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义正词严
国夫人挺胸抬头，阔步走进国府，多道岗哨，门卫，没人阻拦，也没人敢阻拦，走进首长接待室。秘书不敢怠慢，立即向委员长报告。委员长正在看“奏章”，只好停下，到接待室接见。国夫人怒不可遏，手指他的鼻子质问道：
“你口口声声是孙先生信徒，继承总理遗嘱，再看看你的所作所为，能对得起孙先生吗？”
委员长客气地说：
“夫人，您怎么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以便恭迎大驾。”
“别胡诌八扯，你的治下，贪官当道，特务横行，视人命如草芥，孙先生的三民主义，被你践踏的一无所存，如此下去，国将不国，不知道你还将要走多远？”
“夫人息怒，中正国事繁忙，考虑不周之处，还请夫人指教！”
说话时他毕恭毕敬，立在桌案前，始终未敢坐。他看国夫人怒气难消，忙说：
“夫人请坐，消消火，有什么训示慢慢说，中正一定尊从。”
“你现在大权在掌，我哪敢训示啊！”
她立而不坐。他瞅了卫士一眼，卫士心领神会，忙给国夫人泡了一杯咖啡，递到夫人手里：
“夫人请用！”
国夫人这才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喝了一口，接着说：
“辛佛公被特务杀了，袁培老重伤住院，生命危在旦夕，你今天就把我绑了，枪毙算了，这样你就可一手遮天了。”
委员长站在那里始终没落坐，听了国夫人的话十分惶恐，心想，如果她不走，我还真的没有办法，特别是昨晚和第一夫人的不愉快场面历历在目。不得已他走到国夫人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九十度鞠躬礼：
“二姐，小弟得罪了，有什么话请讲，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国夫人仔细想想，他毕竟是国之元首，大权在握，长时间僵持下去，对民权保障同盟成员不利，对国家不利。不如顺水推舟，提出民权保障同盟主张，哪管他能答应一条，也为全国人民争取到一份活动空间。她和缓下来说：
“好吗！提多了无益，就提出民权保障三条件，再补充一条立即释放政治犯。特别是此次上海被抓群众，要妥善安抚死伤人员家属。”
“夫人，不是我拨你的面子，政治犯有各种不同情况，需要一一甄别，才能释放，否则，法律难以维继。”
“好，这么说我们的三条主张你是答应了，释放政治犯的问题，我就提出两个人。”
“请问，哪两个人？”
“一是何晟，二是潘直人。何晟乃留法精英，北伐时作了大量军政工作，是革命有功之臣；潘直人是你救命恩人，你连救命恩人都要杀，你何以为人。”
委员长大声喊道：
“来人呐！”
侍从官随声而至：
“委座有何吩咐？”
“何晟，潘直人现在哪里？”
侍从官向前走近一步，低低的声音说：
“何晟已经正法，潘直人住在西郊别墅。”
委员长清了清嗓子说：
“夫人，对不起，何晟已经在狱中病故。潘直人嘛？根本就没在监狱，而是住在西郊别墅里，活的非常愉快。”
“好，我就再信你一回，希望你言必信，行必果。”
“我要见一见潘直人。”
“夫人，这就不必了吧！”
“上海这次那么多示威乱民，我都答应释放，何况直人是我的优秀学生，救命恩人，我能不放吗？”
“好，那我即刻返回上海，等待你践行诺言。”
她头也不回，向外就走。
此次民权保障同盟的斗争，虽然牺牲了不少好同志，但是取得了不小胜利，起码蒋某人口头许诺了民权保障同盟的三项主张，释放示威**中被捕的民众，特务们的卑劣行经有所收敛，人民自由度有所提高。但是，斗争还没有结束，何晟牺牲，潘直人还没有真正获得自由。国夫人在花园路85号召开了民权保障同盟骨干会议，童光荣，杜百万等社会贤达都在被邀请之列。
会上，国夫人作了简短发言，主题是民权保障同盟初试牛刀，取得了初步胜利，今后的斗争更加复杂，必须把狱中的知名或不知名的人士救出来。
她发言之后，童光荣，杜百万都作了发言，袁培老虽然重伤初愈，也带病出席了会议，并作了发言，他说：
“我们的同志用生命和鲜血，争取到一点点自由行动空间，一定要利用这一点点空间，把狱中的政治犯救出来。”
韩如雪说：
“委员长答应释放潘直人，至今尚无消息，我想明天前往京城去看直人，如果他不放直人，我将陪他把牢底坐穿。”
童光荣说：
“不可，如雪不要感情用事，多一个人在外面，多一份力量，为国家民族多做贡献，还是听夫人的安排行动为妥。”
袁培老手持拐杖，歪在沙发上说：
“如雪大义救友，不惜牺牲青春年华，是一个壮举，我看她去看看直人也好，可以知道直人到底关在哪里？情况怎样，包括特务对他的监控情况，以及他本人的身体状况。”
国夫人说：
“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让如雪以未婚妻名义申请探视，很有希望能够成功。”
如雪说：
“不，就以夫妻名义去探望他，把握性更大一些。”
众人多表示赞成，赞配如雪小姐的义举。
最后，童光荣说：
“如雪，好孩子，为了救助朋友，你抛却女孩的羞怯，本无婚姻关系，而大胆号称夫妻，我佩服你的大无畏精神，去吧！但要事事小心，救出直人最好，救不出直人，你也要安然回来。人，只有活着，有自由，才能为国家民族多做有益的事。”
如雪感谢各位长辈的支持和信任，去做些准备，明日清晨出发。
会议结束时，国夫人说：
“这次民权保障同盟得到各方面赞助，争民主，保民权，反独裁，反特务统治的斗争，取得小胜，且不可麻癖大意，要继续落实各项用鲜血换来的宽松条件，时刻警惕国府的言不由衷，政策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