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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又邂逅(上)

一转眼,十天已过。梅龙泗上山进洞,考察叶凡诸人的武艺,到底是个什么成色。梅龙泗召唤叶凡近来,叶动步而前,梅龙泗说道:“叶凡,梅老前辈我指出的诸些破点处,你是否弥补了,完善了。来,再挥舞一下‘锁喉飘渺剑’,让老前辈我再度见识见识你的超群慧根。”

说毕,叶凡浓视了梅龙泗一眼,执剑舞动了起来。全过程似风而动,丝丝无瑕,让梅龙泗震惊不已,连续鼓了三掌。

待钢剑下垂,梅龙泗快步上前,再度轻抚叶凡的慧智的脑袋,说道:“短短的十日,你已完补了缺绽,老前辈我真真的是眼界大开。适才的打法丝丝连续,招招刚力,已然体现了稳、准、狠三字,推打出的内力亦很刚阳,日后随着你的内力上升,‘锁喉飘渺剑’的威力会更强。”

停了一会,好像在沉思什么,又开口道:“当日在梅花谷救你们,‘银鹰教主’刀如浪提到你是叶凡,那时我没有反应出:当年的江湖中的百年棋局‘聚慧棋局’即是你所破的。厉害呀,少年英才。这‘双开闭合掌’、‘锁喉飘渺剑’又算什么呢,真的是不值一提。剩下一项‘梅花十三针’是一种独门暗器,这个掌握会很快的,到最后再和荣镜八人一起练。”

甫毕,刚要开口再道话时,认真一看,叶凡的脖颈上好像挂了一个什么物件,于是改口道:“叶凡,你的项颈上挂的是什么?系绳相当的漂亮锦贵。”

音缘璧被衣领遮住,梅龙泗没有看出,但精美的系绳激起了老前辈的好奇。梅老前辈救过自己的命,不应有半点的疑惑。于是,叶凡用右手从衣领内提出音缘璧,说道:“这个是‘音缘璧’,是老仙师父给我的两件神物之一,还有一件是‘佛心经’。”

梅龙泗纵横江湖几十载,听说过‘音缘璧’和‘佛心经’两件神物,武林中关于它们的传言很多,从未亲目,现如今看到真品‘音缘璧’,心被震撼。传言,‘音缘璧’可千里传音,天幽子可听到‘音缘璧’之浩音,甚为传奇,甚为惊人。而‘佛心经’更是传神,它是练各种神功的基础,参透了它,各种神功可练就。江湖中多少人士心怀不轨,想夺‘佛心经’,但一直以为在天幽子的手上,只能当作幻想罢了。

梅龙泗顾看着‘音缘璧’,呆视了良久,一直未能脱眼,蓦地说道:“果然是神物,不同凡响。”又试道:“能否让梅老前辈目观一下‘佛心经’,仰盼已久了。”

叶凡毫无思虑,面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左手伸进衣内,取出‘佛心经’,双手递给梅龙泗,梅老前辈亦双手接过神物,扉页有一佛祖图像,旁边赫然写着‘佛心经’遒劲之字。梅龙泗注视良久,眼眸一动不动,单目视着这尊严宏大的佛祖画像,尊谦之情已然心生。他慢慢的用右手翻开扉页,一段段隐语印入眼帘,一行一行的往下扫,但纵使凭借着自己几十载的人生阅历,也是无法理透这至理真言。梅龙泗心生感慨,又迅速的往下翻了几页,内里全是生涩难懂的文字,偶尔有一些图案。他双手将‘佛心经’一合,交与了叶凡。叶凡揣放衣内。

同时嘱咐道:“叶凡,你要保护好这两神物,同时尽早的参悟出‘佛心经’的内蕴含义,但也要保护好自己,江湖上很多人都想得到‘佛心经’,估计已经江湖皆知了,从阴风教那边传出去的。看来,梅老前辈我教你三种武功,也是很有用的,至少可起到一定的防身作用。”

但顿了顿,又道:“‘佛心经’中的文字甚为简练融合,你是否有这样的一些文学功底?”

叶凡说道:“两年前,家父曾让我读过《论语》,不过底下是有注释的,故这样的文学功底是有的。没想到这时派上了用场,真好。”

梅龙泗摸了摸额头,笑道:“叶明教子有方呀,很少为父的会让自家的孩子,从小看那难懂的《论语》,多数父母不觉这有用,总想让自家的孩子学一手艺,以后好养家糊口。他们的物欲观太强,但谁又知道:没有思想的人,是享受不了物质的,纵使再好的物质,亦是无用的,无心享用的。”

梅龙泗的这段话,使叶凡好像又悟出了什么,他低头不语。

梅龙泗咳了一下,又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叶凡,这段日子,你可好好的用心禅悟‘佛心经’,会有些进展的。在参悟时,你要融合生活的阅历,会有极大的助益的。”转头又对着荣镜八人说道:“你们八位徒儿,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将近半年的时光,加紧悟练,以期所成。”

李荣镜、于鑫、余锐平等笑了笑,示意感谢师父教诲。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在这短短的两月中,李荣镜、于鑫等八人顺利通过了‘双开闭合掌’的修炼,正进入‘锁喉飘渺剑’的苦练。叶凡亦在苦苦的惨悟着‘佛心经’,虽然这‘佛心经’只有薄薄的一百七十三页,可每一页如同登陡壁高山一样难。往事历历在目,叶凡如同画面一般,在脑中一页页的翻过,益于理会‘佛心经’。

又是三个月飞逝而过,一天,梅龙泗提着一壶酒与一些酒杯进洞,欣悦的说道:“五个月来,你们的两种武功已然练就,甚好,从今日开始,再花几天,即可练成‘梅花十三针’独门暗器。”

说罢,在石桌上摆好了酒杯,右手提酒,倒起了酒来,温柔的笑了笑,说道:“来,为了庆贺武艺练成,大家都过来各举一杯酒,一饮而尽。”

叶凡带头过来,齐举杯,笑着一干而尽,甚乐。

叶凡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笑道:“这是什么好酒啊,这么烈,这么纯,好甘香呀。我还是第一次喝酒,从这后,我会爱上酒的,特别是如此的美酒佳酿,令人如痴如醉。”

于鑫接道:“是呀,好酒,好酒,比我以前喝的酒美多了,叫我三天不吃不喝都可,酒味绕梁一月啊。”

梅龙泗笑道:“这是名酒女儿红,且是老陈的佳酿,更难得了。哦,于鑫,你们以前不是乞丐吗?还有酒喝,此话怎讲。难不成是偷的吧?”

于鑫抠了一下鼻孔,笑道:“是呀,师父您猜的真准,我们这些叫花子哪有钱买什么酒呀,吃饱饭都成了一个大问题,偶尔偷大户人家的酒,哈哈只是偶尔,不是经常,不是经常。”说毕,又抠了抠鼻孔。

叶凡赶紧笑道:“梅老前辈,这种‘勾当’,我可从来没有做过,嘿嘿,从来没有。”

梅龙泗有些疑惑不解了,于是笑着问道:“你们不是一伙吗,为什么他们偷,你却没有偷,难道你不够意思。”

余锐平笑着接道:“师父,你有所不知,凡哥与我们是后来才拜把子的,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偷过任何物件,包括好酒了。这叫做‘结金兰,改臭气’,哈哈。还是我们凡哥厉害的。”

此话一出,大伙破声大笑。梅龙泗笑道:“叶凡,你真了得。你们是真真的好兄弟,梅花谷那生死一役可见一斑。”

叶凡赶忙推了推手,笑道:“哪里,是众兄弟本性皆纯。我们是生死之交,福难共担的好兄弟。”

梅龙泗言道:“今天聊得很畅,大伙的侠义之气,甚是令我感动,单从梅花谷一役,先后五个兄弟舍命,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试问世间几人做到,此等侠肝义胆,夫复何求?好了,不及伤心事了,笑笑。”

即转悲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梅龙泗说道:“‘梅花十三针’,暗器是梅花针,此针含有剧毒,中针者当场毙命。此暗器一次可发出梅花针十三根,极为的迅疾,令人无暇反应。针尖之毒是一种特定的毒药,由各种毒粉毒液合练而制的。梅花针是此暗器的关键,师父我这梅花针亦是有限的,只能给你们一些数量的梅花针,当作今后关键的救命之用。”

道毕,叶凡忽然笑着说道:“梅老前辈,想必这‘梅花十三针’亦是武林的摄魄暗器吧,享誉江湖,令江湖人士闻风破胆吧。但,我们现在还想喝女儿红,还请梅老前辈再赏我们一些吧。”

梅龙泗摸了摸额头,笑道:“都给你们吧,都给你们吧,来,放纵的喝吧。侠义人士必要喝酒,酒能忘忧,适量有益健体。”

一伙人又开始喝起来了,李荣镜贪喝最多,有些醉了,语无伦次,大放豪言,大家拿他开心。

几天后,九人皆练就了如何掌控暗器‘梅花十三针’,梅龙泗并给每人二十六根梅花针。三种武艺已练就,叶凡的‘佛心经’的参悟也有一定的前进。

梅龙泗轻轻一笑,说道:“你们功已告成,也不能长久的待在梅花谷,有你们的锦绣前程,寻一天吉日,可以出谷了。江湖险恶,多加注意。”

这么一说,一群人倒有念念不舍的意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确实终究还得远行的。

于是,叶凡代表道:“梅老前辈的意思我们懂,人总要远行的,总要去寻找他自己的梦与远方。再次谢谢梅老前辈半年来的大恩照顾。”

一首词《梅花谷》可谓:

梅花香,梅花红,梅花痴情是为谁?

山腰墓,山中洞,山谷相连成别忆。

师恩重,似梅花嫣红姹紫。

叹离别,寒霜云烟过。

寻她梦,一片锦绣灿若星。

三天后的夜晚,梅龙泗、叶凡等十人,在梅花谷溪畔,砍树枝,点篝火,齐畅聊。今晚一过,叶凡、李荣镜、于鑫等众兄弟,即离开梅花谷了。虽然他们深知心中的雪仇大业,但目前自己的力势远不如阴风教,只能先隐忍,待他日叶凡神功绝学练就,复仇可待。

梅龙泗从谷外,买回了一些数量的鸡鱼肉和琼酿女儿红,一起围篝火烤炙,气氛甚洽。

梅龙泗扫了大家一眼,说道:“来,徒儿们,今晚尽情的喝酒,吃肉,明天你们就要出谷了。不是师父不留你们,只是因师父不能耽搁你们,跨出脚步,寻找你们心中那个如水的梦。况且你们还肩任雪耻复仇,不能让兄弟的血白白的流,负了他们九泉之下的祈望。”

叶凡说道:“梅老前辈所言极是,梅花谷我们会永生难忘,在这里我们曾重生过,一草一木,一石一土,一水一流,皆是深情所在,尽是美好之忆。正如家父家母隐野过的霖溪山,一汪深情,驻在心内。”

于锐平问道:“‘霖溪山’什么地方,为何如此深情不忘?”

叶凡缓缓说道:“‘霖溪山’是我们乡为避战乱,而迁徙的世外桃源,如诗如画,甚为美丽。那里有山有水,又有大片的平地,又有我们的族乡故友和亲戚。我父母的坟茔亦在那里,正阳宫故左护法云耀风的墓地也在霖溪山。故言‘一汪深情,驻在心内’。”

叶凡道毕,提起了一块鸡肉,大口咬了一口,咀嚼了起来,吃得甚香。

梅龙泗说道:“难得你把梅花谷喻比霖溪山,梅老前辈我甚是兴乐,来,举起酒坛大口饮酒,今晚不醉不休。你们看山中虫儿鸣叫,似如吟乐助兴。”

梅龙泗越说越是亢奋,话语滔滔不绝,很是尽兴。叶凡、于鑫等九人亦是举酒互语。溪畔的夜晚有些冷气,随风吹来,点点寒意迎面而来。但,浓浓的篝火的驱散了这怯怯寒意,甚是温暖。再者,畅叙之下,心都是热的。

星星火苗,风一吹,有的飘散在地,有的打在脸上,那叫惬意,那叫温馨。地上的篝火与满天的星辰,互照互映,犹如天上的星星即是地上的篝火,融合在一起,那样的美丽绝伦。

今晚夜是如此的好,轮到叶凡酒后出丑相了,脸色通红,好似女人涂上了朱粉红脂,话亦忒多,但无错语,弄得大伙哈哈大笑。

肉香酒香山谷的气息香混在了一起,绵绵难忘的夜。突然,于锐平站了起来,跳起了奇怪的舞蹈,有点像蒙古族的舞姿,如女人一般的姿态,很是曼妙。

于鑫立即逗笑道:“娘子,你在干什么,为何如此动舞,搞得人家心里痒痒的。你在招惹谁呀?”

叶凡又是一大口酒下肚,笑道:“在招惹你呀,你长得如此的俊俏,为你而舞。是吧锐平?”

于锐平笑道:“错了,我为凡哥动舞,凡哥气宇非凡。于鑫那么的丑。”

梅龙泗咬了口鸡肉,擦拭了下油腻的嘴巴,笑道:“好啦,个个都英俊,不要互相恭维了,我看我也不老吧。”

此时,九人共笑道:“哈哈,师父是不老,只有二十八岁。在我们心中永远年轻。”

很快,王岳耿、白峰、马腾等先后醉倒了,趴在篝火畔,渐渐了几个小年轻也跟着倒在了火堆旁,睡了过去了,唯剩下梅龙泗还在独酌。目看着一个一个侠义少年,梅龙泗无语遥望苍空,好像看到什么。不知不觉,朝阳破晓,朝晖透过薄薄的云层,斜射在溪谷畔。昨晚的篝火早已化成了灰烬,随着晨风一吹,洒洒落落,四处飞扬,叶凡等人的身上亦覆盖着一层稀薄的黑灰。

红日逐渐上升,慢慢的叶凡九人亦醒了过来,叶凡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忽听梅龙泗说道:“你们醒了,来,这里有九柄剑,其中叶凡的那一柄稍不一样,其余的皆同。一来是防身,二来缘于你们练就了‘锁喉飘渺剑’之需。”

李荣镜、高静、马腾等各取一柄,待叶凡提过剑后,梅龙泗对着叶凡说道:“叶凡,你这柄‘清月剑’,在江湖有点名气,暂且我这里也只有以此剑为最佳,就送给你吧,权当离别的礼物吧。”

一行人三拜梅龙泗,梅龙泗同行至梅花谷口。九人一步三回头,离别而去。梅龙泗柔情所至,老眼含泪,抑而不奔,一直目送着他们远行的步伐,直至望不见背影。

一首词《别离》可称:

半载聚,一朝别,天路难寻。

雁难聚,筵易散,梦里她乡。

泪奔心,涯难望,俊影渐逝。

花辞树,人别离,此情可追,但愿婵娟共我。

半年时光,林缘亦成熟了不少,身姿更婀娜多彩,更是令人怜。她与黄小玉时不时的就提起了那次美好的‘赏花邂逅’,一次次的笑谈叶凡和李荣镜。但她们还不知林雄信要追杀叶凡,缘于林雄信知其女对叶凡有些意思,命属下封锁信息。

中午,日头正盛。林缘的闺房一片清香,她依窗而立,眺望山景。黄小玉站在近畔,笑盈盈的说道:“小姐又在思叶凡了,窗外的美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不过小姐,小玉知道三天后,在山下四十里外有场大的赶集,不如让小玉带小姐出去散散心,逛逛集会,说不定还会再次遇上你的心上人呢。”

林缘抿嘴笑着道:“山外有大的集会,什么地方?也好,我们出去逛逛,很久没有出去了,在山里怪闷的。”

其实,林缘的心头还是有一丝能见到叶凡的梦想,虽知这是相当的渺茫的,但人海茫茫,也许有缘,还真能遇见。于是,故意斜视了小玉一眼,笑道:“一次相遇,就说是心上人,未免也太牵强了吧。死丫头,我看你是在想李荣镜吧,叫我和你一起出山玩吧。”

黄小玉知道小姐故意这么言,望了一眼窗外,又对着林缘笑道:“好吧,小姐说得对,那就为了我出山玩玩吧。此地叫‘乐屿镇’,挺繁华的。”稍提重了一点语气,又笑道:“也许还能见到我的荣镜,是吧,小姐。”

林缘知丫鬟是在一语双关,嫣然笑道:“好吧,如你所愿,容我先跟父亲通说,后日我们就出山吧。”

舒心的笑谈后,已是午膳时分,林缘如往常一样,漫步去膳厅,和父亲一起用餐。林雄信正等着其女,见林缘进来,问道:“缘缘,快过来,和父亲一起用膳,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林缘轻盈步过,一看,笑道:“都是女儿爱吃的,这道‘黄油炒菠菜’是女儿的最好,谢谢父亲。”

说毕,拉开锦凳,坐了下去。正要提筷吃,先笑道:“小玉说三天后山下四十里外的‘乐屿镇’有个大集会,很热闹。有半年多都是呆在山上,女儿想借此机会出山玩玩,先跟父亲通讲,还望父亲应允。”

林雄信深看了林缘一眼,说道:“四天后,是你母亲的祭日,已经六年了,每年的此时,我们都要为你母亲守祭,吃素且不杀生。只要你第四天,可以赶回来,你就去吧。”

林雄信说此话面部深肃,包含情感,林缘看得出来,于是说道:“爸,母亲在女儿十一岁那年离开了,今年女儿也已十七了。女儿知道母亲在爸心中的不可替代的地位,情缘甚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思念母亲的芳容,魂萦梦绕,千辛万苦的把女儿拉扯大,很是辛苦。母亲的祭日的那天,女儿可以赶回来。我和小玉此次骑马去‘乐屿镇’,往返很快。”

“来,不说了,缘缘,快吃,菜都快凉了。”林雄信边吃边道。

父女俩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还互相往对方的碗里夹菜。

林缘的每一次出行,林雄信皆要派人暗中保护,此次也不例外。

后天一大早,曙光刚起,林缘和黄小玉即已洗漱妆扮毕。步行至阴风山口,两个教徒各牵一匹骏马,一黑一白,把缰绳交与二人。林缘骑白骏马,黄小玉坐黑,二人并排驾马而行,黄小玉带路。

黄小玉说道:“小姐,过了这个村,前面一个镇即是‘乐屿镇’了,估摸还有五里路。”

林缘看了小玉一眼,笑道:“那就快一点,我看你我的肚子已经在咕噜噜的叫了,到了镇上,我们先找家客栈吃饭,再订一间上等房,解去身上的疲乏。”

“驾”,小玉一喊,马缰一拉,骏马奔跑的速度明显加快。林缘也一声“驾”跟了上去,白骏马四蹄翻飞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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