁江山做为赌注,但是他欣赏盗门中人这一份洒脱,于是就极力吹捧盗术,并设置了这盗术大赛,娱乐视听,于是,夫子之流叹世风日下,国将不国,民间盗寇四起,除了军阀没人敢说自己今天藏下的钱明天还在。

这次的盗术大赛里面有不少庄家请来的盗术高手,十盗九亏,这次参加盗术大会的人,除了享受盗取钱财的乐趣,还随时准备着被高手盗光身上钱财囊空如洗欲哭无泪的受虐,桂公子来这盗术大会的盗馆里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他不仅在盗术大会上偷光了平民的钱,还掏光了公子哥们的口袋,就连盗坊请来的高手,也被他偷了个七七八八,这天,盗坊里给了他一个盗首的牌子,意思是,这个人是最能偷得,大家要小心他,同时盗首也代表着他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处心积虑的从他身上偷东西。

“桂公子,今天是盗首,不知道敢不敢跟我握个手,试试今天这手气。”一个穿了一身青衣的公子哥朝着桂公子走了过来,做了个揖“握手”是盗术里面最基础的东西,也是最能体现盗术的东西,高手相争,一个把握就能把对方的钱财取过来,没有什么过多的花巧,但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握手,提醒别人自己盗窃别人有了防备,而又不是对盗术一窍不通的人,这一下就没那么简单了,考验的是手指的速度,和超越常人的眼力,要偷东西,首先要知道别人把贵重的东西放在了哪里,而一个主动过来跟你握手的人可能早就看了你半天,而你不过刚看见他,这时候,就要考教的是天赋了,要是没那个本事,一般人,往往就接不下这招,这一握手,好东西只怕就没了。

桂公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和你握,因为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东西。”盗术里面规矩,没有值钱的东西继续来和同行斗比盗术的,那就是空盗,被人盗光了财物,想要翻盘,去和还有东西的人握手,那就叫暗栽,意思是别人有钱你没钱,不管如何别人也不能明着从你身上盗着什么宝贝,明眼的高手可以拒盗,如果确实身上没有东西,那么算是这被邀请握手的人眼力超绝,邀请握手的一方就得乖乖的让开,不能硬来,如果给别人识破了还要继续坚持握手,身上又确实没有东西的话就要答应一个对方提出的条件,高手要是遭了暗栽不管别人有没有从你身上取出东西,只要没看破,都算是栽了,看不准,就不叫高手,一般小盗不管些这个暗栽不暗栽的,握手就握了,谁能偷到谁的钱看运气,高手这一暗栽传出去可就是笑话了,就失去了盗术高手的名号。

“桂公子,那我身上要是有东西呢?”这次的盗术大会有个讲究,邀请握手被拒绝,如果邀请握手的人身上确实有值钱的东西,那么拒绝的那个人就得把身上的钱,全部都交出来,交给邀请握手的这个人,这叫做,买面,意思是自己看错了,这些钱就得交出来,给邀请你握手的人一个交代,毕竟敢拒绝这样握手请求的的,一定是高手,眼力上一定是有年头的,而对于要和你握手的人来说,这是十分不礼貌的一种行为,别人身上有钱,你却拒绝斗盗术,和盗术祖师爷讲的东西犯戒,有财而不取,尤其是送上门的钱财不要,这是一种对盗术的亵渎。

“你身上,绝对没有值钱的东西。”桂公子眯起了双眼:“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是有的,但是你刚从那边走过来,盗馆的伙计早就把你身上的那只翡翠玉马偷走了,就在你对着我作揖的时候,身上的一百万两盗坊票据也被刚刚从你身边走过去的那个倒茶的小厮给顺走了,就这种盗术,也敢来盗术大会上玩,怎的,想把剩下的全部家产给我送来?”

桂公子说完,那人就摸了摸自己的胯下,绑在裤子里的那只翡翠马确实不见了,那人额头不禁出了一头的冷汗,翡翠马价值何止百万,要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刚一入这庄门就被盗了,接着又摸了摸自己放在后背的盗坊票据,果然,也不翼而飞,斗盗,这可就算是栽了,这人满脸焦虑,还是把手伸了出去,:“桂公子,我要是有东西呢?”

“那就麻烦给开一个天眼间,验一下。”所谓开天眼间,就是说,有一个大号的反光镜子的房间,外面的人都能看到里面,但里面的人接触不到外面,防止在邀盗的人被看穿的时候从别人身上取东西充数,这一说话,周围的人就离的他们远了,一会过来两个庄家的高手,给他们两人浑身套上布袋,只留了两个能看见眼睛的孔洞,带他们到天眼间,盗坊的人掀开布袋,那人开始脱衣服,脱一件,又一件,马上就脱完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桂公子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些不屑的神色,脱完了,那人身上果然什么都没有,桂公子说:“我身上有翡翠玉马一件,刚才你进门的时候那个赌场的伙计刚从你身上拿走还没热,我就摸过来了,盗馆票据一千万三千两,外加西域钻石一袋,上等琥珀,各种房契地契,等等,你拿不走了,你输了,可不要去寻死啊,以后不要再做盗徒了好好做人。”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突然呼出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一丝诡异的笑:“我还是有东西的”说着转过身子,只见他的背上夹了一枚铜钱,“我拿了翡翠马和一百万两,进到这高级盗坊,进来的时候故意把翡翠马递给了这的伙计,实际上他并没有碰到,只不过我顺着他抬手的姿势把翡翠马放到了他的怀里,看着是他拿的,其实是我放进去的,只怕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后来走到你面前,故意把票据露出一角,让这送茶的小厮偷走,你觉得我什么都没发现,其实都是我故意的,离得近了,我要是再往小厮手里送东西像桂公子这样的高手只怕就看出来了,我做的这些就是为了让你轻视我,我确实囊空如洗,不过我自幼练了一身软功夫,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能藏东西,你看我的时候看我哪,我就把这铜钱用肌肉运到你视觉能看到的地方背面,所以你觉得我没东西了,但是这枚铜钱在这,你输了。”

桂公子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说着动手就去掏身上的物件,这几天偷来的东西,半数的身家,先是摸到了一只翡翠马,但这东西的手感,似乎有些不对,拿出来一看,居然一截烂木头,接着是房产和地契以及票据,居然统统都变成了一张张白纸,桂公子面如土色,那人面色一变:“你的东西呢,拿这些出来消遣我么?”

桂公子支支吾吾的道:“我的,我的东西,没了。”说着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转了个身。

“偷梁换柱?”那人眯着眼道:“听说在这盗术大会上出了个盗术高手,你在这里盗了几日,这的人没一个敌的过你,我还以为真的碰到了高手,才出手一试,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里还有高手,这下,我的眼睛算是瞎了,只是不知这人是谁?”刚说完,就听见外面一片嘈杂的喧闹声,众人纷纷在争抢着什么,有票据,有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大厅里乱成了一锅,还有一只翡翠马格外地醒目被众人夺来夺去,显然,就是从桂公子身上拿的那些宝贝,那人环视了一周,来这之后,每个人的面孔他都打量的清清楚楚,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做了手脚,他发现,这里少了个人,那个倒茶的小厮不见了。

那人立刻就冲了出去,只见他走的好快,只留下了一张秀着凤凰的布片,他就是中原武林第一神盗谷仲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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