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半月,姜洋便感到宁城,步入宁城,密布的街道、幢幢的人影,一切的一切都和五年前相差无几,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姜洋脑海,又像手掌中的水,无论是紧握还是摊开,终究还会从指间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幼时的玩伴、严苛的先生就连生他养他的父母,他们的面容在姜洋心中也有些模糊了。想起父母,姜洋不自觉想着家门口快步行去,当看到那熟悉的大门时,心情激动的同时,亦有那么一丝紧张。
忐忑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姜洋抑制不住地大喊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可是过了片刻,却是无人应答,姜洋一阵纳闷,这大白天的,难道都不在家?就在姜洋挠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厚重的脚步声。
姜洋眼睛一亮,看向那人,欣喜道:“大石哥!”
那黑脸汉子这才发现有人竟然闯了进来,一惊的同时又闪现了一丝疑惑。这么称呼他的除了师傅的儿子姜洋外,也没有别人了。可是姜洋自五年前失踪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为此师傅与师娘每逢姜洋的生日都会伤心一阵。
想到这,再看向这少年时,突然发现这少年竟然眉宇之间与姜洋极为相似。
“你是姜洋!”大石惊喜道。
姜洋扑了上去,和大石紧紧抱在一起,这一幕看起来是如此和谐与熟悉。
“对了,我爹娘呢?”姜洋突然问道。
听得姜洋此言,大石原本喜悦的眼神一暗,仿佛喜悦的心情被冲刷下去了似得。
姜洋瞧得大石这般表情,哪里不知事情有变,连忙急声问道:“我爹娘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焦急的姜洋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手中的力量,直把大石粗黑的手臂都给捏的生疼。
大石不由地龇了龇牙,姜洋见此,赶紧松开双手,暗骂自己粗心。
“没想到姜洋你的力气都这么大了!”大石揉着胳膊,惊讶道,“个子也长高了。”
姜洋没有心思在乎这些,“大石哥,我爹娘到底去哪儿了?”
大石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师傅去准备去北边灰狼岭采购些石材回来,可是过了好多天,师傅都没有回来。师娘担心之下,不听我的劝阻,带着几个伙计就去找了,留我一人看守店铺,可是到今天,师傅和师娘都没有回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师傅或者师娘回来了没人招呼,便一直只在城外寻找。”
灰狼岭?姜洋听到这,心中一沉,去灰狼岭必须经过心磁湖,而他记得,那田羽升可是在心磁湖发现了一处前人洞府,这段时间应该在其中探索。如果爹娘在路过心磁湖的途中不慎撞到了田羽升一行人……
姜洋不敢再往下想了,思虑一阵,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银两,递给了大石。
“大石哥,这是我这些年来攒的钱,你拿着用吧,我现在也用不着了。”
大石本想拒绝,但见姜洋放下银两后,便不见了踪影,好似在房间中突然消失了似得。
“从前屁大点的小孩,如今竟然身手如此不凡,定是练成了武林高手吧!”
……
姜洋出了宁城,直奔心磁湖,一路驾轻就熟,仿若回到了幼时,再加上如今自身的速度,盏茶功夫不到,便靠近了心磁湖。
可是就在这时,姜洋察觉到此时整个心磁湖可谓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不少的人影来回走动巡视。
眼珠子一转,姜洋弄了些土抹在脸上,又在衣服上“拾掇拾掇”,这才“蹑手蹑脚”靠近了过去。
“停下!这里现在被官府封闭了,禁止靠近此地。”
那最近的一巡逻之人拦下姜洋,呵斥道:
“这位官爷,我就去湖里洗个澡,你看,我这全身邋里邋遢的,不洗洗那能行呢?”姜洋憨厚道。
“去去去,这湖现在不能进,别耽误官爷我办差!”那巡逻之人没耐烦道。
“这湖好好的,怎么就不让进了嘛?以前可没这说法啊?”姜洋嘀咕着嘴巴,大声抱怨道,希望能探听点父母的消息。
“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那巡逻之人瞪圆了双眼,怒视姜洋。
姜洋佯装惊恐,连忙转身离去,欲再做其他打算。
可就在这时,又是两名身着黑衣、面带黑色面罩之人行了过来,与之前的巡逻之人穿着全然不同,后者与其交流之时,尽是小心与谨慎。
说完话后,两名黑衣人又瞟向了走的不是很远的姜洋,高声道:
“站住!给我过来。”
姜洋佯装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去,他已经认了出来,这两名黑衣人应是田羽升的手下,他只想寻回自己的父母,对于那洞府里的宝物虽然也会有所垂涎,但是却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树欲静而风不止,两名黑衣人见姜洋脚步不停,其中一人身形一阵模糊,如利箭一般迅速拦住了姜洋,道:
“小子,跟我走一趟!”
姜洋“惶恐”道:“这位爷,小人可没招谁惹谁啊,只是想去湖里洗个澡罢了”
黑衣人不待姜洋多说,一记手刀便向姜洋袭来。
本来全身紧绷,欲反击逃走的姜洋,却突然心神一动,竟是假装被吓得动弹不得。
手起刀落,姜洋被击中肩部后,“应声而倒”,“瘫软”在地上。黑衣人伸手便将姜洋抗在身上,接着和另一名黑衣人眼神对视一眼,沿着心磁湖,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黑衣人则继续按照之前的方向行去,自始至终,二人都没有和巡逻的官差多说一句话,多交代一言。
“你看他们神气的样,一个个拽的跟官老爷似得!哼!”那名巡逻之人满脸怨气。
其旁边一名同伴则连忙上前,堵住了他的嘴,小声道:“嘘!你不要命啦?那些人可都是上面大人物的手下,连城主都只能陪着小心,你还敢有怨气?”
前者连忙闭嘴,慎重地四处张望,这才悻悻地笑了笑。
姜洋被扛在肩膀上,假装昏迷,实则小心地散开神识,查探四周的情况。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姜洋便看到了一片营帐群,营火密密麻麻,人影稀疏,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是黑衣、黑色面罩的打扮。
扛着姜洋的黑衣人轻车熟路地走向靠里面的一处营帐前,营帐前守卫的黑衣人点了点头,便接过姜洋,扔进了营帐内。
那扛着姜洋的黑衣人也不说话,直接原路返回了。
姜洋被扔进营帐后,连忙站起身来,环视四周,竟是一个个坐在地上的平民百姓,这些人大都是一些渔民,身上还有着鱼腥味,想必捉来时应该还在从事捕鱼一类的活动,其中一些姜洋还看着眼熟,毕竟姜洋也是从小到大在宁城四周长大的,这边塞小城的人也不多,更谈不上什么流动人口了。不过寻找了几遍皆是没有发现自己的父母。
不过此时,这些人都像僵尸般做在地上,眼神空洞,似乎没有什么意识,看到姜洋也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掀开了门帘,姜洋连忙倒在地上,佯装未醒。
那黑衣人进来后,直奔姜洋,捏住姜洋的下巴,从怀中取出一枚灰色的药丸,欲塞进姜洋的口中。
忽然间,姜洋眼睛一睁,还不待黑衣人想明白这乡下土少年怎么会苏醒的瞬间,一股极为诡异的神识波动从姜洋脑海中震荡开来,这股神识波动只是眨眼功夫,便冲向了黑衣人的脑海。
黑人眼皮一翻,啪嗒一声,软倒在地上。而姜洋则站直了身子,手中捏着那枚灰色的药丸。
刚刚他使出的,是魔音鸦的魔音啸,只不过是他在不断练习中,已经可以做到不模拟出魔音鸦之形,而直接通过自己的神识施展开来。
这样做虽然更加方便,但是威力却会大减,不过在刚刚的情形下,对付一个只有凝气三四层的炼气士,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