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都京沪府西北方向百余里外有一高百尺、形似卧虎、长满腊梅的土丘。曾经每到冬季这里总会挤满踏雪寻梅的青年才俊和满目含春的小姐!只不过这片熙攘之地在近几年却成了京沪府第一凶地
据说在五年前的七夕节,大秦兵马大元帅幼子、享亲王待遇的十一岁少年楚羽在这片土地斩杀了数不尽的蒙面刺客,成河的鲜血浸染了这片土丘的每一寸土壤!
而如今五年后的七夕,谣传中的主人公再回虎丘,回望这片成就了他“白袍血儒”称号的地方,颇有感慨!
“羽哥儿,这就是虎丘吗?也不过如此吗!很普通的样子!”策马飞奔至虎丘顶端的序臻提着酒壶,郁闷的看着平平淡淡的虎丘对落在身后的楚羽及三十余骑士说道。
楚羽微笑着感慨万千的回道:“是啊!没想到当初还算繁华的虎丘,竟然会成为人迹罕见的地方,可惜了!”
“不可惜,本王为了这一天筹划了五年,你应该刚到荣幸!”阴柔的声音从山林深处悠悠传来,百余名左肩绣有银色狮头的骑士护卫着当先一个身披大毫、隐约露出亲王服饰的六尺之人。
序臻疑惑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丫谁啊?打搅别人聊天有意思吗?”
“括噪!石枯,给我干掉他!”亲王服饰之人皱着眉头看了眼序臻,阴柔、冷淡的对身后的骑士头领说道。
亲王服身后的石枯不情愿的纵马上前向序臻杀去。
序臻长灌一口酒,无所谓的调侃道:“石枯?我还叫海烂呢,这名字起的有点太随意了吧!”
“混蛋,去死吧!”被调侃姓名的石枯恼羞成怒,趁冲锋之力扬起手中鬼头刀劈向仍然不在意的序臻。
“序臻哥小心了!”年龄最小的靳布慌忙出声提醒道。
众人相继出言提醒着大意的序臻,序臻感到脑后凛冽的刀锋劈来,一个懒驴打滚狼狈的躲了开,回身一口浓酒喷向石枯,右手瞬间激发出袖箭射向石枯,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石枯慌忙撇下手中的鬼头刀,抬手挡向射来的袖箭。
“看来我们白担心了,序臻哥看起来好厉害!”三个月前刚刚加入队伍的靳布一脸羡慕的说道。
序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洋洋自得的说道:“小爷的本事大了去了,跟着小爷混准没错!”
被突如其来的袖箭射穿手掌的石枯有些恼羞成怒,激发身体上的壁垒战纹向得意洋洋的序臻撞了过来。
“地级武者?序臻小心!”看到激发战纹的石枯,楚羽出声提醒。
一旁年过半百的扈青挥手间镌画出一道冰爆箭复合战符,为高傲自大的序臻解着围。
石枯忽感危机慌忙一惊,逆转壁垒战纹回撤到亲王服饰者身旁。
冰爆箭在石枯撤回瞬间,缓慢的停在序臻前一米处消逝在空气当中。序臻得理不饶人,掏起悬挂在侧的战核轻弩向退去的石枯来了次九连射,只见九发灵弩箭闪着金光飞射而出!
石枯万万没想到序臻如此阴险,仓促间翻身下马,以座下马匹为盾挡向射来的灵弩箭;石枯再次没想到的是,这九发灵弩箭竟轻松的穿透马身,准确无误的卡在胸前护心镜上。
石枯连忙解下胸前护心镜扔向远方,一个如此得理不饶人的人,定是还有后手!
“切!竟然学精了,无聊啊!”序臻看到被扔出去的护心镜,大失所望。
毫无作战经验的亲王服饰者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说道:“废物,竟被一个蝼蚁般的家伙逼成这样!”
“端王殿下实在是无知啊!难道看不出和我对战之人时刻都在调整位置,每个位置都会在第一时刻要你的命吗?”石枯不耐烦的解释道。
听到石枯的解释,被称为端王之人开始警惕起来。
“端王?你是柴泰可?”楚羽在双方对峙结束后在扈青的护卫下并肩走上前对亲王服饰者询问道。
被称作“端王”之人掀开头上的兜帽,露出阴柔的面孔,狰狞的说道:“是不是没想到是我柴泰可啊!是不是没想到我柴泰可还会卷土重来啊!”
“嗯,是没想到!只不过没想到你会勾结你最憎恶的江湖帮派来谋害我,这一点倒是挺出乎意料的。”楚羽平静的说道。
柴泰可呵呵一笑:“人,都是会变的!只要能杀掉你,就算是勾结境外敌寇也是无所谓的。”
楚羽撇了眼悠远的梅林深处,波澜不惊的问道:“看来你对我的仇恨挺大的,只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不知你是否能够回答!”
“看在你将死的份上,请便!”端王柴泰可自信的对楚羽说道。
楚羽沉思了片刻,犹如自述般说道:“三月前天圣山巡战阁狼奴庭籍圣级武者库康达腊亲临妖渊城,在都护府前的校场跺脚三次脚,破坏了妖渊城的阵法的所有连接线路。我想问的是,妖渊城总阵法的设计图只有皇室嫡系成员知晓;况且阵法连接线路在地下三丈上边还有隐灵石覆盖,那库康达腊是如何是如何知道各处阵法连接线路所在?楚羽迷惑,端王殿下能否解释一二?”
柴泰可瞪着楚羽:“你的意思是我勾结库康达腊破坏妖渊城防,对吗?”
楚羽不亢不卑的回道:“不敢,我只是想给战死妖渊的将士们一个明白!谁有嫌疑,我就查谁!”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敢杀我?哈哈哈哈……”柴泰可仰天大笑的回道。
看着洋洋得意的柴泰可,楚羽及麾下三十余骑士紧盯着柴泰可紧握武器,时刻准备着杀掉柴泰可。
楚羽阴寒着脸再次询问道:“既然你不说,那就宁杀错不放过!罪营,杀!”
只听楚羽一声令下三十余人齐刷刷的掏出战核连弩快速的射出弩内的百余枚灵弩箭,猝不及防的银狮骑士顿时躺下大片就连石枯也因为掩护柴泰可被十余金光灵弩箭射中!
“楚羽你敢谋杀亲王!我要禀请父皇诛杀你们!”惊恐的柴泰可依旧不忘恐吓楚羽。
楚羽无视柴泰可的恐吓,默不作声的扶正绑在马背上的脚蹬弩,从靳布座下拽出一根三尺余长、镌刻着四级战核为爆裂源的弩箭,架上脚蹬弩瞄向柴泰可。
“小家伙给老夫个面子,放他离去可好?”那梅林深处,在察觉到楚羽的杀意后悠悠的传来带有威严的苍老之声。
还活着的众人皆把目光投向梅林深处,只见一位身着粗布青衣、脚蹬软筋布鞋的花甲老生阔步走来。众人警惕的看向来者,却又不敢妄动,有种鱼刺在梗的感觉!
“您是…诸葛阵解前辈?”修为最高的扈青率先出言询问。
花甲老生看向年过半百的扈青,惊讶的说道:“竟然还有人认识老夫,实在是不容易!”
听到花甲老生变相的承认了,扈青颤抖的回道:“末将小时就耳闻前辈以妖渊城为阵图设计了妖渊破灭阵来协同防卫,为仰慕前辈荣光末将特在妖渊从军、戍卫妖渊三十载!”
被扈青称作诸葛阵解的花甲老生顿时来了精神,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一个崇拜他的小辈,实在是意外!
“既然如此,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可否卖老夫一个面子?”诸葛阵解和蔼的对激动的扈青说道。
在妖渊厮混三十载的扈青,也明白诸葛阵解所说何事,纠结的看了看身后及两侧一起同他从妖渊厮杀出来的兄弟,艰难的说道:“末将不敢擅做决定,末将要为冤死的百万妖渊将士一个交代!”
“哦……你竟如此用心,实在是难道啊!”诸葛阵解点头夸赞道。
扈青不好意思的回道:“末将自大秦历338年坐上妖渊总都护一职起到五月前被迫离职,做了二十余年的总都护,不敢说视部下如己出,但也不愿看着百万将士死不瞑目!”
诸葛阵解不急不躁的说道:“既然你要追查此事,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柴泰可没有给库康达腊联系,因为他没那个机会、也没那个胆量去里通外国!这个答案不知能否救他一命?”
扈青扭头看了眼依旧摆弄脚蹬弩的楚羽,只见楚羽说道:“既然前辈如此说了,小子就再放他一条生路,只不过事有一二、却没有再三再四!”
听到楚羽的话,诸葛阵解说道:“可,既然如此,那这是最后一次,如何?以后他再找死的话,老夫替你动手!”
楚羽不在作答,收起没有一展风采的脚蹬弩,上马回到众人身旁。
诸葛阵解随手向天空打出一枚定位战纹,不消片刻万余身着金甲的御林军骑着狮虎兽便挤满虎丘。
御林军总统领魏纪祁骑着狮虎兽来到楚羽身旁说道:“御林军总统领魏纪祁,请羽少帅准许末将把端王殿下安全带离!”
楚羽带头远离柴泰可身旁,对魏纪祁说道:“魏叔叔想怎么做就做吧,小羽是不会阻拦的!”
魏纪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带着麾下御林军拱卫着柴泰可缓慢离去。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老夫也该离去了!如果诸位有什么事用得着老夫,可以去青央学院后山碰碰运气,也许老夫恰好在那里歇息!”诸葛阵解不慌不忙的转身离去。
序臻目瞪口呆的看着顿时空荡的虎丘,惊讶的说道:“这就完事了?还没开打啊!”
楚羽呵呵一笑:“是啊,又没打起来!五年前就没打起来!”
扈青顿时来了兴趣,急忙追问道:“五年前就没打起来?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们解释解释!”
楚羽意味深长的一笑,对身后的骑士吩咐道:“驻营虎丘,开坛畅饮!”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