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兄弟我说你,你讲点品位行吗?别只要是个母的就上!你是男性而不是雄性,知道不?”坐在还带着别人体温却属于自己的床上,我牢骚满腹地对着京怒吼道。
这个兔崽子,合租房子的时候非要买双人床,说什么好兄弟裤子一起穿,床一起睡。结果这小子原来是为了能带女的来此“行房”打基础,严重影响了我清心寡欲的生活。
京吐着烟圈,一脸无所谓地说:“如果公的能上,我也不介意啊!”堵的我一口气没有接上来。
我只好改变策略,晓之以理道:“你看,房租我们是对半出,对吧?”
我看着他点头,接着说“但是房屋的使用权上我们完全失衡,你还要我长期帮你放风,对吧?”
我停了下,等他示意接着说后,我才不紧不慢地说:“你看看租金分割方面调整下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他低下头把烟蒂往烟缸上一拧,然后慢慢地抬起头,这时的他表情上做足了工夫,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嘴角抽搐道:“我们四年的兄弟,对吧?”
“恩!”我惊恐的用力地点点头。
“钱乃身外之物,对吧?”
“恩!”
“为了身外之物去破坏兄弟之情是不应该的,对吧?”
“恩!咦,不对啊,为什么便宜都你占了不说,我还落个不仁不义的罪名!”我使劲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吼道。
哎,每次都中他的计。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派这么个灾星折磨我。人在自怨自艾中陷入了回忆。
初次认识京的时候,还是高一的激励大会上,大家都站在讲台上,怀着一颗单纯的心,憧憬着自己的未来。没想到这个畜生一走上讲台就振臂高呼:“我毕生的愿望就是让所有女生都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之下!”
此话一出,一片寂静。我立刻拍手叫好,竖起大拇指,异常肯定地说:“我敢用性命担保,你将来绝非池中之物!”他那个时候还假惺惺地给我作揖,可他没料到,我马上又把拇指朝下,更加坚定地说:“你绝对是沟中之物也!”想起当时他那张绿的跟菠菜的脸,就有大笑的冲动……也许是印证了“不打不相识”那句老话,我们在一次次的报复与反报复中走到了一起,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四年,人又摇着头,无奈的苦笑了下。
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惊讶道:“怎么傻了?!老毛病又犯了?”我常常在和人对话时陷入思考或回忆中,京不止一次提醒我说,除了他,地球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和我交流。也许这个才是让我们这两个性格完全对立的人成为朋友的真正原因吧。
我一本正经地望着他说:“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毕生难忘!怎么了?”京故意装作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好像刚刚被人用了极刑。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有点自嘲地说;“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可笑,你这么个猥琐份子,却还真的为你当时说的那句猥琐之极的话努力。可我呢,什么都不没干!真不知道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应该被鄙视!”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别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OK?你这是缺少爱情的滋润,典型的内分泌失调,知道不?”他又点起一根烟,悠闲地吸了一口。
“爱情?你跟我谈爱情?天啊!这不是鬼扯吗?我纯洁的爱情观早就在耳濡目染中蚕食殆尽了,看看这床乱成什么样子?这可是你的杰作!”我跪在床上,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京突然换成一副很严肃地样子,向我喷了一口烟说:“我说真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练童子功,或者说你繁衍后代那方面有问题?”
我一下觉得头晕目眩,半响没说话。
他突然大笑起来,搂着我说:“别那么认真嘛!我知道你是标准的柏拉图主义者,你可以网恋先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是吗?退一万步说,网恋本来就是假的嘛,就当是一个研究课题嘛。”
我摸摸头,仔细一想,也是,虽然现在追这个风,有点跟不上趟,但是闲着也是闲着,无所谓的事情!我有些疑惑地把手搭在京的肩膀上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来了?不是你的风格啊!”
“没有办法啊,我怕你憋久了导致性取向的转移,到那个时候,我不就成了第一个受害者了!”他一边剃着牙齿,一边很赞同自己的点着头。
“滚——”我一脚把他踹下床,心里火直冒。
当他爬起来的时候,我很是讨好地问:““现在女生都喜欢什么类型的,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毕竟不希望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那样就太丢人了。
京还以为自己真是情圣似的,仰着头说:“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女生一般喜欢两种类型,一种是多情公子,另一种是风流才子!以你目前的状态——”京顿了顿,很猥亵的打量下我,接着说:“这个多情公子嘛,你直接PASS了!”
“为什么?”我纳闷道。
“简单来说,这个标签,你顶多占一个‘公’字!”
“滚!”我一脚飞踹道。
等京讪笑的爬起来后,我急切的问道:“你能不能严肃点?那我是做风流才子?”
“简单来说,这个标签,你只能做好头和尾两个字,哎!”京拍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痛惜道。
“你奶奶的!好声好气的不配合,非要我暴力执法!”
在这个月高风黑的夜晚,空气中回荡着一个男生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